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用参加军训,李阳三人自是放了鹞子,花了五天将S市有名的景点逛了个遍,南湖、东塔、森林公园等等都留下三人的足迹和身影,照片也照了数卷。
白天三人游玩,晚上则成了李阳和萧凤凰的二人世界,因为就他们二人,小丫头也放开情怀,任由李阳摆弄,做出各种羞人的姿势动作,迎合李阳的渴求。
五天过后,李阳便启程回D市,先是回家看看父母奶奶,前世时,奶奶因为在93年时闪了腰,导致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最后在96年又患了脑溢血,没有五个月便与世长辞。
但这一世李阳注意并用内力为奶奶调理身体,现如今已经已经87岁的高龄,仍然能够每周末到集市赶集,尽管是旧社会裹过脚的小脚老太太,但依然健步如飞,三公里的路,不用歇息能直接走回来。
回到家,李阳捎回一些S市的土特产,又陪着家人呆了两天,特别是围着奶奶,贴心伺候,让奶奶老怀大慰,呵呵直笑,有这个让她足以自夸的孙子,她哪里会不开心?
第三天早上起来晨练过后,李向武和方琴纷纷上班,而李阳则陪着奶奶吃完早饭,之后又搀着奶奶胳膊出去遛弯,俗称压马路。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农村的变化越来越大,像李阳家这里的乡间小路,此时也铺上柏油路,架设路灯,一到夜晚,霓虹闪烁,路边种满苍柏翠柳,此时正值秋季,秋老虎当头。不过好在是在早晨,倒也并不炎热,微风吹拂,别有一番滋味。
“奶奶,家里也不缺什么,想要什么叫我爸买就是了,何必周末还要走那么远,集市人多,万一碰着磕着,那多危险啊!”李阳想来想去。还是想劝奶奶以后别去赶集。
奶奶慈祥的笑着,老脸上的皱纹笑开了花,温和道:“小阳啊,瞎担什么心,奶奶身体好着呢,感觉跟五六十岁时差不多。今年都八十七了,这辈子,苦也受了,罪也遭过,临老吧,你爸和你又能干又孝顺,这福也享了。也知足了,真要是有一天死了,那也不亏!”
李阳听着奶奶温厚的声音,只觉心里平安满足,心境平和,分外舒适,“奶奶,您可别说死字,不吉利,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还不舍得你走,你走了谁疼我呀。我可是你最小的孙子,难道您老不想哪天抱重孙子吗?我大爷家那俩都是重孙女不算数,都是女娃子!”
奶奶闻言,心中欢喜,眼睛眯成一条缝,咧嘴呵呵直乐,连道:“好好。那你赶快给我生一个重孙子。奶奶等着呢!”
李阳心道,以***身体状况。再加上我的内力疏导,再活十年也不成问题,便笑道:“好啊,过两年就给您生一个。”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街边大马路,大马路有四排道,能并行八两汽车,路边同样栽种着柏树柳树,放眼望去,尽是绿色,农村所特有地淳朴气息扑面而来。
车站处停下来一辆客车,奶奶随意望去,突然,身躯猛地颤抖一下,李阳立刻敏锐的感觉***异常,只见奶奶红润的脸色血色尽退,有些苍白,忙问道:“奶奶,您怎么啦?”
奶奶那颤抖的身躯只是颤抖一会儿,便渐渐平息下来,只是脸色仍旧不好,李阳下意识的向奶奶所看的视线望去,雄躯也是猛然一震,心里顿时泛起酸涩难明的滋味。
只见一位头发雪白,面上皱纹不多的清癯老者正拄着拐棍儿走了过来,老者身体极佳,健步如飞,气质儒雅,神采飞扬。
正走过来的老者见到奶奶,明亮地眼神陡然愣住,随即闪过一丝内疚,待看到搀扶着***青年,更是一呆,只见那青年身量极高,气质独特,样貌俊秀,但脸上明显露出一副鄙视愤恨的表情。
既然见面,自然不能不打招呼,更何况老者此行,也有看看***意思,只是乍然见面,不免有些尴尬,老者面上闪过一丝慌张,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这些年来……还……还好吗?”
奶奶脸上神色变幻,忽而欣喜忽而凄苦,最后却变成平淡,淡然道:“都老了,也就这样了,我的老儿子和小孙子都很孝顺我,生活也很好,看来,你过地也不错,身体还这么好!”
李阳闻言,心中怒气稍泄,这话对于自己认识里的奶奶来说,那已经相当于讥讽了,要知道奶奶从小到大,凡是认识她的,都会伸出一个大拇指,奶奶是典型的中国最传统的妇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条她没赶上,因为眼前这老者便是***丈夫,李阳的亲爷爷,也是李恒天地同房老大,李恒谓。
奶奶十九岁嫁入李家,为李家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操持家务,任劳任怨,加上身体有力,甚至可以和男人一样,下地干活,可就这样,却在李阳的父亲七岁,也就是奶奶在三十六七岁的时候,抛弃了奶奶,一声不吭的走了。
三十六七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岁月,李恒谓抛妻弃子,独自一人在太原又找了一个家世不错的大学生娶了,从此在那边落地生根,而奶奶依然含辛茹苦将五个孩子一一抚养长大,直至嫁人娶妻。
其间,奶奶无数次以泪洗面,可中国女人的传统让她默默含泪,继续操持家务,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更是因为把口粮留给两个能吃干活的儿子,因饥饿导致浑身水肿,无力干活,若不是老闺女,也就是李阳的三姑父将军人口粮送来,并竭力给老岳母看病,恐怕那时候就已经去世,这些都是李阳从父亲和大姑三姑里听来,绝对不虚。
而且,李阳对这个所谓的爷爷根本没有一点儿好印象,当然,在今生没有赶上,记得在前世李阳6岁上幼儿园地时候,李恒谓突然回家,而李阳模糊的记得,好像是因为误听了消息而没去幼儿园,结果被李恒谓看到,老头子拄着拐棍儿追了他一里地,愣是打了他一顿,这个仇,李阳一直没忘,想不到今天居然又看见他了。
老头子有外号,大姑三姑叫他老山西,李向武叫他老头,只有李阳叫得最难听,因为他亲眼见到奶奶孤独地身影以及父亲及姑姑发自内心对他的恨意,李阳心胸本就不宽,耳濡目染之下,更是对他没有好感,在父母面前直称其老逼头子。
两位老人间有些冷场,气氛略显尴尬,李阳也只是冷冷的打量着他,没有说话,毕竟得顾忌***颜面,否则粗口早就喷出去了,恨不得打他一顿,方才解气。
李恒谓讪讪笑着,转头看着李阳道:“你是李阳吧,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该上大学了吧?上的是哪所大学呀!”
李阳嘴巴一撇,很是不屑他的为人,刚想扭头不理他,奶奶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李阳从奶奶眼睛中看到一丝哀求与不忍,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奶奶地心太软了,有气无力的撇了撇嘴,淡淡道:“D大!”
对于他,李阳其实懒得理他,若不是奶奶,根本连一个字儿都不会说,李恒谓见李阳也不搭理自己,感觉到没趣地同时,更是感到一丝尊严被践踏的屈辱,想他在太原时,家里老婆孩子哪个不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而对于奶奶,他确实心有愧疚,对于儿女,除了老大之外,其余的他也是有些感到难堪,对于孙子,他可不觉得自己有亏欠。
早在太原时,他便听说李向武对他很不满,而李阳对他则是从无评价,现在看来,不仅是不满,而是相当不满,想他四个孙子,只有老大家里的两个跟他亲,而李向武这个老二家里的两个儿子,一个对他不咸不淡,一个对他鄙视,试问他如何能不气恼?
于是,李恒谓爆发了,只见他脸色一变,对着奶奶便道:“你看看你,教的什么儿子,儿子臭德性,孙子也是臭德性,没有一点儿规矩,哪里像我的孙子,真是欠收拾了!”
奶奶猛地一愣,随即眼中那抹平淡变得更加平淡,甚至说是,淡漠,看向李恒谓好像跟陌生人一样,对于他,奶奶是彻底失望了,淡淡道:“李恒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乖孙子和我的儿子,你有一天尽过做父亲做丈夫的责任么?”
“呃……
李恒谓脸色猛然胀的通红,他想不到奶奶一向都是笨嘴笨舌的今天居然一句话就将他堵得死死的,登时有些恼羞成怒,下意识的挥手便打向奶奶。
李阳顿时大怒,猛然伸手抓住李恒谓的手腕,跟着一把把他推开,骈指着他冷笑道:“糟老头子,你他妈配当我爷爷么?怎么,说不过恼羞成怒,就要打人哪,告诉你,收起你的那一套,这里,是我的地盘,有气你给我瘪着,别他妈找不自在,告诉你,如果你敢动我奶奶甚至气我奶奶,信不信我干掉你,都不会有人抓我?”
对于这个爷爷,李阳实在气急,粗口猛爆,把个老头子气的眼珠子通红,李阳心中暗催,快点儿,再气点儿,最好来个脑溢血,妈的老逼头子气死你!
奶奶此时却拉着李阳的手,温和道:“小阳啊,咱们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