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淮水自西向东奔腾而下,至浮山山脉受阻,在某处向北环一半圈一泻入海。在这圈顶之处座落一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庄依水而建,土墙草顶见炊烟渺渺,房前屋后皆柳树依依,水域沟壑均芦苇荡荡。其村多为刘姓顾名为刘柳村,因其地理位置就像是弓箭的弓背俗称弓背刘柳。
刘柳村因受淮水冲刷,十年九涝,土地稀少且多沟壑,片生芦苇固多以打鱼编席为生。
刘培武年轻时当过兵,在战场上伤了眼睛,才回了乡。算是见过世面,为人也算侠义,公正,在老村长的极力扶持下,当了村长了亲,媳妇是十里外蔡庄村长蔡正义的女儿叫蔡芦花,虽是长相一般却是居家过日子的好手,犁田插秧,割麦扬场,编席捉鱼样样能行。培武年幼父母双亡与其兄培文相依为命,培武视兄为父,视嫂为母,芦花过门后亦如培武一般敬兄孝嫂,虽是分家却如一家。
家有十几亩薄田,加上夫妻二人勤快,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也是衣食无忧。
岁月如梭芦花已怀孕八月,眼看就快生了,前几日夫妻二人提二斤点心,请先生给孩子取了名,先生说就叫一个连字,取连绵不绝之义,夫妻二人很是高兴,着实感谢了先生一番。
有了孩子夫妻俩更有了盼头,夫妻二人干起活来就越发的有干劲,芦花虽近临盆却也不愿歇着仍操持家务,培武更是一有困闲就编上几张芦席好到集市上去多换几个钱。
这日午后,芦花到大哥家找嫂子给孩子准备小衣服去了。刘培武扛捆芦苇,准备开好了轧了,编芦席,这时就听外面有人惊慌的喊着:“培武叔,培武叔!出事了!”
培武的篾刀还没放下,抬头看到院门外就闪进一人。只进来一脸色煞白的十五六岁的半大小伙,脸冒虚汗,全身颤抖。
“子君怎么了!慢慢说!”
培武看到子君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子君是堂兄培德的儿子向来为重,今天这个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培培武叔,死死人!”
培武一听,噌的一下就串了起来,导致篾片一下就在手指上划开了一道血口。瞪圆了那只完好的眼睛对子君喊道:
“谁死了!”
“啊!没没谁死了!是是河边有有个死人!”
培武一听,顿时放松了下来。他想:定是从上游漂过来的死尸。在河边居住尤其是他们这个地方是经常会有诸如死猪?死狗的也偶有死人从上游随河水漂流过来,会经浮山一冲而冲到河滩上。小家伙以前没见过死人肯定是被吓坏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叫上先生和你培文伯我先去看看。”
培武顺手抓起外衣披在身上边走边说。
培武身高近六尺,皮肤黝黑,由于当兵时养陈习武的原因长期坚持,身上肌肉板结显的孔武有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从家里出来,翻过堤坝就看到村里的几个孩童正在河滩上对着远处的莫处指指点点。顺着他们他们指点的方向培武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冲着那群孩子们喊到:
“都给我滚远点!当心晚上做噩梦!”
培武来到近前,看到一具死尸上身俯卧在河滩上,下身还浸在水中,随波浪轻轻飘荡。死者身穿海蓝色长袍,下穿一双皮靴,背上背着一个被里面的东西撑成长方形状的黄色包袱,手中还攥着一把五尺长剑。
培武看着死尸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具死尸可不一般,从其穿着就可以看出此人生前绝非等闲之辈!
培武乃行伍出身也是胆大,走过去把死尸拽上河滩翻过正面,晓是胆大也吓的连连倒退。只见死尸胸口从左至右硕大的一个伤口经河水的冲刷泛起一片煞白,内脏器官皆已碎裂!
“培武!”
“培武!”
“先生!大哥!快过来!”
培武冲正从堤坝上走来的两人喊道。
但见从河堤上走来两人,前面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瘦长脸颊配三捋长须俨然一饱学之士。此人名孔令有乃刘柳村家塾先生,乃本县陶沟人,二十六岁中秀才后屡试不中,人到中年为生活计,受刘柳村邀请,成为了刘柳村的先生。孔先生虽无缘科举,却也是饱读诗书,博古通今之辈,又平易近人,乐于助人顾刘柳村民人人敬之均尊称为先生。后面这位穿庄稼人的日常灰色短衣裤,瘦长身材,面相与培武有七分相像,是培武的大哥培文了。两人听到培武喊声加快脚步来到近前,只看了一眼都呲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