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无视了城府男在身边的转圈圈，平静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纸张。
就如同当时入职时签订的保密合同一样，确实有着泄密后追责的协议。
但是当时的协议非常模棱两可，并没有说什么情况下属于泄密，什么情况下又不算。
一句话，最终解释权落在公司手里。
既然签了合同，那么肯定就具有法律效益。
如果不缴纳违约金，就要吃官司。
大部分人在这种情况都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
毕竟哪怕进入灰鲸公司的员工已经是众人眼中的人上人，可依旧只是小老百姓。
跟公司如此庞大的体量对着干，完全没有胜率。
打官司，可以，而且有很大概率可以胜诉。
可请律师的费用，以及浪费的时间，凭个人的精力完全会被公司给耗死。
当时的保密协议之所以那么模棱两可，就是为了员工离职的时候，可以用作要挟。
真，黑心公司。
走到这一步的员工只能老老实实继续回来上班，为公司效力。
属于是把赛博朋克那一套体系都给玩会了。
城府男心满意足的看着沉默站在原地的两人，悠哉悠哉地再次坐到了办公桌的后面。
他打开电脑，波澜不惊道：“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现在滚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继续工作。”
“又或者是，签署完这份违规协议后，偿还违约金。”
这一套流程让他玩的游刃有余，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看得出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苏瑶呆立在原地，轻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自己的身份证以及详细住址，她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
而赔偿金后后面则是高达7位数的罚款，就算她把家底都掏空也还不起。
哪怕苏瑶是个业务能力和情商都点满的女人，面对资本的要挟也只能乖乖让步。
她轻叹了一口气，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心有不甘，但如今无可奈何。
随后，苏瑶放下文件，准备退出办公室返回工位上。
经理瞥了他们一眼，小声道：“这就对了。”
“跟我斗，你们还差得远。”
他刚说完。
下一秒。
林辰却是举起了桌子上的文件，挑在半空中，将其撕了个稀巴烂。
撕碎的纸张宛如天女散花，缓缓飘落。
苏瑶吃惊的瞪大了美眸。
而经理则是坐在桌子后面，眯着眼睛阴晴不定的看向自己，幽幽到：“意气用事。”
“林辰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即便你撕碎一张，我这里还有无数张。”
“产生的法律效益你没法否认。”
城府男从办公桌里又拿上了厚厚一堆纸，放眼看去，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协议内容。
他摊开手，好似嘲讽的说道：“来，你接着撕，如果全都撕了能让你解气的话。”
“之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去工位上上班！”
他一副小人得志，胜券在握的样子。
而林辰只是拿起了苏瑶那份合同，轻声道：“一张就够了，凭这一条证据我就能告死你！”
经理皱了皱眉，语气低沉道：“你真想跟公司对着干？”
在他的理解中，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跟灰鲸集团这么大的产业为敌。
一个人的力量在如此巨大的产业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
人家公司有专门的法务部门，其中高级律师的数量更是数不胜数，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够碾压市面上所能见到的律师。
再加上公司人多势众，一个员工花上一天时间来耗，早晚都会把一个人的精力给耗没。
毕竟人也不能不工作，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官司上面。
在城府男的眼里，林辰这么做完全就是意气用事。
“无所谓啊。”
谁知林辰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平淡的说道：“我现在除了钱，就剩下了时间。”
他完全耗得起。
不用工作，每个月还能拿到不少的利息。
足以跟公司对着干。
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烦心事，相反算是无聊生活中的消遣。
而一旦他胜诉之后，将会对公司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如此荒诞的合同一经曝光，势必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候别说是城府男吃不了兜着走，整个灰鲸集团都会陷入低迷。
完全将公司捣毁倒不至于，但起码会让他这个经理出来背锅。
两败俱伤是林辰所不想的，他只是想追回自己的权益。
看着经理哑口无言的表情，林辰默默抓起了苏瑶的手往外走，撂下一句话，“你有两个选择。”
“一是将辞职报告明天之内交给我。”
“又或者是，等待身败名裂的官司。”
刚才城府男说过的话，林辰原封不动给他还了回去。
苏瑶一脸惊讶的被林辰给带了出去。
只剩下了满脸懵逼的经理，呆坐在座位上。
这一波反客为主是他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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