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霍元甲抬头回激一句,提气凝神踩着那如同台阶般高大的木桩,中途纵深一跃,抓住一条麻绳飞快的顺着绳子朝着高台爬去。
到达高台,对面壮汉凶猛的一扑,已经接近霍元甲,瞬间抬腿踹去,霍元甲单手用力一撑,整个人凌空倒立跃向高台,右脚顺势踢向壮汉的头颅。
台下人群瞬间叫好,秦栎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的打斗,他现在最大的短板就是交手人数太少,拳头不够凶。
随着两人的激烈搏斗,壮汉一记扫堂腿,霍元甲凌空一跃,双手瞬间用力一撑,两只手掌把握看台边缘,与比武台平行,下面看去,整人犹如凌空漂浮。
伴随着激烈的打斗,台下的秦栎却摇了摇头,对面要输了,因为壮汉练的应该是铁布衫,金钟罩,这种硬气功法,正常的拳头是破不了防的,然而这种硬皮功法一般都是有罩门的!
果不其然,台上霍元甲抓住机会破其弱点,握拳变掌,瞬间攻其胯部,骼骨与骶骨交界处,连点两次,对面跌落下比武台!
现场锣鼓喧天,掌声如雷,众人高呼:“霍元甲,霍元甲。”
秦栎看的直咧嘴,觉得自己腰子疼,太残忍了!他怀疑后面壮汉赵健去卖猪肉,就是受不了刺激,毕竟这特么谁受得了啊!
这时边上一人因为人群的推搡而站立不稳,秦栎见到后便帮扶了下。
只见这人鼻梁上方一副小眼镜,头戴瓜皮帽,站稳后连忙说道:“阿里嘎多。”
秦栎一愣,笑了笑道:“咱们一样,我只是留洋回来的,嫌辫子丑便去掉了。”
“你好,秦栎。”
“你好,我叫农劲荪,刚刚谢谢你,我是沽月楼掌柜,有空过来坐坐!”农劲荪笑着说道。
秦栎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我第一次来天津,忙完事情过去尝尝你家的手艺。”说完冲他点点头便走出了人群。
秦栎挥手召来一辆黄包车,准备好好逛一逛这个年代的天津城,毕竟实物和照片是有很大不同的!
从明朝永乐年间就开埠建城的天津,自古号称九河下稍,乃五方杂处,南北要冲之地,更由于漕运兴盛,天津在几百年前,就是商贾云集屋瓦鳞次、店铺林立的北方重镇,南北物资往来的枢纽。
自鸦片战争中被英法坚船利炮轰开国门,大清被迫在天津开埠通商后,虽然漕运逐渐衰落,可洋货云集,繁茂更盛从前,尤其是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把北洋通商大臣行辕设在天津并大力推行洋务,天津不仅渐渐成为北方除京城外最繁华的城市,就是在整个大清版图中,也是仅仅次于上海的国内第二大城市,这让天津人的洋味渐渐浓厚起来。天津不仅洋人很多,就是在租界外也能很随便地看到身穿西服拖着辫子的中国人。
“爷儿,您去哪啊?”
“第一次来天津,你拉着我随处转转!”
黄包车夫拉起车子开始小跑。
渐渐的天空淅沥沥的开始下着下雨,秦栎站在雨中,看着白河对面的租界,看着冒雨搬运货物的码头苦力,想起了骆驼祥子中的一段话!
“雨下给富人,也下给穷人:下给义人,也下给不义之人。其实,雨并不公道,因为下落在一个没有公道的世界上!”
……
夜色刚刚降临,沽月楼早已灯火通明,高朋满座。
酒楼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三层高的酒楼在这个时代可是不常见的。
秦栎刚刚进入沽月楼,迎面走来一小厮,满脸笑容的向他问好,:“爷,您几位,是第一次来吧!楼上有雅座,您请!”
小厮一边引领着秦栎往楼上走去,一边介绍些酒楼的基本情况,不多时来到二楼靠近天井的一张桌子,位置却是极好!
大堂有个戏班子,正在敲锣打鼓的唱着戏曲,从这里直接可以看到大堂的全貌,听着那悠长的戏曲腔调,看着近乎满员的酒楼,秦栎心中有了些许打算!
农劲荪此人从小和霍元甲长大,剧中霍元甲女儿和母亲被秦爷干爹杀死后,心灰意冷远离江湖,跑到了乡下,债主上门后保住了他的宅子,此为“义”。支持霍元甲创建上海精武体操会散尽家财,此乃“忠”也!
此人有情有义,又精通生意经,朋友遍布天津,再加上师兄弟们保驾护航,相互之间牵制,请老爷子过来坐镇,秦栎赚钱的班底也就有了。
“随便来几道拿手好菜,来壶好酒,另外把你们掌柜请过来。”秦栎听着楼下的戏曲,客气的对小厮说道。
小厮满脸恭敬的弯腰一下,说道:“爷您稍等,我这就去。”说完噔噔噔的小跑到天井正中,往三楼一个房间走去!
菜还没上来,一个带着瓜皮帽的中年人右手提襟,左手垂摆,笑呵呵的快步向他走来,未到身边便抱拳道:“秦兄,贵客临门,小店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啊!”言语中带着一丝亲切。
秦栎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心说:“不愧能把这沽月楼,在天津开的这么红火,就这为人处事,差不了!”
“农兄,我可是刚办完事就来你这里了,今天你可得把我招待好!请”秦栎右手指向对面。
两人坐下,推杯换盏开始交谈,农劲荪发现这位秦兄,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天南海北,无所不知,两人的观点也十分的相似,恨不得引为知己,话语间越发推崇!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嚣声。
打头的正是霍元甲,脸上带着微笑,领着徒弟们,周围人看到走进来的他立马问好。
“哎呀,霍爷!”
“霍爷恭喜…恭喜……”
今天的擂台比试,当然是人尽皆知。
自从父亲输给霍家拳后,霍元甲勤练武艺,今日打败赵家拳,获得了胜利,也算一雪前耻。
当然天津老少都知道霍元甲本来就是擂台上的常客,在印象中从无败绩,今日擂台比武众人对霍元甲是充满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