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寺在鲁尔算是比较有名,但很小,很不起眼,最大的建筑就是钢铁公司的疗养院,以后这边会有房地产,现在一片滩涂,什么都没有。
之所以算是比较有名气,是因为这里曾经是努尔哈赤,也就是野猪皮疗养办公的地方,就住在寺里。那时候还叫汤山寺,因寺旁有天然温泉眼,得野猪皮赐名温泉寺。
寺庙比较坎坷,虽然有幸得到了野猪皮的青眼和赐名,但几经波荡,逐渐破落。
康熙年间,僧人花费了二十四年时间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建山门三处,金碧交错,旌幢琳琅,狮座莲台,庄严起敬,可惜到了乾隆二十一年,一把大火,遂使巍峨丛林半为断烟。
这时候寺内僧人已经到了第三代,在资政大夫镇守奉天锦州等处副都统的支持下,再次重修。
到二十世纪初,寺庙规模进一步扩大,庙四座,悬梁吊柱,柱上均饰有金龙燕雀等雕塑,显得富丽堂皇,十多个僧人主持打理事务。
然后小脚盆就来了,把宏大的寺庙付之一炬,在原址修建了青年武士道场,一幢‘东亚旅社’和一、二、三等浴池,赶走僧人划为禁区。
但一直延用了温泉寺的名字。这会儿这个名字已经算是地名了。
48年钢都解放。
在五六十年代,这里曾经一度是领导人疗养的地方,水洞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发现并定为国家级风景区的,不过并没有封闭,而是对全民开放。
别看地方小,在莽莽大山里不值一提,但公路铁路全都穿越于此,并建有火车站,是四里八乡的交通要地。
虽然寺庙历尽千帆终究不在了,但温泉眼却从未断流,在残破的建筑边上形成了一个温泉湖,也没有人管理,四里八乡的人都可以过来泡一泡,常见猪狗赴于其间。
这里的水对各种皮肤病相当有效果,牲畜有灵,知道好赖,喜欢没事过来泡泡,这对它们来说相当于药浴理疗。人其实还不是跟着它们过来的。
包括咱们的中药,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动物身上学习得来的。
……
晚宴就在疗养院食堂里,这会儿的疗养院设施什么的都相当简陋,不过有领导餐厅和卧房。
其实平时也就是各级领导们过来享受休息一下,工人哪有机会?虽然它叫职工疗养院。
钢铁公司原来是全国四大钢之首,是治金部直属一级单位,相当有牌面,在全国各名优胜地都建有疗养院或接待宾馆。
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吧,主要就是没有‘很好’的配合合资政策,因为不听话而被放弃了,很快就失去了地位,大力支持合资的安钢一跃而上。
从部属跌落到省属,又从省里跌到市里,往日风光尽成昨日黄花,就连功绩都被渐渐的抹去了,大批资金物资被抽走,从此一蹶不振。
2000年这会儿,钢铁公司的架子还在,但也是时日无多,满面沧桑。
让张彦明意外的是,和书记市长一起来的竟然还有张彦君。
“爸爸。”唐豆豆兴奋的叫了一声就冲了过去,看样子都要起飞了,开心的不得了。
爷俩抱在一起叭叭的亲了几口,小豆豆搂着爸爸的脖子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开心的笑个不停。
“你怎么过来了?”
“我正好在市里办点事儿,顺便来看下孩子呗。”张彦君不经意的向书记那边暼了一眼,张彦明就明白了。老大相邀,这个面子怎么都得给。
大家相互谦让着入席。剧组其他人和嘉宾自然有人招待坐陪,这边就是张彦明哥俩抱着孩子和郑义黄可。
“张先生很久没回来看看了吧?”李书记笑着客套。
“嗯,有一段时间了,其实也不长,我搬走也才两年。”
“但是我们感觉可是很久了哟,你是我们市走出去的,市里这两年的城市改造也一直拜你的支持,一直想当面感谢一下,今天这才得到机会。”
“言重言重,也没做什么,当不起你这么说。这边是我的家乡,我的朋友亲人同学老师都生活在这里,做些事情都是应该的。咱们就不用这么客气吧?”
桌上几个人都笑了,气氛也就松快起来。
这两年,枫城在钢都大兴土木,确实给市里做了不少事情,几大老城区的改造基本上都进入了尾声,可以说一句贡献巨大。
要知道市里可是没有这个资金的,想做也是力不从心。棚户区改造不完全属于房地产开发,各方面都有相应的政策法规,不是你想怎么弄都行的。
很多城市房地产业如火如荼,但地产商宁可跑去城边圈地也不碰棚户区,为什么?还不是就是因为无利可图。
到也不能说不挣钱,只是挣的比较少,和正常地产开发相比起来,地产商会感觉自己在出血。
仅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回迁就让地产商们失去了所有兴趣。
棚户区那是什么地方?一片小平房几千多户人家,一迁出来你再看,没有个上万户根本解决不了。
关键是他们还穷,基本上都是所在城市最穷的一批人,榨干了骨头也没什么玩艺儿。
棚户改造在这个时候得算是惠民工程,全靠政府各种补贴。后来,就不是这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转变的。
枫城也不是装x学雷风,改造款项是直接和市里换地来着,眼下来看算是不亏不赚,就是花了些时间造房子,这就帮了市里好大的忙了。
那么多地产商谁肯干?因为钢都枫城这边的例子其他几个邻近城市的大哥没少和本市开发商发火,搞的利益链都不稳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过好处就是,有了例子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也算是给其他城市的棚户区居民做了件大好事儿。
没有办法,省里会问啊,钢都那边怎么就能做好,你们差什么?不能干可以直接打报告嘛。
然后枫城就开始被周边城市的开发商们集体扎小人。不过谁在乎呢,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所在。
得益于枫城的支持,钢都市里这两年没少在省里露脸,心里总有些感激在的,就别说张彦明的享受级别摆在那里,妥妥的大首长。
“以前还真是不知道,张先生还是咱们县的人。”
“我爸妈的老家,我和我哥小时候在这边长大,家里亲戚都在那里。我爸妈是一个堡子的。”
“家里还有谁?”
“现在就剩我大爷了,老两口在那养老,家里条件还可以,他们家我两个哥哥都在部队上,姐姐嫁在鲁尔,就是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