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摇摇头,也放弃了抢救。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老太太抢救不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她刚刚明明说话还那么流畅,还能嚎啕大哭,大笑。”兰行之面色难看,微微闭着眼睛。
“老夫人的身体早已经被掏空了,撑到现在实属不容易,今天精神气这么好,应该是回光返照了,如今她心愿已了,自然到该走的时候了,你们节哀吧。”
江蔓靠在陆铭的肩膀上,低低的哭泣着。
南夕也红了眼眶,老太太的情形确实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太多了,幸好她对她说了原谅,不然恐怕老太太会走得不安心。
白默哭成了泪人,钟管家也泣不成声。
陆尧也是在这个时候赶过来的,张啸去接的他,他一看到大家这样,就知道出了大事。
医生拉起白布盖住兰老太太的身体,张啸目光微微一沉,明白晚了一步,立马伸手捂住了小家伙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这一幕。
小家伙却固执的拉下张啸的手,定定的看着这一幕。
“尧尧,你还小,这种场合不适合你。”张啸压低了声音。
陆尧摇摇头,走了过去,护士们也停住了动作,只见小家伙拉开白布,定定的看了老太太一会,眼中没有一点点的惧色。
最后听到他认真的道:“太姥姥,你一路走好,尧尧来送你了,听说天堂里没有病痛,你在那里一定可以过的很开心,尧尧也会好好学习,不让你记挂担忧。”
小家伙稚嫩的话再次让现场的人泪奔,江蔓紧紧的把儿子拥抱住,这孩子真的是太懂事了。
陆铭则把他们母子二人拥在怀中。
老太太的身后事由兰行之全权负责,陆铭要去帮忙,兰行之没让。
葬礼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举行的,因为兰行之的关系,老太太有了一个很体面的葬礼。
葬礼之后,事务所的律师来宣读了老太太的遗嘱,老太太把兰家的公司交给了白默夫妇,祖宅则给了江蔓和陆尧,她名下的一些房产和存款给了钟管家,感谢这个照顾了她一辈子的管家。
不过遗嘱上有一条,白默夫妇在兰家祖宅有永久居住权。
老太太的分配还算公平,没有人有任何的意见。
但只有兰行之知道,兰老太太骨子里的有些东西还是没变,其实还是严重偏向了江蔓。
不过他不觉得有什么,自己的女儿是兰家的嫡女,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给她是最好不过的。
当一行人在兰行之的带领下参观了祖宅之后,才知道江蔓无形之中又添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兰家后院的很多木质建筑,表面上没什么特色,只是一些景观房,甚至看起来有些衰败,但是把表层剥落,你会发现那里面的柱子全都是上好的紫檀木。
如今的紫檀木用作首饰盒,这样就能彰显首饰的贵重了,土豪的家庭顶多做成家具,像兰家这样直接用来盖房子还真的见所未见,简直是土豪中的战斗机。
把这些屋子拆了就可以换很多钱,更别说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
兰家的古董字画安放在地下室,机关就在麒麟的
地下室很大,里面陈设的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很多都被权威机关认定已经绝迹了,随便抛出一样都能震动整个古董界。
怪不得兰家的公司没落了,兰老太太还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兰家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一百个兰家的公司也抵不上这些老总祖宗留下的东西。
这些东西不同于公司经营,经营不善还有风险,只要紧紧的攒在手中,时间越长越能升值。
就算子孙后代没了资本,这些东西随随便便出手也能让他们东山再起。
兰家只要出个能干的孙子,重新崛起是分分钟的事情。
恐怕兰家的先祖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给子孙后代一直留着退路。
这在以前算是兰家的最高机密了,只有兰家的当家主母和继承人才会知晓,兰行之知道是因为他从小到大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
南夕看后也忍不住唏嘘,百年豪门世家果然名不虚传,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老太太知道这么个秘密,怪不得有一颗小心翼翼的心,看谁都以为是来窃取兰家财富的。
陆铭也萌生了一种榜上大款的感觉,当初那个带着儿子凄苦过日子的女人一下子成了整个A市最豪的人。
她这样的财富,恐怕上福布斯排行榜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现如今他们的生活富裕,自然不会打这些东西的主意,这些东西只能留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不然恐怕会震惊政府,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这一点,陆铭和兰行之的意见一致,不能轻易泄露了兰家的秘密。
钟管家也没再留在兰家,给兰行之说了一下就去家乡养老去了,白默夫妇也没有留下,虽然老太太给了他们永久居住权,但他们自己不好意思了。
兰行之见他们心意已决,也就没有再劝说。
主人都不在了,佣人们也全部遣散了,兰家那座古风古朴的大院暂时被上了锁。
看着那座熟悉的大门,儿时的记忆全部袭来,兰行之眼眶又酸了。
南夕抱着他的胳膊,“别想太多了,人生就是这样。”总有各种各样的离别。
“夕儿,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兰行之动情的道。
“我本来就是你的妻子,陪在你身边是理所应当的事。”南夕笑道。
江蔓低低的笑出声来,“哎哟,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把狗粮,幸好我老公疼我,不然天天看着自己的爸妈秀恩爱,当真是要发疯的。”
“去去去,臭丫头,找你老公玩去。”
“老公,怎么办,你老婆被人嫌弃了。”
“怕什么,老公一辈子不嫌弃你。”
兰行之一阵恶寒,自己说不觉得,别人说这种话的时候,总觉得哪里都不对了。
南夕却是笑开怀。
陆尧撇撇嘴,看向窗外,他真心不知道笑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