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成一直到半夜才醒过来,江蔓也一直不敢合眼,看到自己的父亲睁开了眼睛,江蔓激动的说道:“爸爸,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临成只觉得脑袋的地方有些发麻,一时间只觉得脑子不听使唤。
江蔓一看他这样子,以为是留下后遗症了,吓得立马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一切正常,并没什么大碍,“陆太太,你别担心,病人只是刚睁眼意识还没清醒,没什么大碍的,马上就能恢复正常。”
看着女儿快要崩溃的样子,江临成立马出声,“蔓蔓,我没事。”
听到父亲的声音,江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多害怕父亲会留下口齿不清、半生不遂那些后遗症,要是这样的话,那下半辈子可就过得辛苦了。
平静下来之后的她立马扑在江临成的床边哭得泣不成声,“爸爸,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也要丢下我了,我担心了一整天。”
江临成心头一赌,顺了顺江蔓的头发,“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爸爸好好的,怎么会丢下你,快别哭了,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三岁小孩。”
“谁让你要吓我的。”江蔓控诉道。
“我不是只是摔了一跤吗?难道还发生什么了?”江临成只记得自己被宋琏那个推了一下,然后摔倒了,其余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蔓握着江临成的手,“爸爸,医生说你差点就成脑淤血了,要是送来的不及时,半生不遂也是有可能的,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
江临成一愣,想起医生以前叮嘱过他,他血压太过,千万要小心不能摔倒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没事了,孩子,爸爸挺幸运的,没摔出大毛病来。”
“我就是怕了,最近总是发生不好的事情,我身边接二连三的人发生意外。”江蔓闷闷的道。
闻言,江临成有些心酸,看了一眼窗外,发现此时天都黑了,“现在几点了?”
“已经晚上11点了。”
“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陆铭呢?”
“他回去收拾一些衣物,顺便给你弄点吃的东西。”江蔓老实回答道。
“你们这俩孩子呀,就会折腾自己,大晚上怎么还跑回去给我弄吃的,我明天早上再吃就是了,不碍事的。”他也一点都不饿,吃不吃都无所谓。
江蔓摇摇头,声音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爸爸,你永远都是我和陆铭的父亲,这样的位置就算是兰爸爸和我亲妈也无法取代,你才是从小一直抚养我长大的人,你是我最亲的那个人,看着你日渐憔悴,神情恍惚,我也跟着难受不已,感觉心口的地方一直有什么东西堵着,难受的很。”
如果有可能,她也愿意代替江橙去承受这一切,不,也算不上代替,这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是江橙代替她承受了这样无妄之灾。
江临成看着女儿有些痛苦的样子,眼里划过深深的内疚,他轻笑了下,“爸爸知道你,你一直都是个孝顺孩子。”江橙不在了,这丫头把责任都推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以后恐怕会连江橙那部分也会补回来,能有这样的女儿,他有什么不满足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能因为小女儿的事情再萎靡不振了,应该赶紧振作起来了,不要让他们为他担心。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必须向前看,否则他只会拖累江蔓和陆铭。
江临成抬手擦掉女儿脸上的泪水,“好了,不哭了,以后爸爸听你的话,会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你保证,不然我不会相信你。”江蔓不确定的看着江临成,非得让他说出保证的话来。
还真和小时候一个样子,总是喜欢让他保证。
江临成失笑,认真的保证,“好,爸爸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什么事情。”
江蔓这才破涕而笑,“这还差不多,以后无论什么时刻,你都要记着你今天的话,不要让我担心。”
江临成点点头,看着女儿孱弱苍白的小脸,把她的小手握住,“怎么这手还是这么凉?是不是穿少了?”
江蔓撇撇嘴,“没有,我其实一点都不冷,我手的温度一直都是这样,好像天生温度要比别人低几度,你是知道的,就算在A市最冷的时候我也不会生冻疮,我好的很。”
“现在不比以前了,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身体素质就会下降,要是过了二十五岁,更是要注意,你当初生尧尧的时候,没人在身边照顾,肯定没调理好,你要找护士借个热水袋,自己暖一下手。”每次想到女儿的这些经历,江临成心中都不好受。
江蔓嘻嘻一笑,“不用了,陆铭是个心细的人,一会肯定会带过来的,我家里有很多的。”
“这几天阿铭也忙,忙起来很容易忘记事情,这种事情你也别一直指望着人家,要自己学着解决。”
“别人会,陆铭不会,他的大脑和一般人不同,神奇的很,什么都能记住,不会忘记的。他要表现,我不能不给他机会,我要是嫁人了还把自己培养成女汉子,这样多没意思。”陆铭就是那样一个人,比她自己还了解她的需求,她什么都不用说,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用给,就能知道她心中所想。
陆铭又是那种霸道,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他其实喜欢她依靠他。
“不是他神奇,是他疼你。”
“大概是吧。”
“蔓蔓,我睡久了腰不舒服,你帮我把床摇起来。”
江蔓笑了笑,帮江临成把床摇起来,体贴的把枕头放在他的背后让他靠着,又去倒了一杯水给他,“爸,你喝点水,陆铭可能没那么快过来。”
“我没事,你不要催阿铭,我一点也不饿。”
“爸爸,我和陆铭商量过了,他们都觉得你退下来是不错的,我也同意了,林佑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人,你可以把公司交到他的手上,他是个固执的人,本来一直想守在这里,我说了很久才把他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