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隐悠悠地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摸向旁边,“满庭!”
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谢子隐不顾还在头晕,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却眼前一黑又倒了回去,再次昏迷。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
“满庭!”谢子隐向四周摸索。
“快别找了,她不在这儿。”
谢子隐抬头一看,是大牛。
大牛正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巨大的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关合。
“这是哪儿?”谢子隐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不同于村子里的房舍,村里的房舍都是夯土墙,这儿却都是青砖。
这里陈设比较简单,除了他刚躺过的那架红木超大架子床,床边的一个红木梳妆台,一个挂衣服用的木施,还有一套红木桌凳,一个红木衣柜,和几盏红纱灯,就没有其他的家具了。
但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些家具所占的空间,只是靠近门的一小块儿地方,床后大部分的空间,都堆满了金银珠宝,简直就是一座金山。
因为堆得太多,已经漫了过来,围满了床边。
“这是在星星客栈里面。”大牛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把两碟菜和一碗白粥拿出来摆好,又从桌上拿起水壶,斟满一杯水,放到粥边,“饿坏了吧?快吃饭吧。”
“花满庭,就是之前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穿粉衣的女子,你见到过吗!”谢子隐急急地奔向大牛,脚上却被急扯了一下,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
“哎!”大牛抢了几步上前,把谢子隐扶住,“她没事,你猴急什么!”
“她怎么样?”谢子隐接着问道。
“哎呀呀!你快松手!骨头都快叫你给捏碎了!”大牛疼得花容失色。
“对不起!”谢子隐赶紧放开了大牛,重重施了一礼,“请,烦请告知在下。”
“哎哟哟!快起来,这我可当不起!”大牛赶紧扶住了谢子隐的胳膊,“只求你日后得了宠,拉兄弟一把,别让我太惨了就是。我还以为丽娘会更中意那个叫,叫什么苏涅的,竟没想到,先把你掳了来。”
大牛边说边扶着谢子隐,在桌子靠近床的一边坐了下来。
谢子隐着急问花满庭的情况,但又不敢轻易打断了大牛,他是他现在唯一能获取花满庭消息的人。
“我们丽娘啊,向来是很尊重他人的意愿的,从来没有强掳过人,你这样的情况,我还真是头一遭看见。”大牛把水杯递到了谢子隐的手里,“不过你放心,她待咱们,向来是极好的。”
“你赶紧喝口水啊!瞧瞧你嘴唇都干成了什么样!”大牛急得托了托谢子隐的胳膊。
谢子隐只好喝了一口。
“进来这个破地方,哪哪儿都是危险,就她这儿,能吃饱睡好,能保命!也算是不错的归宿了。”大牛叹了口气,两眼晃了下神。
谢子隐终于找到机会,赶紧插话问道:“花满庭,她怎么样?”
“啊!”大牛被谢子隐拉回了神,“你这位公子,看着斯斯文文的,性子却这般急躁!”
“抱歉!失礼了。”谢子隐松开了抓着大牛手腕的手,“我,我是太心急了。”
大牛揉着被攥红的手腕,看着谢子隐叹了口气,“她被苏涅带了回来,也醒了,我刚瞧见她往废墟里走了。不过你别担心,那个苏涅和他的侍女都跟着呢。”
“苏涅?!”谢子隐听到花满庭真的没事,松了一口气,心却又立马提了起来。
他对苏涅的感觉很不好。
“我想出去!”谢子隐冲口而出。
大牛指了指脚下。
谢子隐看过去,只见自己的左脚上,扣着一只脚镣,另一端扣在床边地上的大铁扣上,连接的铁链子很粗,都能有花满庭的手腕粗了。
怪不得刚才差点儿被扯倒,想来这铁链的长度,只够让他坐在这儿吃饭,再远就不够长了。
“这个据说是千年的陨铁所铸,你们修士的剑,都是劈不开的!”大牛说,“你呀,就安心先把饭给吃了,等会好好服侍丽娘,先把她哄高兴了,保住命才是。”
“你能拿到锁匙吗?”谢子隐直接问道。
“公子你可真是敢问啊!”大牛哼了一声,“钥匙在丽娘身上,你让我去拿,然后放你走,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谢子隐像是想起了什么,把自己腰上的玉佩解了下来。
“我看着像是会为了一块玉佩,就去送命的人吗!你也太小瞧了我!”大牛像是避瘟疫一样地,跳起来就要往外走。
“不是!”谢子隐赶紧喊道,“这是之前花满庭许给你的,伺晨和傅三娘都还好吧?”
“噢!”大牛也想了起来,“他们都还好,但花满庭没有去见他们,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你们出了事。天都黑了,你们一直没回去,他们追着问了我好几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你还是收着吧。”
大牛没有接玉佩,他想赶紧出去,怕再被谢子隐缠上。
“这是之前满庭承诺给你的,你就收着吧,继续帮我们照顾好伺晨和傅三娘。”谢子隐又把玉佩往前递了递。
“那,好吧。”大牛犹豫了一下,抓过了玉佩就急急地往门口跑。
“我,我想方便一下!”谢子隐站起来喊了一句。
“床边已经准备好了!”大牛丢下一句话,就风一般地开门跑了出去。
看着厚重的石门再次合拢,谢子隐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扭头看了看床边,果然有一只崭新的便桶。
“准备得还真周全!”谢子隐嘟囔了一句,本来是想诓骗大牛带他去方便时,趁机脱逃的,这下,连这个借口都没有了。
不过,如果真在大牛手上逃了,怕是会连累大牛的一条性命,也是有些不忍。
“算了,再想办法吧。”谢子隐撇了撇嘴。
谢子隐把大牛送来的粥和菜都吃光了,连桌上的那壶水,也都喝得一滴都不剩,却还是饿得很。
“他这是按照他自己的饭量准备的吧!”谢子隐揉着肚子抱怨,“我可是饿了两顿了,就拿来点儿鸟食。”
也不怪谢子隐抱怨,虽说有两碟菜,却都是素菜,份量还不大,那碗粥虽是正常的量,也很糨糊,但毕竟只是一碗粥。
对于一个青壮的男子,还是一个饿狠了的青壮男子来说,确实是少了一点儿。
可抱怨归抱怨,谢子隐还是积极地搜查起房间,寻找出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