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离开。
秦家人顿时急了,冯氏道,“大师不要责怪,就当是辟邪中、出现一些不干净的阻碍,驱驱就是了,如果大师就这样走人,邪气不除,我们老秦家永远不会平静啊。”
道士却冷着脸,“除不了除不了,孽障太大,邪气太重,你们老秦家自己解决吧。”
说着收拾道具,正要匆匆离开。
几个媳妇哪里肯放人走,一个个粗壮的身躯挡住了他,郑氏拉下脸。
“大师,我们老秦家给了银子,你要走可以,怎么着也得把银子还给我们吧。”
一两银子啊,这一趟法事请的是最贵的。
“什么,我法事也做了,是你们老秦家的孽畜阻碍,你们不怪那孽障,想要怪大师我。”
道士顿时就捂住了装银子的布袋。
“不怪,当然不怪大师,只是大师现在就要走人,我们还得另外请人做法事,是不是。”周氏客气一点,“要不大师继续做法事,等过了上昼,就带着银子离开。”
“你们这些村妇,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大师指手画脚。”道士怒了,胡须一翘一翘,他想要走,可是被秦家几个媳妇严严实实围在中间,一阵阵油烟怪味往鼻子里熏,差一点窒息。
“大师,我们也是没得法啊,你光拿银子不做事,这份子落到你的腰包了,老秦家以后还怎么请人,等于我们老秦家出了冤枉钱。”陈氏也说。
道士被这样拦着,走也走不了,无奈之下,正要松口。
秦容惦着手里头的菜刀,看了道士一眼,冷飕飕的眼神,让道士冷不妨地打了一个哆嗦。
那是警告,是威胁。
万氏打扫干净院门口,秦容走回院子,把院门关上了。
爱闹闹,爱吵吵,该怎样怎样。
“容丫头,道士真的会走吗?”万氏不放心地问。
不走,还得在她的院门口磨叽好一阵子,还有打扫。
“会。”秦容笃定说。
这些喜欢装神弄鬼的人,不光贪心,胆子还小,经不起吓的。
“还不来帮忙。”道士对一边站着的小徒弟怒喝道。
那丫头不好惹啊,他还想要命呢。
小徒弟十岁的样子,冲上去救他的师傅,道士也不顾一切地向外奔逃,秦家几个媳妇的粗手对着道士又怕又挠,道士啊呜啊呜地叫骂,满口污言秽语,正经高深的作派荡然无存。
周氏,陈氏,掐着道士的胳臂,郑氏的手往道士腰间一扯,道士一个护不住,银袋子就落到了郑氏的手里。
“银子拿到了。”郑氏跳到一边数银子,除了秦家出的那一两银子,几年还走半吊钱,也就是半两银子。
其他几个媳妇终于肯放手。
看到自己的银子被拿走了,道士脸色大变,“泼妇,光天化日之下抢人银两,不怕我告你们。”
“银子在我们手里就是我们的,谁叫你没本事,抢不过女人。”郑氏喜滋滋地,正要把银子和铜板放到自己的腰包,感到几束复杂的目光射到自己的身上,立刻明白了什么,眼珠子一转,交给冯氏,“娘,你收好,多了半吊钱呢,老秦家赚了。”
“唔。”冯氏接过来,瞥了郑氏一眼,带着一丝不悦,“不该拿的不要拿,才是妇德。”
“老太,你也说了,不该拿的不要拿,还不把我的银子还给我。”道士一身狼狈,道袍被扯烂了,身上还沾着尘土。
“大师误会,我这是在教训儿媳妇。”冯氏阿弥陀佛一声。
道士的脸顿时气歪了。
“秦家人明目张胆地抢钱,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些看热闹的,不给我评评理?”
男人们要么在建筑工地,要么在山上挑石头,看热闹的都是村妇,一个不嫌事大,又怎么会来帮忙,再说,秦家人从来都是这样的作风,能抢就抢,能霸就霸,想用舆、论压力让秦家人让步,门都没有。
郑氏把布袋子往道士身上一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抢了你的银子,啊,臭牛鼻子老道,好好的念经做法不就是了,该。”
在几个媳妇,以及秦柳,秦欢的共同发力下,道士终于愤懑不平加垂头丧气地走了。
外面平静了下来。
这一闹,上昼就过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