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妈都要跪了,脸色如丧考妣,双手合十,“君叔叔,是我老糊涂了,你放了我家柱子吧,我老婆子给你赔礼道歉,以后再也不敢了。”
都是她鬼迷心窍,看到尤盈急着想把女儿嫁出去,打起了她的歪主意。
她外甥因为腿残,不好找媳妇,姜南烟又长得标志,是个难得一见的漂亮小姑娘,又有才气,便想捡个大便宜,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外甥,哄着她结了婚,连几百块钱也不想出。
她觉得姜南烟名声已经臭了,她外甥能娶她,她就该感恩戴德了。
如意算盘敲的响,令她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了君焱来。
柱子在君焱的脚下瑟瑟发抖,“焱爷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三姨,你快救救我……”
他一边喊,一边哭,眼泪涕流。
君焱嗤笑,“就你这熊样,还敢挖爷的墙角,爷折断你另一条腿。”
说完,他邪佞地挑唇一笑,单脚在他那条完好的腿上用力碾着。
“啊!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焱爷爷放了我吧。”柱子大声哭嚎,快要吓尿了。
“君叔叔,我就这一个外甥,我求你了,放过他吧。是我老婆子有眼无珠,是我瞎了眼。看在我们没出五服的份上,都是一家人,你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家柱子吧。”孙大妈努力打感情牌,丧着脸哀求。
紫毛手里的棍子在地上重重的戳了戳。
“咯咯咯……”
两只五彩大公鸡受到惊吓,警惕地晃动着小小的脑袋,黑豆眼左看右看,缓缓移动着身体,咯咯叫着。
君焱目光徐徐从鸡身上扫过,嘴角邪气一勾,“老孙婆,你这鸡挺肥?”
孙婆妈一个激灵,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只是那笑有些像哭,“君叔叔要是爱吃,这两只鸡我就送给你了,算我孝敬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君焱总算大发慈悲,抬起踩着柱子的那只脚,“齐胜,我大侄女送我两只鸡,你带回去,今天给兄弟们打个牙祭。”
“好来。”
紫毛一脸兴奋,弯着腰就去逮鸡。
只是这鸡长着翅膀不好逮,被他追赶,扑梭着翅膀满院子到处飞,紫毛累的气喘吁吁。
最后,他发起狠来,一棍子在空中狠狠敲过去,正敲在鸡的脑袋上。
“咯——”
那鸡发出一声惨叫,吧唧落在在地上,扑梭了几下,死了。
紫毛过去提在手上,哼了一声,“让你飞,这下不飞了吧,真当老子拿你没办法。”
众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嘘声一片,对孙大妈皆投去同情的目一瞥。
这孙大妈惹了君焱,也算她倒霉。
孙大妈心里疼的直抽抽,眼眶红红地看着被紫毛提在手上的鸡,一脸的肉痛。
那可是她养了快一年的鸡,还等着过节呢!
君焱带着邪气的黑眸扫了一眼孙大妈和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周身的煞气倾泻而出。
众人打了个冷颤,明明艳阳高照,天气热的人汗流浃背,被他的目光扫过,却让们冷的浑身打哆嗦。
君焱睥睨众人,高声霸气宣布主权,“姜南烟是我君焱的女人,要是让我知道,谁打她的主意,给她介绍对象,我就让他下辈子都在医院躺着。”
话落,门外的人一脸暧昧古怪地看着姜南烟,小声嘀咕。
姜南烟胸口剧烈起伏,“君焱,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谁是你的女人了?鬼才是你的女人!”
这男人存心诋毁她的名声,就为了让她嫁不出去。
无耻!
卑鄙!
君焱笑的邪气,欺身靠近,捏住她的下巴,“不做我的女人,你想做谁的女人?嗯?”
“滚。”
姜南烟挥开他的手,用力踹了他一脚,正踢在他的小腿骨上。
君焱显得浑不在意,不痛不痒地咧嘴笑笑,阴恻恻地冲她出言警告,“以后,别想瞒着我出来相亲,若是让我知道了,我饶不了你。”
被强硬贯上他女人的标签,姜南烟冷瞥他一眼,“你有病,该吃药了。”
丢下这句话,她抬起高傲的下巴,不屑地扬长而去。
对付这种无聊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睬他。
目送着女人翩然离去的身影,君焱也没心情留下来,挑了挑眉,懒懒地挥了挥手,“齐胜,我们回去。”
反正,今天经过他的宣扬,那女人是没有人敢给她介绍对象了。断了那女人相亲的路,以后,她只能嫁给他。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一见他要走,呼啦一下散开,给他让出路来,君焱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围观的人也相继离开,孙大妈瘫坐在地上。
柱子这时才敢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的狼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埋怨,“三姨,都是你,给我介绍的什么女人,害死我了,这事,你和我爸妈说去。”
孙大妈有苦说不出,她哪里想到,君焱会为了姜南烟那个丫头,专程跑来和她发难,还讹走了她两只鸡。
一想到那两只火红的大公鸡,孙大妈疼的心都要出血了。
不行,这事,她不能就这么算完。
她从地上爬起来,眼里闪过怨怼。
都是尤盈,若不是她求到她门上,让她给她女儿介绍对象,她的鸡就不会被君焱讹走。
她越想越气,把这一切都归咎在尤盈身上,气冲冲地跑出门去,上门找尤盈兴师问罪去了。
姜南烟回到家里,尤盈高兴地追着她问,“怎么样?你孙大妈介绍的小伙子可以吧?”
姜南烟神色淡淡,岔开话题,“天不早了,我去给你做饭。”
经过这么一闹,真的快到中午了。
尤盈见她面色不郁,觉出相亲不太顺利,想要问她,可女儿却闭口不谈。
她刚想摇动轮椅追上去细问。
咕咚,门被推开,孙大妈气急败坏的冲进来,一脸的怒容。
尤盈诧异,不等开口,孙大妈就理不直气也壮的开口,出声质问,“尤盈,没想到,你家是这样的人。”
“孙嫂这话什么意思?”尤盈看孙大妈语气不善,一脸的茫然。
她和孙大妈是同辈,孙大妈比她年长,自然叫她嫂子。
“你还装糊涂。”孙大妈鬼火直冒,在那里颠倒黑白,“我好心给你家南烟介绍对象,她不但狮子大开口,要人家一万块钱的彩礼不说,还让那君痞子上门,拿走了我两只大公鸡。不行,这鸡你要赔我。”
她越说越气,双手叉腰,摆出泼妇的架势。
既然是尤盈让她给她女儿说亲,君焱把她家的鸡拿走了,理所当然要尤盈家来赔偿。
她绝口不提把自己残废外甥说给姜南烟,想空手套白狼,骗婚的事情。
尤盈信以为真,脸色一沉,“南烟,你给我过来。”
姜南烟在里面洗菜,孙大妈的话她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闻听尤盈叫她,走了出来,“妈,你叫我?”
“你孙婶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把鸡钱先陪给她,要彩礼钱的事情,待会儿我再和你算账。”尤盈面沉似水。
“孙婶想要鸡钱?”姜南烟在围裙上擦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孙婶的鸡是君焱拿走的,我家没理由帮他陪这笔钱。不如这样,我去找他,把鸡钱给你要出来,你看怎样?”
孙大妈一听这话,缩了缩脖子,眼里闪过心虚。
去找君焱要鸡钱!他敢给,她敢要吗?
“算,还是算了吧,这鸡钱我不要了,就当我补贴你家了。”孙大妈佯装大度地说完,挥了挥手,脚底抹油,灰溜溜地走了。
要是让君焱知道她跑上姜家的门来要鸡钱,铁定没她好果子吃。
尤盈看着孙大妈有些心虚的背影,心里生疑,“你孙婶怎么了?”
“没什么。”姜南烟淡淡说了一句,“妈不用理这事了,我去做饭了。”
话落,她神色淡淡进了屋,去做饭了。
尤盈看看孙大妈离开的方向,再看看进门做饭的姜南烟,明显觉得这里面有事。
可女儿这闷葫芦,若是存心不告诉她,就算骂死她,她也不会说出半个字来,她只好放弃追问。
吃了中午饭,尤盈睡了个午觉,到下午三点醒来,姜南烟也从从地里回来,带回来一篮子的菜。
她坐在院子里面的小马扎上,两个人一齐摘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君焱!
姜南烟看着大白天登堂入室的男人,眼皮子跳动了几下,“你来干什么?”
只要看到他,准没好事。
他手里提着一袋子的水果,心情极好的放下,“我来看看你。”
“南烟,这位是谁啊?”不等姜南烟说话,尤盈抱着一堆的四季豆在腿上,边摘边笑着问。
来的小伙子看起来很精神,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她一看就喜欢,配女儿的话正合适。
她不认识君焱,君焱这个人鲜少出现在村里,尤盈不认识他,也不奇怪。
“我叫君焱。”君焱翘着唇自我介绍。
尤盈手里的四季豆掉了一地,唇角的笑凝住,睁大眼睛。
“你叫什么?君焱!”
她是不是耳朵幻听了?还是,叫君焱这个名字的人很多?
近来,她听的最多的名字,就是君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