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下午。
张彦明带着助理和安保员,和马言一起飞往郁州。
张彦明从郁州办完事要转去临安参加股东会,马言怕他跳票,干脆就陪着一起来了郁州。那边打个电话安排就行了。
到了郁州已经是傍晚,几个人找了家差不多的酒店住了进去。
张彦明冲了个澡,刚坐到沙发上,电话就响了起来。
“张先生,合同改好了,按您说的五十公里,承包九十九年,到期自动续约,租金每十年上浮五个点,十年支付一次。”
“可以租这么久?”
“因为是沙化戈壁,地方上有政策。”
“那挺好的,行,手里钱够不够?”
“够。生活区怎么建还请先生指导一下。”
“呃……老张你这么说话我接不住啊,咱正常点行不?生活区,就按照小镇建,三层住宅楼,办公楼,商场医院银行都要有。
生活方面你找兵团支援一下,先把房子盖起来,把配套到位。
然后你考察一下防风林方面,可以同步开始沿着地块边缘划线,为植树做准备。那边冷不冷?”
“说是一月份最冷,一般在零下十度,不过冻层只有几厘米。”
“那还真不错。那你就准备吧,把人手什么安排好,规划你自己找设计部。”
“其实,先生,我感觉咱们的生活区可以和县上连起来,把地面上的人口往县城一迁,这样的话县城那边很多设施咱们都可以借用。”
“人中多不多?”
“没多少,一两万人,也不用全部迁完,就是往县上或者乡里集中一下。”
“乡离县里多远?”
“不到三公里,我的意思就把咱们的生活区放在这三公里范围,反正也是空着的,当给他们扩张县城了。”
“能同意吗?”
“延着马路一家一半呗,咱们一半县里或者乡里一半,反正就是盖点房子,咱们在哪都是盖,地块上的人还不是要迁?要不然也不好管理。”
“行吧,你们商量,只要不引起什么问题就好。和县里说,咱们植树不会占用咱们租下来的地,肯定会往外延,别到时候找事儿。”
“您放心,咱们就是把边上所有的地方都栽满他们也绝对不会有意见。您是没来呀,太荒凉了,满眼都是土红色,看到点绿的都想哭。”
“呵呵,我还真没去过,我去过阿的善,也就是你说的这种感觉。加油吧,咱们把它变成绿色。”
“嗯,您瞧好吧。这次过来我好像是找着自己的目标了。”
“那是好事儿,那祝你成功。”
挂断电话,张彦明坐在那想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本翻了翻,拨了出去。
“喂?小猴子?”
“嘿嘿,刘老大,您好。”
“你小子。有事儿?”
“那个,拜拜,和您商量点事儿,咱们的机场我能不能入股啊?”
“嫩又打什么主意?说吧,要搞什么?”
“我在固马青扬包了点地,准备搞个葡萄园儿,以后可能要用到于阗机场,您知道,我那都是大家伙,怕是停不下,我就琢磨着,要不我出钱把机场扩一扩?”
“哟嗬,口气还上来了。准备扩到什么标准?”
“4f呗,谁让我飞机买大了。”
“哈哈哈哈哈,嫩小子。那地方不行,搞不通。不过,于阗机场的扩建是要搞的,计划已经报上来了,不过是4d标准。”
“那就没有办法了?”
“办法还是有的。这次改造计划跑道长度是三千二,还是够用的,就是宽度有点问题。”
“那……我出钱顺便加宽一下?”
“可以,这笔钱以后就从你的起降停靠保养里面慢慢扣嘛。”
“行,我同意,什么时候签合同?”
“哈哈哈哈,嫩小子啊,属猴子的。算啦,怎么好叫你个人出钱,我和下面打个招呼吧,跑道长度是定好了的,适航宽度又用不到什么钱。”
“嘿嘿,我这不是想着不占国家便宜嘛。那什么,谢谢了啊老大。”
“嗯,中。什么时候送几瓶好酒过来才是真的,就会玩空口。”
“不是我舍不得,拜拜,酒不是好东西,您哪,还是尽量少喝点,年纪摆在这呢。”
“我这身体可不比你差多少,别看我年纪大点。哼哼。”
“好好,您比我强,我巴不得您身体比我还好呢。那,就挂了啊,您休息。”
等那边挂断电话,张彦明在本子上记了一笔,于阗机场这问题就算解决了。不过,这个刘老大,好像身体确实是个问题呀,记忆里是02年。
六十三岁,空司唯一一任在任上去世的长官。可惜了,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人哪,活着就好好活着,在不犯法不缺德的前提下做点想做的,让自己活的洒脱一点,想太多了没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到老都是一场空。
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没了。
有一日三餐,衣能蔽寒,有几个好友,父母孩子身体健康,别的也就无所谓了,就挺好。
虽然这个社会总把活人往死里逼,又总劝着想死的人好好活,弄的人半死不活的,但总还有路走,安心就好。
不要总想着如何如何,想的越多越是过不好日子,一山更比一山高,没有尽头的,结果到老也没得个安生。
马言对郁州比较熟悉,早些年老马也算是走南闯北的狠角,吃过不少苦,也去过不少地方。
张彦明还在思考人生呢,他跑过来拉着张彦明要出去。一脸神秘的笑容。
结果是要带张彦明找好吃的。这个表情,差点让张彦明误会。
去的也不是什么大饭店,也是,大饭店当年的老马也吃不起,不过手艺是真的不错。
老马神秘兮兮的带张彦明出来是请他吃豆丹……其实就是想看看张彦明见到这东西时候的表情吧?
“这是……什么虫?”
“你尝尝。”
“什么蛾子的幼虫吧?看着挺熟悉的。你是想看我害怕?你知不知道我们关外的男孩子小时候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吗?
茧蛹都不和你提,蚂蚱,螳螂,蛇,松木里的大头虫,白白胖胖的有一两厘米大,洋辣子见过吗?也是这种幼虫,特别香。
你吃过螳螂窝吗?产完籽还没成熟那种,烧一烧像口香糖那么嚼,喷香。
蚂蚁吃过没?酸酸的,是一种野生红蚂蚁,肚子有点大。反正小时候逮什么都能尝一口,什么烧了都能吃。
茧蛹没结茧的时候是一条大青虫子,指头这么大,我们都拿来剁了包饺子。”
“你们是野人吗?”马言的计划没成功,反到是把自己搭上了:被张彦明说的有点恶心了。
张彦明尝了尝豆丹,没什么太特殊的味道,稍微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