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孩子

案件的发展走向让展昭和白玉堂有些抓不住重点,围绕申家五年前神秘失踪的五口人身上的秘密以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线索。

展昭和白玉堂跟王华聊过之后,再一次回到了地下室。

此时,申燕或者说苏飞飞,在侯颖琪的安慰下,情绪已经平复。

展昭盯着申燕看了一会儿,对一旁的赵爵勾了勾手指头,那意思——借一步说话。

赵爵慢悠悠溜达过去,展昭就低声跟他讲了一遍刚才王华说的内容。

爵爷微微一愣,歪着头神情略复杂地看着展昭。

这眼神平时赵爵都是拿来看赵虎的,展昭伸手摸了摸胸口,觉得有被伤害到。

别说展昭没见过这种病例,赵爵也没见过

两人同时回头看。

这时,申燕正闭着眼躺在床上,看着好像是哭累了睡着了。

侯颖琪拿着个笔记本,正写写画画记录什么。

看到笔记本,展昭突然想起来——如果这个人真是申燕,那她应该是认识自己的之前签名的时候见过,而且他看了那么多自己的书,表示研究了很久的心理学,刚才见面的时候却完全没认出来。

展昭这会儿心中是疑云丛生——难不成,真的不是申燕的人格,而是申家小妹?可申燕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个那么小的女孩儿啊究竟有几种人格?

相比起展昭和赵爵的头脑风暴,前边白玉堂和白烨则是没什么想法,两人对地下室的环境更感兴趣。

这地下室是谁布置的呢?

“嗯”

正这时,申燕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侯颖琪见她醒了,本来想问问她要不要喝水。

不过两厢对视,侯颖琪就愣住了怎么说呢,这会儿申燕的眼神跟刚才的完全不同好像是两个人。

申燕睁开眼睛之后,盯着身旁的侯颖琪看了良久,眼里似乎有些困惑,随后开始环顾四周。

最后她疑惑地看着离自己比较近的白玉堂,开口问,“白队长?”

白玉堂和白烨都盯着申燕看了起来,不止眼神表情不一样,连说话的声音、咬字都不一样

白玉堂试探着问,“申燕?”

申燕一脸的茫然,“我是苏飞飞啊,白队长你不认得我啦?”

白玉堂和白烨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一起回头看展昭和赵爵。

作为一只“菜鸟”,侯颖琪睁大了眼睛看着身旁这个诡异的姑娘——什么情况?这是演技么?还是什么人格转换现场直播?有点刺激!

展昭和赵爵都盯着苏飞飞看。

苏飞飞似乎有些头疼,边摸头边问,“这是在哪儿啊?姐!姐!”

就跟刚才申燕喊“爸爸”似的,这会儿苏飞飞喊起了“姐”。

与刚才的无人回应不同,这回楼上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很快,苏飞飞的经纪人连摔带跳的就下来了,冲到她身旁,“飞飞!”

苏飞飞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不解地问,“我在哪儿啊?”

经纪人捧着她脸鉴定了一下,发现的确是恢复正常了,立刻搂住哭,“妈呀吓死我了刚还以为你疯了呢!啊啊啊,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白玉堂和白烨都皱眉,他俩也不懂,只好继续回头看展昭和赵爵。

展昭和赵爵这会儿眼神还挺像的,就跟鲁班瞧见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眼睛亮晶晶的,想不通的同时又充满了好奇。

显然,变回了苏飞飞之后,就没有了刚才作为申燕的记忆。

经纪人不了解情况,展昭和赵爵也不建议现在就向苏飞飞说明,她的情况还需要观察一下。

那白玉堂只好问苏飞飞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苏飞飞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我刚才在休息的时候碰到个很可爱的小朋友,说家在前面路很黑她不敢走,所以我就送她回家了之后”

苏飞飞边摸头边四外看,把个经纪人急的差点炸毛,“你怎么一个人就敢陪她走啊,你就不怕有危险么!”

苏飞飞这会儿回想起来也觉得有些诡异,小声嘟囔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想撞邪了一样”

这经纪人估计也挺迷信,联想到刚才苏飞飞的奇怪举动,就忍不住问展昭和白玉堂,“不是真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

展昭糊弄了她两句,然后拽着白玉堂到一旁讨论。

白玉堂有点为难,首先要证明苏飞飞的身份,如果她真是申燕,那能带她回警局调查当年申家的案子。

可如果苏飞飞不是申燕那就没辙了,就算她真是人格分裂也不归警方官。而且她变回去了什么时候再变过来,也没人知道。

这边展昭和白玉堂商量不出对策,那边苏飞飞已经爬下床,跑出地下室继续去赶戏了。

剧组那边的人一头雾水,导演都快愁死了,这戏还能不能杀青了?

摄制组的人都回去继续赶进度,留下展昭他们检查申家的别墅。

白玉堂还带着人将申家附近都搜查了一边,并没发现一个穿着唐装或者寿衣的小女孩儿。

因为申家是空宅,附近又修路,所以周边基本没人居住,也找不到目击者。

唯一提供了一点线索的是赵祯。

赵祯说,自己刚才看到了一个人影一晃过去了,但并不是小孩儿,而是个成年的男性,并且姿势很奇怪。

白玉堂问他怎么个奇怪法。

赵祯想了一会儿,给出答案——跑步姿势看起来像只青蛙。

展昭和白玉堂都对着他“啧”了一声。

赵祯还挺无辜——给你们提供证据怎么还被嫌弃

展昭和白玉堂都无语——这证据提供的,不清不楚吧,关键还联系到了之前的蛙跳凶手的案子别说,这片区域都邪了门了。

搜索一直到凌晨才结束,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白玉堂在赵祯说看到人影的那片区域,找到了两颗松果,附近还有一些凌乱的脚印。

这附近并没有松树,所以地上的松果显得很突兀。

虽然不确定有用没用,白玉堂还是让鉴识科都带回去。

剧组附近的休息区,陈宓坐着等徐列,边有一句每一具地跟赵祯和白烨聊天。

饮料区,赵爵跟剧组的一群小姑娘聊得挺欢,一如既往的受欢迎。

展昭在别墅里翻看了所有带文字的东西,又累又饿头脑发胀,终于查完了走到白烨他们身边拖了张椅子坐下。

陈宓递了杯水给他,展昭刚喝了一口,身后白玉堂边接电话边走了过来。

“确定?”白玉堂皱着眉头跟电话那边确认。

“怎么了?”展昭问。

白玉堂到了他身旁坐下,神情略带困惑地说。“鉴识科那边说,苏飞飞和王华的dna不匹配,并不是母女。”

众人都一愣。

“所以搞了半天”赵祯问,“是弄错了么?”

陈宓有些想不通,“如果是搞错了,那她为什么刚才人格分裂是申燕?”

“而且她妈妈也认错人了么?”白烨觉得有点离谱

展昭瞄了一眼不远处还在跟一群小姐姐聊天的赵爵,回头看白烨。

白烨和赵祯大概都只有十分之一的心思在这边的案子上,另外十分之九的兴趣都在远处拍摄现场上方的无人机上,两人还在讨论机器的型号。

展昭和白玉堂突然想起赵祯买了新的无人机或者有趣的道具都会跟人打电话聊挺久,聊的内容特别无聊都是些数据啊、参数啊原来是在跟白烨煲电话粥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烨叔原来喜欢机甲的么?感觉送水果输了!而且他俩关系为什么那么好?!

转念又一想,赵祯是赵爵的亲戚,所以跟白烨关系更亲再一次输了!

白玉堂戳戳不满的展昭指了指自己,表示——说到亲戚,猫儿,你输了,我可没输。

展昭愤然踩了白玉堂一脚。

边揉脚,白玉堂边小声问展昭,“那要不然直接查当年的车祸?”

展昭觉得也行,这一片地区没准有什么猫腻,总觉得事情不断。

这时,白玉堂的电话又响了,还是鉴识科的人找他。

白玉堂接起来听了两句,皱眉挂掉,跟展昭说,“苏飞飞的dna跟王华对不上,但跟从申燕房间里拿回去的枕头还有衣物上提取的毛发的dna是相同的。”

众人都一愣。

“也就是说,之前在申家住着的,的确是苏飞飞么?”

“鉴识科说不一定,也可能近期苏飞飞去住过,需要进一步检查和对比。”

“会不会她人格变化过好几次,变回申燕就跑回老家住几天”展昭分析各种可能性,都觉得这也太诡异了。

“孩子是亲生的么?”

赵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展昭身后阴恻恻地来了一句。

展昭回头瞧了他一眼。

白玉堂倒是觉得这个说法挺合理,“如果申燕小时候是被收养的,这种情况倒是能说通。”

“问问看。”展昭问王华还在么,白玉堂说已经回去了。

众人都皱眉——没准真是收养的,感觉没啥敢情啊,好歹来看看闺女拍戏

白玉堂拿着电话看展昭——要问么?

展昭点头啊点头,让白玉堂问,隔着电话也安全,万一踩雷了还不会挨揍。

白玉堂只好打电话过去问。

王华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淡定地回答,“是的,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有什么问题?”

白玉堂倒是让她问住了,意识到再追问有被骂的风险,就先挂了电话。。

白玉堂又打去问鉴识科,母女的dna比对会不会弄错了?结果鉴识科说验了三遍都是一个结果。

这下轮到白玉堂挠头了。

展昭也觉得蹊跷,“难不成那么drama,跟电视剧里一样,出生之后就抱错了?”

“抱错了为什么跟爹一样的遗传病?”白玉堂反问。

展昭和赵爵都斜着眼看他——人格分裂不是遗传病!

白玉堂也不知道是不是困了,嘴里嘟囔了一句,“就遗传性精神病么。”

听到这句,身边众人倒抽了口凉气——白队长好勇!

果然,展昭和赵爵的眼神渐渐危险——你再说一遍?!精神病?!

白玉堂含笑看他俩——你俩能拿我怎样?

展昭和赵爵都一愣——好嚣张!

但转念一想——对他貌似的确没招

正这时,白玉堂的电话又响了。

低头一看,来电的却是白锦堂。

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白玉堂就皱眉,大哥怎么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

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了白锦堂的声音,“你俩还在片场么?”

“嗯,在的。”

“徐列在哪儿?”

“徐列”白玉堂抬起头,其他人也抬头就见远处,徐列正拍戏呢。

“在拍戏,怎么了?”白玉堂问。

“刚才公司保安打电话来,说有人连夜送了个包裹到白氏,收件人是徐列,打开一看”白锦堂稍微停顿了一下,“你们猜里面是什么?”

白玉堂眨了眨眼,以他大哥和徐列那个风格的话,“箱子人头啊?”

“呵呵。”白锦堂难得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想象力不够丰富!”

展昭凑过来问,“什么啊?”

白玉堂简要地说了一下,还开了免提,展昭就问,“寄给徐列的?大便?”

白玉堂嫌弃地皱眉。

“因为比较神奇所以我和公孙一起来看了一眼。”白锦堂说,“你们自己听一下。”

不一会儿,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

众人都一愣。

“是个孩子么?!”展昭惊呼。

其余众人也都一脸震惊。

“嗯。”白氏大楼的大堂里,白锦堂伸手把电话放到正抱着婴儿检查的公孙脸边。

公孙就对着电话喊,“女孩儿,六个月左右,你们问问徐列干嘛了?!”

众人都下意识地看陈宓。

陈宓拿着杯子也没动,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说,“六个月加怀胎十月的话也就是十六个月前那段时间我跟他在马尔代夫度假,他应该没空干别的。”

众人都一惊——嚯!不在场证明等等,信息量很大

陈宓端着杯子继续说,“不过凡事无绝对,待会儿带他回警局做个亲子鉴定,如果真是他的话,就把他送去城南那间酒厂吧。”

众人都愣了愣,不解,“为什么要送去酒厂。”

陈宓不紧不慢地说,“哦,那边明天爆破,把他绑称重柱上,再多加几吨炸&药。”

众人默默地退后了半步——感受到了怒气

而远处,正拍戏的徐列突然一缩脖子。

跟他对戏的托尼不解地问他,“干嘛你?”

“刚才好像有一阵阴风”徐列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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