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别人不知道埋在哪里,只有我知道。”南宫霜月抬手擦了擦汗,看向顾承礼,凑到苏浅言耳边,说道:“御南王最近脸色没那么阴沉了。”
“是吗?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以前有点闷骚,现在有点面瘫。”苏浅言回头扫了顾承礼一眼。
“面瘫?”
“就是没有表情,端着,其实他骚得很。”苏浅言解释道。
“咳咳!"顾承礼轻咳了两声,似是在警告苏浅言,她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瞧,他假装赏花,其实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咱们说话呢。”苏浅言朝南宫霜月低声说道,“走走走,放好你的酒,准备迎接你的扶辰哥哥。”
这话一出,南宫霜月脸就红了:“什么扶辰哥哥?言儿,你不许这么叫他。”
“好好好,我叫他季将军、逐日将军。”
“这还差不多。你帮我选一选,我一会儿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盘什么发髻?”
两个倩影消失在长廊尽头,顾承礼拿着手里的暗器,深邃的眸子里藏着一股冷意。
苏浅言陪着南宫霜月回到房内,帮她选裙子。
“季扶辰那种铁血将军,一定会喜欢这种粉粉嫩嫩的女孩子,你穿粉色就行了!”苏浅言挑了一件粉色裙子出来,对着南宫霜月比划了一下。
南宫霜月兴致勃勃地问道:“当真吗?言儿,我觉得你真是我的好军师!你什么都懂!那你说,我一会儿盘什么发髻?”
“公主什么样,你就什么样,娇俏的就行了!月儿姐姐你肌肤本来就好,白里透红,眼睛像紫葡萄,让人一见倾心。”苏浅言奉承道。
南宫霜月听了,却忽然有些为难,“你说,我让人一见倾心?可我与他太熟了!我自出生,他就已经在南宫家了!他看着我长大,万一,他心里没有我,那我该怎么办呢?”
这可是个大问题,自古以来,男欢女爱,不能强求。
苏浅言眨了眨大眼睛,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觉得他不会不喜欢你的。那日我们来武陵城,他不还跟着我们好长一段路吗?”
“他素来如此,我南宫家出去的人,都是这么护主的。他虽说已经自立门户,但……在他心里,他还是将南宫家当做他的主家。”南宫霜月说道。
“若他心中无你,那你可以争取啊!”
“我争取?岂不就是强人所难了?”南宫霜月问道。
听到这话,苏浅言叹了口气:“喜欢一个人,考虑这个,考虑那个,那什么时候能成呀?要我说,就大胆表达,能成就成,不能成再见亦是朋友。”
见苏浅言说得如此豁达,南宫霜月抿唇说道:“我们齐人,可没有你们魏人这么大胆。”
“魏人也不都是我这样的,我比较脱俗罢了。”苏浅言咧开嘴一笑,“好了好了,快更衣,我给你画个漂亮的桃花妆!保证让季扶辰对你一见倾心!”
南宫霜月半信半疑地坐了下来,由着苏浅言给她打扮。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霜月的妆容画好了。
苏浅言递给她一面铜镜,看着双唇饱满,双眼有神,眉若远黛的自己,南宫霜月不禁惊呼了起来:“这是我吗?”
“自然,这是倾国倾城,艳压群芳的南宫霜月!”苏浅言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你方才用的这一管是什么东西?”南宫霜月好奇地摸了摸唇,十分滋润,还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苏浅言取出胭脂管,放在桌上:“这是我做的胭脂管,若是喜欢,月儿姐姐拿去用就好了。”
此时,公主府掌事的崔嬷嬷走了进来:“公主殿下,逐日将军已抵达城门口!”
“快开门相迎!”南宫霜月说道。
“不过……”崔嬷嬷犹豫了一下,说,“武义王也到了,武义王带着圣旨,说陛下命武义王携逐日大军护送御南王进京,是以不在武陵城逗留,须得马上出发。”
“嗯?”南宫霜月蹭的站起来,“这话,是逐日将军说的,还是武义王说的?”
“武义王。武义王说请公主马上交出御南王。”
“好大的谱!”南宫霜月冷哼了一声,“他武义王让我交出御南王?他不知道御南王重伤未愈吗?若是交给他,御南王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进京!崔嬷嬷,你去开城门,就说,迎武义王进城,待御南王痊愈,再择日回京。”
“是!”崔嬷嬷领了命,便离去。
“言儿,你去照顾御南王,我去教训教训武义王。”
说完,南宫霜月便走了,身后跟着好几个武婢,个个凶神恶煞。
苏浅言见她不是好惹的,加上季扶辰在外头接应,想来应付一个武义王应该不成问题,便听南宫霜月的话,回了后院。
到了院子里,顾承礼正在暗器上缠银丝,苏浅言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么快搞来了银丝?”
“在你包裹里拿的。”顾承礼幽幽地说。
“我的?”苏浅言瞪大了眼睛,跑回屋里翻自己的包裹,“顾承礼你怎么随意拿我的东西?!”
“你藏了不少宝贝,我征用一下,日后还你。”顾承礼推着轮椅进了屋子,看着气鼓鼓的苏浅言。
这个女人,真是财迷,用一下怎么了?
“我要算利息的。”
“多少?”
“起码十倍!”苏浅言比划了一下。
“成交。”顾承礼点点头,“你不是说,给我做暴雨梨花针吗?”
“那个可贵了……”苏浅言瞥了顾承礼一眼。
“黄金万两?”
“成。”苏浅言笑嘻嘻地走到顾承礼身边,取出之前做好的暗器套,从手臂上取出十几根银针,“看好了,这银针要这样装进去,这暴雨梨花针,非关键时刻不得使用,用一次,就没了。”
“用一次就没了,要来何用?”顾承礼盯着苏浅言的脸看。
“保命用啊!你想啊,你当时要是有这个暴雨梨花针,那些剃你膝盖骨的人,还能成功?你要是有这暗器,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顾承礼扯了扯嘴角,道:“也不是没道理。只是你如此随意地提及我被害一事,你不怕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