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大?”
“想必把墙涂红的并不是被害人,而是直木,原本墙壁上应该直接用喷漆写出了凶手的名字,直木大概拍了照用来威胁犯人。”高成解释道。
“原来如此,”诸伏高明重新看了看高成,摸着下巴说道,“‘尚树’的片假名正好和‘直木’一样,用喷漆的话又不好写汉字,所以直木发现的时候弄错了,然后用同样的红色喷漆涂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说起来,”上原由衣惊喜道,“的确只有翠川尚树先生直接称呼明石周作先生的名字,所以明石周作可能也这样,原来赤壁是这么回事。”
一直沉默的大和敢助摇摇头,皱眉道:“听起来的确有道理,可是案发现场的黑白椅子呢?还是有很多疑点解不开……”
“其实很简单,”高成笑道,“如果被害人一开始就觉得最先发现自己尸体的是犯人呢?无论留下了什么都会被涂掉,这样一来被害人会怎么做?”
“所以他才把东西全部扔出去,只留下了红色喷漆?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
“因为只有墙壁被涂红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说即使没有直木,犯人也会这么做。”
大和敢助脸色发黑:“这样不就回到原点了吗?根本就不清楚赤壁的意思……”
“不一样,”高成走动道,“虽然这么可能有点硬凑的嫌疑,但好歹也能作为参考,那就是红色和绿色之间的关系,被害人在极端的情况下可能利用了视觉残留这种方法,一直盯着某种颜色看,突然看其他地方,视网膜上就会留下刚才那种颜色的补色,红色的补色是绿色,也就是代表绿色的翠川尚树。”
大和敢助拄着拐杖沉吟道:“的确像是硬凑,这种信息没有提示的话,不只是犯人想不到,我们警方也很难明白啊……”
“已经提示过了,”高成打断道,“就在案发现场,被害人明石周作先生留下了自己的提示,就是被钉在地板上的黑白椅子,明石先生很喜欢国际象棋,也确信警方一定会调查自己,所以把椅子涂成黑白……
“明石先生坐在白色椅子面对赤壁,意思是白色先手,黑色后手,所以先坐在白色椅子上看赤壁,再坐到黑色椅子上看白墙,眼里会出现红色的补色,绿色。”
“居、居然是这么回事!”
诸伏高明几人目光骤变,脸上终于出现了惊色。
“这不是硬凑,根本……根本就是谜题的真正答案……”
明明接触案件才不到一天,竟然这么快就理清了所有线索,甚至注意到很多他们也没察觉的细节。
现在的小孩还真是有些厉害……
“可是……”
诸伏高明很快就冷静下来,遗憾道:“推理相当精彩,但这样根本没法当作决定性证据。”
“的确很可惜,”高成笑道,“说起来,直木先生说马上就要去意大利的莱切了吧,还说等他走后就到那里找他,还真是奇怪,明明和其他人关系都不怎么样,居然还会特意告诉其他人,连因为借钱的事狠狠骂过他的CG画家也收到了邮件……”
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同时惊动地看向高成,神色既严肃又隐隐带着兴奋。
“而且,似乎只有翠川尚树不知道这点,城户侦探,你的意思是说证据……”
“应该已经够了吧?”高成打了个哈欠主动上车道,“赤壁谜题解开,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不是吗?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这就要回去了吗?”上原由衣愣道,“不在长野多待几天吗?这边出了牡丹饼,其他东西也很不错。”
“还是不了,”高成想到了好像瞒着自己什么的小哀跟园子,抓着头发说道,“抱歉,这种时候要回去,可是事务所那边还有工作……”
“那、那好吧,”上原由衣看了看大和敢助,“我送城户侦探回去就好了。”
诸伏高明面色古怪的看着上原由衣开车离开,和旁边大和敢助沉默地互相对视一眼。
“果然是这样,你之所以会找这个少年过来,根本不是想赢我,而是打算帮我破了这个案子,这样一来就能立功调回长野县总部,还真是多管闲事。”
“哼,”大和敢助切声道,“我和你立场对换一下的话,你也会干出差不多的事来吧?”
“我不会像你一样幼稚,”诸伏高明笑道,“我的话至少会藏着点,不会这么明显,会让你一点蛛丝马迹都感觉不到……”
“是是!那这个案子就归我了!你就一辈子待在这个破地方吧!”
“还没结束呢,只是照片还不够,我有个好办法让犯人自己暴露出来。”
“托你的福,我也想到了!”
上原由衣透过后视镜看到争吵的大和两人,轻轻笑了笑,朝旁边的高成说道:“你是故意对吧?把找证据的工作交给他们两个。”
“大和警官找我过来原本也不是为了破案啊,只是解开赤壁的谜题而已,这样就好了。”
高成双手枕着头靠到椅背上。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大和警官的意思。
对于大和警官来说,诸伏高明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被调到地方警局,恐怕一直是心里的一个结,高成还不至于喧宾夺主。
虽然酬劳只有一盒牡丹饼。
但只要是他先一步解开了谜题,不管最后破案的是谁,他至少也能拿到一张系统卡片。
“下次城户侦探有空再来长野玩好了,”上原由衣高兴道,“我和阿敢再好好招待一回。”
“我会的。”
高成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底却嘀咕自己下次过来会不会又忙着处理命案。
好像很少有出门不卷进案件的。
……
回到东京已经是晚上,还没到事务所高成就收到了张系统卡片,不是他期望的空白伪装卡,却是一张和演员翠川尚树有关的《表演》。
《表演》也正式进入了熟练层次,不过高成回顾了一番脑海里多出来的知识,发现大多都是偏向于辅助探案,顶多让他知道怎么表现出名侦探气场。
难道他自己没有名侦探气场?
“anytimeanywhere,不论何时何地都要NIJIMURA包,即使被水泼到也没关系,碰撞也不用担心……”
事务所3楼还亮着灯,高成上楼的时候小哀正在里面看包包的电视广告,毫无形象地靠在沙发上,一边还吃着牡丹饼,等听到外面开门声才眼疾手快地把空饼盒藏了起来。
“回来了?”
“呃……”
高成鼻子嗅了嗅,狐疑看向沙发。
“你们不是去园子家别墅了吗?”
“下午就回来了,”小哀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冷不丁回头道,“对了,铃木太太说想和你见一面。”
高成干咽了口唾沫:“哪个铃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