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彻走后,雷电消弭,乌云散去,代表新生的光芒照耀着大地。
可依旧不见雨下来。
白茶心头一跳,一下子想到了干旱。
可她又想到之前种植水稻并没有别的不对劲,对于干旱的怀疑瞬间打消。
如果干旱,附近的山谷河溪应该都断流了才对。
白茶拧眉深思,其余兽人则是提心吊胆的,久久没有下雨,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兽神降罪了!
有神论者们几乎是同时想到这点,不约而同开始骚乱起来。
白茶措不及防被推了一把,如果不是信和黔看护着她,说不定这会子她已经躺地上了。
信脸色沉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响亮:“大家安静。”
带着兽力的声音穿进每个人的耳中,让他们冷静了不少。
有人恐慌:“族长,迎水节没有下雨——”
有人焦虑:“族长,这是不是意味着兽神降下了罪罚!”
——
诸如此类话语繁多,让本来还算和谐的节日一下子变成了人人惊慌的日子。
白茶拧眉拉下信对他说了什么,信明了,立马大声道:“安静,兽神没有降罪与我们!”
信刚说完,一滴雨飘了下来。
众人都感觉到了,皆是一愣。
信愣愣的看着忽然降下的雨,就好像这雨是专门为他说的话而来的一样。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白茶急了,拉了拉黔,“咱们赶紧走。”
黔和信立马带着飞奔回石屋。
白茶手里抱着两个崽崽,除了一些毛发湿了外,精神头足得很。
白茶松了口气,刚要清点时,伸出的手猛然顿住。
她只抱了两只,那其他六只呢?
她猛然转头查看了四周,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蛇崽们——不见了!
——
兰斯彻浑身被雨打湿,他沉默的看着眼前六双与他如出一辙的眼眸,只不过是暗紫色,如同黑色一样,让人看不出来。
他很意外,真的。
没想到白茶居然不受双子诅咒影响生出双子后去世,反而产下了另一种双子,同性双子。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三对双子,声音轻缓:“你们想要跟着我?”
六只蛇崽各自对视了一眼,随后默默点头。
兰斯彻笑了,粉色薄唇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好,那现在,跟我来吧。”
兰斯彻暂时放弃了对白茶的诱猎,转而开始对这群小崽子产生了兴趣。
他们缓缓走入森林最深处。
——
白茶得知他们失散后,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看着蛇崽崽们之前睡过的竹筐,忍不住鼻头一酸。
生活了这么久即便是野兽也有了感情。
更何况自己亲生的孩子。
不过很快白茶的理性占据了头脑。
说不定这是个契机,蛇崽们满月后理应是要让他们自己去外面闯的,只是时间上提早了那么多而已——
这么想着白茶又不那么难过了,他们自己想要离开和别人强迫他们离开性质完全不同,如果是后者,她一定会把它们救回来的。
不过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她的侦测没有侦测到危险,而且悄无声息,这说明他们不想让她知道。
白茶忍不住叹了口气,胡思乱想想了这么多,总归还是要亲眼见到他们好好的心里才算安宁。
雨下的很大,白茶坐在椅子上看着雨景发呆,信在处理部落里的事情,黔则是在处理猎物。
现在部落里大部分燃料都被替换成了煤,尽管烟有些大,但比一般柴火烧的更持久。
针对这个问题,白茶构思了壁炉,说给信听完后正在建造修改中。
远处雨幕里忽然出现了两个粉色的轮廓,白茶不禁站起身。
等走近了白茶才看清对方,是蛇崽老大和老三。
白茶鼻子酸酸的,看着他们眼眶冒着热气:“你们要离开了是吗?”
蛇老大和老三似乎没料到他们的母兽会猜到这点,而他们性格都不太爱说话,只能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白茶得知真相后,松了口气,她看着兄弟俩,眉眼柔和下来:“去吧,注意安全。”
她只见到了老大和老三的人形,其余四个家伙她还没见到呢,有些小遗憾。
不过白茶不纠结那么多,他们总归是长大了不是吗?
兄弟俩过来本来就是打个招呼说一声他们要离开了,现在白茶知道了,他们就要离开了。
白茶看着他们的背影,眼前一阵恍惚,总觉得自己在很久之前也这么干过——
“小茶?”
白茶回过神,发现兄弟俩已经没了影子了,旁边的信忙完了事情看见她在发呆发出疑问。
白茶浅浅一笑:“那个铁矿你想好要怎么弄了吗?”
伽雅根据兽神梦境指示的矿脉,是铁矿。
猛然知道这件事白茶也很惊讶,有铁就意味着部落整体的水平都将提高一大截,毕竟铁矿这玩意是真的稀少,而且锻炼也很麻烦。
白茶不会锻炼,但是她有锻造技法,配上商城里有关的书籍,应该可以。
信一提起这事就有点犯愁。
“你之前说的鸣鸟部落熔炉我并不知道怎么建造的,如果要建造它们那种一模一样的那得需要请他们本部落的来这边建造才行。”
白茶闻言皱了皱眉,想到记忆中见到的熔炉模样,思来想去,白茶还是决定自己来比较稳妥。
“我还记得它的样式,明天喊几个兽人试试吧,总比干瞪眼强。”
白茶决心替沃里克壮大部落,自然要优先部落里的事情。
不过她自己的事情肯定是排在部落前面的,自己的事之后才优先部落的事。
信点点头:“好,我相信你小茶。”
白茶每次做出来的东西都能令他惊叹不已,他现在越来越爱她了。
信眉目含情,伸手将白茶的一缕碎发拨开,捋在耳边。
白茶有些害羞,眼睛看着别的地方。
黔端着烤肉夺门而入,淡漠的眼神扫过明显气氛不对的二人,眸光微暗。
他刚才去隔壁烤肉了,他们说的话只能听到一部分,声音小一点就听不清了。
但是现在——
黔一语不发的坐到白茶左边,挨得她极近。
信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也挪了挪位子,朝白茶靠了靠。
忽然被二人夹在中间的白茶一脸懵逼:?
信眸色微闪,对上黔转过来沉沉的目光,二人之间隐隐有火药味在四窜。
白茶汗颜,刚想开口劝说他们有话好好说别把她也扯进来时,信的手忽然抚上她的后脑勺将他自己与白茶的距离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