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路叫他说说他的处境。他苦笑说：“我上任副局长第一年抄了八号公馆老底。我因此得罪了卢家人。”
“我们没听说过八号公馆。”
“八号公馆是桑拿洗浴自助餐。炒股票的人喜欢聚在八号公馆交流股票。老板是卢亮。附近居民举报过很多次八号公馆是个淫窝点。我带人捣毁了八号公馆。导致我以后变成了摆设。”
“你负责老鬼案子你有什么顾虑。”
“假设老鬼是卢恩联我们办不了他，我反而被他办了。我提醒你对蝎子严加审讯。坏事都是他亲自上手。他晚出狱几个月你也许有意外收获。”
“你家有酒吗咱俩喝点。”
“散酒你喝吗。”
“酒逢知己千杯少。”
罗正源赶去厨房拿来半桶散酒。高敏走过来给他脸色看。他忙笑：“钱局给我分了一套四居室。”
“今天就能住进去。”钱正路对高敏笑道。
“你开车啊不喝酒。”高敏笑道：“你出事了我们担待不起。”
“我叫人来开车送我回去。”
“那你们喝吧。我给你们炒鸡蛋，整个蘸酱菜。”高敏走过丈夫时掐了一下丈夫后背。罗正源赶紧坐正身子。高敏对钱正路说：“他平时就爱喝两口。他酒量不行胡言乱语。”
“我也一样。”
高敏看见两个男人大笑。高敏笑了起来去了厨房。
“你喝我的酒抬举我。”罗正源倒满了两个酒杯。递给钱正路一杯酒。他开心说：“高度酒细嚼慢咽。”
“你老婆孩子什么工作。”
“你明知故问。”
“你怎么不给他们安排工作。”
“第一我没这个能力。第二他们进了单位被人欺负不如打零工没人认识他们。”
钱正路一口喝了半杯酒。苦笑说：“这酒差太多了。”
“二十块钱十斤酒我只图个睡大觉。”
“肥得流油，瘦的皮包骨，上梁不正下梁歪，奴性十足不敢反抗。”
罗正源说：“你说太对了。人们只能躲在家里过过嘴瘾。”
厨房里传来了高敏咳嗽声。罗正源赶紧笑道：“我没喝就高了不好意思。”
“你心里压抑借酒消愁。你苦日子马上到头了。你说说蝎子。”
“他叫牛汉人，是个牛脾气，也是条汉子。他在道上混了几年比王够有勇有谋。人们听了王够有点怕。听了蝎子怕得慌。找他办事的人欣赏他能力。他在北天算是个黑道大哥。”
“王够呢？”
“他是个聪明人豁不出去。他一门心思赚钱。他不如老婆宋红娟名头响。”
高敏端来了一大盘蘸酱菜。提醒钱正路：“宋红娟是个坏女人。她承包工程给不够工人工资。这事在北天很出名。她是卢兰一手培养起来的。她对卢兰唯命是从。”
钱正路点了点头谢谢她提醒。她赶去了厨房。
钱正路对罗正源说：“北天地区几股黑势力。”
“罗浩一股。高月一股。蝎子一股。宋红娟一股。许越峰也算一股。他们惹不起卢家人。”
“我来你家喝酒你细嚼慢咽我喝不爽。”
“高度酒辣嗓子。”
“你没诚意。”
“你说怎么喝我奉陪到底。十块不够再来二十块。”
钱正路和他连干三杯酒。看见他脸红了。
钱正路给他递烟点烟，笑道：“官场上太平吗？”
“官家是各顾一摊谁也看不出谁的道行。咱们破案下对诱饵才能钓上大鱼。”
“赵树人保险吗？”
“他不保险黄金街早来电了。”
高敏赶来一巴掌抽疼了罗正源后脑壳。钱正路推高敏去了厨房叫高敏包饺子。
罗正源笑道：“我现在一吐为快。你出门我不认账了。”
钱正路使劲点了头倒满两个酒杯。又是一杯酒下肚打开了罗正源话匣子。
“人生嘛有钱是主人。”
“你怎么能管住自己不伸手。”
“我没胆子。”罗正源说：“你处境十分危险。你遇到危险你顺着他们才有活路。你们拯救不了北天市。”
高敏站在厨房门前对钱正路笑道：“你现在打电话叫人过来。你的人来了你放开喝。”
钱正路看见罗正源点了头。他出于好奇打电话叫来了高飞。
“高飞是你的心腹吗？”
“他是我带出来的兵。他老家是哈尔市。”
“那好。咱们喝个痛快。”罗正源已经醉了。
钱正路笑道：“你认为老鬼是谁。”
“老鬼不在黄金街上。老鬼不官不商不好查。我听说警察从蝎子家里搜出两千多万现金。他不干大事赚不来这么多钱。他有个相好的叫张娇是王霸道同父异母的妹妹。蝎子藏了很多事也许张娇知道。”
“我们查了张娇的底细干净人。”
“张娇没脑子是个美人。她和蝎子有个女儿。她应该多少知道点蝎子内幕。吴越是个活跃份子知道的多一些。”
“我们调查到许越峰是吴越的姐夫。”
“他们不是一路人没有利益联系。我和许越峰是北天体校同年级生。我比较了解他重情义。”
“你也认识富丽梅和吴梅？”
“母女俩嫌贫爱富按照现在话说是拜金女人。许越峰和吴梅是好朋友。富丽梅丈夫名叫吴根旺，这人左右逢源是个人才。他是顾长生的司机，了解顾长生爱好女人。七十年代顾长生给他钱是一摞一摞给。他有钱了才能娶到富丽梅。富丽梅年轻时候是官家小姐很漂亮。”
“他们夫妻失踪你认为谁嫌疑大。”
“我爸嫌疑最大。年明锦不敢杀人。他们夫妻是人才没那么容易上当。”
“你怎么不叫年明锦舅舅。”
“罗正源自视清高不搭理年家人。”高敏站在厨房门前搅拌盆里的饺子馅。她对钱正路说：“北天黑白两道密不透风稍微有个风吹草动见不到大鱼。你们去查张娇和吴越百分百什么都查不到。她们是千锤百炼的女人经得住考验。”
“我老婆说的有道理。我在警界三十年了真不清楚谁说了算。”
高敏接道：“你们查商人是条明路。抓几个有钱人关起来试试效果。你们得动起来还得罩得住。”
钱正路说：“我们现在最怕打草惊蛇。”
高敏笑道：“你们来了五百多人早打草惊蛇了。坏人不怕你们打草惊蛇那就不好办。”
“擒贼先擒王你多加小心。”罗正源说：“你们抓一个重点开展侦破工作。”
“我们难题是抓不到重点。蝎子、吴越、张娇暂时算是重点。”
钱正路接了戴军电话得知找到了季根红家人。家人说季根红75年3月10号出外打工。80年结婚回来办了婚礼。84年离婚。89年去了日本打工。93年回来过春节。98年娶了个日本女人移民日本改名叫井上根红。他每到年关打电话给爸妈寄来生活费。家人联系不上他。
钱正路赶回警局召开重要会议。高飞参加了会议。钱正路说季根红75年3月10号离家。75年3月14号徐怀亮家里发生火灾。前后相差了四天是作案动机。大家根据季根红和年好的关系展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