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轻云流动,逐渐透出几缕日光。

秦知远双眸闪着清澈的目光:“是我亲眼所见!我们本来……”

滔滔不绝,他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包括他们怎么瞧不上程昭,怎么刻意找茬,也包括沈元荣将茶水泼在程昭身上的丑恶嘴脸。

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秦知远的想法很简单,他虽瞧不上程昭,但更瞧不上沈元荣钻空子、背后阴人泼水的手段。

大丈夫敢作敢当!

沈元荣气得头脑充血,唇色乌紫,他咬牙切齿,心中大骂:蠢货!蠢货!蠢货!

程昭的心也漏跳了一瞬,她突然觉得万分庆幸,幸亏自己踢秦知远那一脚没被发现,不然自己就同沈元荣一样气得头脑轰鸣口不能言。

任你再多的盘算,在秦知远面前都不管用了,乱拳打死老师傅。

程昭见时机差不多了,她捏了捏自己荷包里的两枚铜板,没有犹豫,哐叽一声,直接倒在众人面前。

她没钱,得坑点。

人群惊呼一声,众人越过沈元荣呼啦啦地围了上去,方书牧半蹲在程昭身前,他将手放在程昭的额头,被惊得弹了回来,烫得人心惊!

他惊呼道:“好烫!”

沈元荣:“不可能!程昭定然是在做戏!”

陈广孝挤到程昭身前,他道:“我略通些岐黄之术,让我给程兄请一个脉。”

被众人冷落的沈元荣眼睛一亮:对,给程昭把脉,狠狠拆穿她!让众人都瞧瞧她是怎么作戏的!都看看程昭这小人多么无耻!

沈元荣阴阳怪气道:“陈广孝,你可得给程兄好好看看。”

他决计不信程昭是真的晕倒了。

陈广孝指尖搭在程昭手腕,片刻他皱眉道:“脉浮滑濡动热,当是风寒急热,稍后我开个方子,要快些抓着药来吃。”

沈元荣目瞪口呆,拦住陈广孝:“你放屁!怎么这么快便生了风寒?你是不是跟她串通好的?”

陈广孝眉毛拧在一起,沈元荣一介读书人竟出此秽语,还污蔑自己,与他往日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截然不同。

难道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陈广孝声音不由得冷了几分:“在下从不妄言。”

如陈广孝所说,他这人确实从不妄言,方书牧心中对沈元荣的厌恶平添了大半。

沈元荣瞧见方书牧脸上厌恶的表情,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立刻敛了表情:“是我对程兄的身体忧思过度,略有些言辞不当了。”

她的病竟是真的?屋内地谢管吟托着脸颊瞧向瘫倒在地上的程昭。

程昭托着这样一副病体还强撑到事情都办妥帖之后才晕倒,连自己的身体都算计了进去,这人还有点意思。

拿身体性命去博,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谢管吟好奇,沈元荣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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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荣的学童碧洗呈上来两大海碗滚烫的汤药,屋子里登时弥漫出呛人的苦味。

沈元荣掩着鼻子,但程昭好似没有嗅觉一般。

程昭往日风寒受伤大多自己熬着,闻此汤药的味道,她只觉得馨香扑鼻,整个身体都暖烘烘的。

她伸手接过汤药,一滴不落地喝了个干净,然后向怔忪的沈元荣摊开手掌道:“愣着干嘛呀?给钱。”

沈元荣暗暗咬牙,本性毕露!真该让书院那群人看看程昭这副模样。

“看什么呀,难道我吃了这一剂药就能痊愈么?”程昭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公子应当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吧。”

沈元荣索性拽下自己腰间的荷包直接扔到程昭怀里。

程昭掂了掂荷包,沈元荣真是出手阔绰,她美滋滋地躺回床上。

沈元荣素日里也总被称为笑面狐狸,但程昭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让他恨的压根痒痒。

他索性不再掩饰本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说吧,你特地喊我进来做什么?”

程昭默默地给自己掖被子,她言简意赅:“要钱。”

“就为了这几两银子?”沈元荣又开始磨后槽牙,“你当我是傻子吗?”

程昭说的全是实话,但他不信。

药劲上来了,程昭开始发困,她敷衍他:“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然呢,你说我所求为何?”

沈元荣讥讽程昭:“为了银钱是吗?若我出足够多的银钱,难倒你会把斋长之位让出来?”

程昭忽地从被褥里探出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元荣,她问:“沈兄出多少?”

这么天大的好事她怎么早没想到,还是沈元荣一语点破。

沈元荣被程昭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拂袖起身:“你在羞辱我?”

“我没有。”程昭去抓沈元荣的袖子:“沈兄,沈兄,别走呀,你看我诚恳的目光。”

她没抓到沈元荣的衣袖重重摔回床上。

方书牧几人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沈元荣冷若冰霜,程昭苦苦哀求。

秦知远厉声喝斥:“沈元荣,你竟还不肯放过程昭?”

沈元荣还未开口,程昭反而着急出声:“秦兄你误会沈兄了,沈兄是个礼数周全的,他起身想迎一迎诸位。”

沈元荣可能是她的摇钱树,穷的叮当响的程昭自然对其上心。

沈元荣阴阴地盯着程昭,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栽赃陷害,将我困于不仁不义之地。

程昭满脸堆笑,偷偷朝他挤眉弄眼:冤枉,实在是冤枉。

方书牧轻咳一声:“好了,都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吧。”

沈元荣整理好表情,举止恭敬儒雅:“学生原先只是忧心别的兄台对程兄的斋长之位不服,没想到因缘巧合竟发展至此,是我的错,我没能控制住局面。”

避重就轻地承认一部分错误,无形中又踩了程昭一脚,透露出大家对程昭的鄙夷,好算计。

方书牧不解:“为何不服?”

秦知远抢答:“程昭品行出身,无一项可服众。”

“还有才学。”沈元荣做出一副犹豫不敢言的模样,吞吞吐吐道:“程昭只得了丙等,诸位兄台的怨气自然就压不住了。”

明明是沈元荣自己的怨气压不住了,程昭绷紧嘴巴憋着笑,原来看人做戏这般有趣。

崔见晦听见程昭只得了“丙等”,他耳尖一动,放下心来替程昭说话:“书院任命斋长从未看过这些。”

不然也不会让谢小侯爷当了好几年斋长。

方书牧拧眉看着沈元荣,别的他不知道,可他竟说程昭才华不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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