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狗皮膏药

给青楼送钱去的是孙友爱,老鸨一听说花想容没给送回来,反到是送了一大堆金子,立即就哭喊着没有王法了,还说要告到太子那里去。

这就是个没脑子的,哪有告状去太子那里告的,估计这老鸨子活不过今晚了,赵桓一定会灭口。

孙友爱只说了一句话,“太子已经被官家训斥过了。”青楼里立即安静下来,老鸨露出满脸惊惧的神色。

花想容的事这就算搞定了,没想到又有新的麻烦找上门来。

“强抢女子?你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不经允许不顾阻拦钻进十一哥马车的公主殿下,咬着后槽牙挑着剑眉凶狠地问道。

田十一被这女人折磨得没着没落的,不敢打不敢骂不敢娶,甩又甩不脱,躲又躲不掉,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田十一不说话,随手递了个盒子过去。

赵梅儿心中奇怪,双手接了过来心急地打开,随后气得差点自脸上扯下两条剑眉刺这个无赖两飞剑。

“你骂我是狗皮膏药?”捧着一盒子狗皮膏药的赵梅儿愤怒地问道。

“不是骂,你就是。”田十一毫不退让地答道。

“你……”

赵梅儿声音拔高,一根手指两条剑眉同时指向田十一。

田十一反唇相讥:“你什么你?”

赵梅儿:“我……”

田十一:“我什么我?”

赵梅儿:“我我我……你你你……”

外面赶车的王教头手捂额头,觉得马车里小孩子一般斗嘴的两位贵人,还真算得上是相爱相杀。呃,目前是相杀,应该会相爱吧……

两世为人的田十一性子已经没法改了,只要田十一不改,深受盟主十一哥影响的天赐盟中人,又怎么会有改变呢?所以,嘉国公主再次被马车带到了田十一的宅子里,新宅子。

从皇宫到西水门外的新宅子确实是够远的,赵梅儿被气个半死后,因为没有鸭子就吃了些马车里带着的点心,随后卧在马车一角,抱着田十一的枕头睡着了。

田十一看着这位公主殿下既奇怪又头疼,奇怪她的大大咧咧,奇怪她生气就要吃东西,还怎么吃都不胖。头疼的也是她的大大咧咧,竟是在自己的马车里睡着了,还能睡得这么安稳,真就不怕自己是个什么什么之徒,把她给那什么喽?

也幸亏田十一的马车是经过特殊改造的,若是大宋朝的普通马车,赵梅儿不仅睡不着,还可能被颠到脑仁疼。

事实证明,习惯这东西是很可怕的,赵梅儿上一次是拉着田十一在田府的客堂里坐了一夜。这一次直接抓了个田府中人,让其带着她到了田十一的书房,随即便宿在了那里,就像习以为常一样。

田十一觉得大宋朝对公主实在是疏于管理,这位公主殿下已经是第二次夜不归府了,竟然没人问。

赵梅儿躺在田十一书房的床榻上,抱着书房里的枕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过了半个多时辰,公主殿下起身出门,找到了停马车的地方,捉了马车里的枕头回到书房之中,抱着马车中寻来的枕头,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宅子是新的,田十一还没在书房睡过,所以枕头也是新的。好在马车里的枕头是旧的,上面染了某个无赖的气息,抱着才能安心,才能入睡……

接下来的日子田十一过得比较安稳,默默等着一月之期的水陆道场。

嘉国公主还真就是个没人管也没人敢管的,两三天就要在田府的书房中宿上一晚。因为田府太远,所以每次来都要在田府中吃两顿饭,再所以田府中已经开始常备鸭子了,因为每次公主都会生气,都要吃鸭子,千刀万剐的烹饪方法。

赵梅儿在田府中没什么架子,人也不讨厌,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唯有艾玛总是抱怨,因为十一哥寝房里的枕头总是丢,要时不时换个新的。

赵梅儿住在田府可没有闲着,几乎把田十一家的每一个地方都看过了,连后花园假山下面原有的密室都强行闯了进去。最后她确定,花想容确实没在田十一的家里,这才放心回去。

只是,赵梅儿的心里在某一刻又担忧起来。这田无赖,该不会是将花想容收做外室养在外面了吧……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陈东的伤已经好了,仍会时不时带着太学生发出几声诛杀“六贼”的呐喊。很可惜汴梁城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这事,根本就没人去响应,连话题都从“六贼”变成了西水门外的水陆道场。

开封县的百姓们不太满意,因为衙门搬家了,打官司太远。

好在田知县上任后整个开封县像变了天一样,各种规章制度层出不穷,衙役捕快们执法公正,花胳膊泼皮之流也被整治得不轻,需要打官司的事情越来越少,百姓们的幸福感这才渐渐提了上来。

朱勔最近一段时日倒行逆施四处敛财,而且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东南之地了,全大宋已经骂声一片。

在此起彼伏的骂声中,陈东痛定思痛,决定暂时放弃田十一,转而开始针对朱勔。

王黼被赵佶狠狠责备了一番,因为长岛冰茶原本的那些配料酒,他一样也没找到。王少宰很委屈,政务上无论出多大的纰漏都没被责备过,却因为几种酒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少宰大人也曾背地里来找过田十一,陈说儿子王镐如今也算是天赐盟的人,田大人总要拉兄弟一把才是。可这事田十一还真就是爱莫能助,产那些酒的国家有的还没生出来,又哪里弄那些酒去?

朱勔今日暴跳如雷,因为被他给予厚望的玻璃杯真的悲剧了。

舟山外海的番商报出了天价,朱勔虽然很想抢上一把,但因为天赐军的存在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同时恨死了田十一。

花了大量积蓄,终是在番商手中买了六十余个玻璃杯回来。虽然派了重兵看守和运送,怎奈就有那损人不利己的损贼,竟是将运送玻璃杯的大船给凿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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