所以,夏晚晚这是打电话来问问她是不是失宠了。
顾念声音冷漠:“好好拍你的戏。”
夏晚晚也知道自己不该管,但是她现在等于是依附着顾念,而顾念又在依附江亦琛,所以她很害怕万一哪天她这个大树倒下来,她又再一次被打入谷底不得翻身。
最后她咬了咬唇:“我知道。”
“夏晚晚。”顾念坐直了身体,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严肃:“记住你一早说的话,多余的事不需要你管,你知道江亦琛为什么不肯继续捧你了?”
夏晚晚呼吸凝滞。
“因为你喜欢自作聪明。”
女人的声音淡淡,漫不经心地说:“他和谁牵手吃饭那都是他的事情,就算是结婚,和你的电影也没丝毫关系,明白?”
现在的顾念她是琢磨不透的,这女人心机手段样样在行,听这语气好像是很笃定自己能够一直在江亦琛心中有一定的地位一般。
倒是显得她有些一惊一乍大题小做了。
还有,顾念真的不在意吗?
不在意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陪着别的女人逛街吃饭?
夏晚晚只记得以前的顾念单纯天真,似乎很容易看透。
现如今,真是有点深不可测。
她的脊背又滚过了一阵冷汗。
顾念挂了电话,其实她心里也没多少底,但是面子上还是要有十足的底气。
她又想起江亦琛对她说的那句,给他当情人。
他真的那么想么?
烫头发烫了三个小时,最后Tony老师给她烫了一个完美的发型,发梢微卷,头发浓密蓬松,整个人愈发显得成熟妩媚。
顾念回家之后,原本想着江亦琛可能不回来,但是却没想到在玄关处发现了他的鞋子。
楼上卧室的灯亮着,她进去之后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
江亦琛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身形纤细背影单薄的女人站在落地窗那边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头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不知怎么地,那背影竟然透出几分寂寥和萧瑟。
她换了个发型?
听到声响,顾念回过身来,关了阳台的门走进来,摸了摸自己的长发问:“新发型,好看吗?”
这回江总倒是没有给面子,而是说:“我觉得你直发更好看。”ぷ99.
黑长直嘛!
江总就是喜欢这一款的女孩。
“哎呀,那怎么办,换都换了。”
江亦琛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说:“也好看。”
“敷衍。”顾念附送他一个不屑的表情,取过毛巾给他擦头发上的水珠,疑惑道:“今天怎么回来了?”
“不希望我回来?”
“不是,你十天没回来了哦,江先生,再不回来我就把家里的密码换了。”
听起来像是吃醋了。
江亦琛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说:“我不回来你也不打电话,撒个娇我不就回来了。”
顾念替他擦干净头发,半晌叹息了一口气:“要我回来的是你,说照顾我的也是你,结果生气了晾着我不理不睬的也是你,你这个坏脾气难相处的中年大叔。”
中……中年大叔。
他明明刚过而立之年啊!
离中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呢!
江亦琛伸手在她腰上挠了一把,“说谁中年大叔呢?”
顾念嘲笑道:“都被人叫叔叔了,还不是中年大叔吗?”
手机又“叮咚”了一声。
江亦琛看了眼,笑了:“你看我手机了?”
“你就放那儿,一直响个不停,就看了眼。”
这一眼就让她看到了那位小姑娘给江亦琛发的消息。
全部都是各种软萌的表情包。
尤其一声江叔叔让她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小姑娘撒起娇来也是让人蛮招架不住的。
江亦琛将手机摁了关机,将她抱在腿上亲吻,嗓音模糊:“我晾了你几天,你不还是好吃好喝一点都没什么影响,睡得比以前还香了不是吗?”
他说的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顾念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唇角勾着笑:“本来就是你单方面生我气嘛!”
“我不该生气吗?”他反问道,趁势将她压在了床褥之间,十指与她的十指交叠纠缠在一起,阻断了她的起身,他习惯性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我脾气还算好的,不然那臭小子就进医院了。”
“我不是道歉了吗?”
“你的道歉毫无诚意。”
顾念将脸鼓成了包子,睁大了眼睛,认真地看着上方男人英俊的脸,眨了眨眼睛,“那怎么样才算有诚意?”
江亦琛没有回答。
不管她如何道歉,他还是会生气。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生她的气。
而是自己的。
顾念吻了吻他的唇角,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你是跟我生气,还是在跟自己较劲呢?”
她太聪明了,在这一场以爱情为名的较量之中,她远比他清醒,可以明白看透他的心,四年前她输了,四年后她不会再输一次。
江亦琛咬着她的唇瓣,恶意地用了力,语气似乎有些抱怨:“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喂,我都快三十了,还要怎么可爱嘛?”顾念超级不满地说:“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强人所难。
的确,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强人所难。
女人的可爱从来都不是年龄决定的,而是心境决定的。
一辈子无忧无虑心境乐观的人到了六十岁都能很可爱。
见到江亦琛不说话,顾念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说:“那,叫你一声江叔叔,算可爱吗?”然后她就一连叫了好几声江叔叔,笑嘻嘻地看着他。
江亦琛捂着她的嘴,眉眼沉了下来:“不准这么叫。”
顾念卷翘的睫毛眨了眨,将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了下来,疑问道:“别人能叫,怎么换我就不行了?”
听起来倒是蛮禁忌的。
她在床上也会被他逼着说一些奇奇怪怪羞耻度爆棚的话,但是在称谓上,她似乎连他的名字都很少喊。
“不准叫就是不准叫。”男人的语气很是霸道,他扣着她的腰,深深吻着,舌尖沿着她的上颚扫过,带出模糊低沉的音节,“叫老公。”
然后他又重复了一遍:“乖,叫声老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