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路小声说：“年明锦和卢恩联有没有合作。”
“他俩不是一个级别。卢恩联瞧不上他。”
“75年徐怀亮一家七口人被大火烧死你什么看法。”
“凶手不是煤矿人干的。那时候矿地很大各顾各的。煤老板都能赚到钱。后来设备先进了提高了产量煤老板开始抢矿地。金山县没有出现抢矿地。80年合法化以后只留下洪达煤矿。后来年明锦买下了金山县所有矿地。”
“你的线索对我们帮助很大。我们绕不开煤老板利益残杀。”钱正路说：“94年黄金街一个外来商人失踪了一直没有破案。你知道这个案子吗。”
“他叫赵海富在李明旺歌厅失踪。他的司机来了东城警局报案。”
“你清楚这事。”
“我94年在东城警局工作。当时接警人叫黄……你等一下。”
罗正源从书柜抽屉里拿出个笔记本翻了翻。他拿着笔记本走来坐下说：“他的司机叫谢力天。接警人叫黄晨。出警人是四个人，他们是赵世雄、李青、庞立红、潘夏。”
罗正源放下笔记本。说：“李明旺绝对清白他没有实力。他和赵海富不认识。李明旺交代赵海富离开歌厅去了公厕这段路上失踪了。赵海富是一个人去了歌厅消遣。”
“他来办什么事。”
“他的司机说他来找卢云买一批东北大米带回去销售。卢云是卢恩联的父亲三年前去世了。他的司机交代案发当天赵海富坐火车来了是晚上七点钟。他知道黄金街是卢云的产业。他住进了黄金街外一家旅店。他带了一箱现金来买大米。他去歌厅没和司机打招呼。他没带钱箱去了歌厅。但是钱箱不见了。”
“我们查不到你说的线索。”
“有关于卢家人的案子小警察都装不知道。我个人分析卢云不会对赵海富谋财害命。卢云比他有钱，卢云生意做个长久。”
钱正路点了头说：“红偷和老鬼是谁你知道吗。”
“季根红外号叫红偷，他是火车站小偷。我们那时候经常抓他。”
钱正路开心说：“你真有东西。我真没白来。”
“他是个孝子。”
“广南市分局六年前抓了个小偷。他戴罪立功交代红偷75年1月份花钱收买他去格兰县偷了一辆油罐车。75年3月14号徐怀亮一家人被害。”
罗正源想了想说：“可以联系在一起。我听说当年案发现场汽油味很重。”
“你琢磨琢磨。”钱正路给他递烟点烟。
“季根红74年好像是二十岁。他在火车站是老油条。比他小的和他一般大的都听他指挥。”
“他人现在哪里？”
“我75年再没见过他。当年我的同事说过他不在火车站混饭吃了。他家在东城区后河，那个年代后河是平房平院一大片。年明锦和罗浩当年也住后河。”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指示季根红。”
“你等一下…”
罗正源从书桌柜里拿出一个网兜里装满了笔记本。钱正路翻开一个笔记本看见内容是很久以前记下的犯人口供。
罗正源翻阅了两个小时找到了季根红口供。
季根红十四岁、男、家住后河第十一胡同14号院。小学五年级辍学。他承认今天在火车站偷了一个男人钱包，钱包里一共三块五毛钱。他打算买个新书包送给年好做生日礼物。后天是年好的生日。
罗正源说：“年明锦当年住在第十一胡同23号院。”
钱正路笑道：“有点感觉了。咱们吃饭。”
他们坐下来。饭菜早凉了。罗正源笑道：“我当年在东城警局管理档案室。我拿回家这些口供打发时间。”
“你和家人怎么不和睦？”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爸搞色情交易我妈受不了人们指指点点。年明锦当年是受害者。年明锦不是我爸的对手。我爸带领一群地痞流氓混迹在歌舞厅混饭吃。我妈说年明锦从没有拿过我爸一分钱。”
“你爸和你妈怎么认识结婚？”
“经人介绍认识结婚。我爸没混前在邮局上班每天骑个自行车给人送信。家里孩子多了以后逼着他赚钱养家。”
“我们了解到年明锦当年没实力怎么开了歌舞厅。”
“卢兰是卢云的私生女。年明锦前妻病死了。年明锦和卢兰在粮食局上班。我爸告诉顾长生卢兰是卢云的私生女。顾长生娶了年好是为了攀上卢云。卢云同意卢兰嫁给年明锦是卢云怀孕三个月了。卢云一直不承认年明锦是他女婿。卢恩联对年明锦很好。”
“你了解年好吗？”
“好孩子委屈了。我爸当年被警察抓了，办案警察要五千块了事。年明锦没有这么多钱卖了女儿换来五千块救了我爸。顾长生是买主。”
“顾长生和年好怎么没有孩子。”
“年好不能生养。77年去了美国再没回来。”
“77年她几岁了。”
“二十四岁。”
“季根红的家人能找到吗。”
“后河是91年拆迁重建能查到他家。”
钱正路电话通知戴军调查季根红住址。钱正路这顿饭吃的十分满意。他承诺等罗浩案子结束后关照罗正源。
罗正源叫来妻子拿走饭菜热一下。罗正源给钱正路递烟点烟说：“你刚说老鬼是什么事。”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没听说过。我可以打听。”
“老鬼是我们来北天市重点目标。他是官员和商人中间牵线人通过他促成了很多交易。”
“你怀疑我爸对吗？”
“现在看来不是你爸。你二哥罗继浩有这个资格。”
罗正源点了头：“我心里有数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你怀疑谁多一些。”
“我对北天地区熟悉。整个东北我不熟。只说北天我三个哥哥，年明锦、贾兵、吴越、张力、宋富、白文。他们是商人。官场里的人我不清楚。”
“你认为老鬼是官还是商。”
“一半一半。”
“我们掌握到的线索是黄金街上流淌的项目来源于老鬼。”
“你们认为官的可能性大一点？”
“暂时也是一半一半。”
“老鬼是男是女？”
“不知道。”
高敏端来了两盆饭菜。问钱正路吃什么主食。“足够了。”钱正路开心说。高敏赶回厨房端来了两盆饭菜。接着又端来了两盆饭菜。高敏去了卧室关门。
罗正源说：“不官不商你们破不了案。”
“所以我来请教你。”
“黑色交易官员不会直接上手。官员身边人可能性大。比如老婆，孩子，亲戚，不官也不商，说白了是个传话人。”
“你再琢磨琢磨。”
“吴越是黄金街里红人。她能把死人说活了。”
“我们初步断定老鬼是她。”
“老鬼不会轻易被我们猜到。”
钱正路听后心情激动：“你负责老鬼案子可以吗。”
“我谢谢你信任我。你同意别人不同意。你突查了饕餮盛宴夜总会你是生是死不好说。”
钱正路有点吃惊：“他们有这么大胆子吗！？”
罗正源一个脸色提醒钱正路本地黑白两道的手段残忍。
罗正源说：“我两个儿子还没有结婚。我一家四口人这个房子不够住。我只有这一个申请。咱们单位有闲置房子。”
钱正路打电话通知部下给罗副局长安排一套四居室住房。罗正源嘴巴缓缓吁出一口气。他的眼睛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