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如此有信心,敢是已经知道了凶手藏匿之地?”一走出御书房,陈仕俊就急忙问道,自然也有试探包大人之意。
“凶手并未走远,只要尹公子和夫人出马,很快就会将其找到。只是还需要那位女郎中把凶徒的样子描述一下,以便尹公子他们寻找。”包大人说道。
“这个好办,只要包大人能够理解小生苦楚,成全小生之事,小生自当效力就是。”陈仕俊仍然有些担心。
“陈公子放心,包某人知道该怎么做。”包大人点头,回头叮嘱尹卓和上芸,“你二人马上跟随陈公子去宋绅的府邸,拿到图形之后,立刻前去寻找,切记,按照我刚才的意思写好供词,要凶徒画押之后,带人头回来,交给杜庸杜尚书。”
尹卓面无表情。
这黑皮还真是胆大的够可以的。
事情紧急,陈仕俊立刻带着尹卓和上芸二人离开皇宫,赶往宋绅的家。
宋绅离开皇宫之后,并未回家,而是去了还没有建成的驸马府,这给了陈仕俊极大的方便。
起初,付绛仙还很担心,只是经过陈仕俊一番保证之后,才放下心来,拿出纸笔在上面大致画出了那个凶手的样子。
几分钟之后,这幅画已经到了尹卓和上芸的手里。
尹卓凭借着已经升级至高中级的智慧模式,很快就确定了凶手的位置。
二人骑上战马,一路狂奔向城外跑去。
那个凶手果然没有离开京城多远,只是在京城外面的一个小村里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这家伙在城里生活的久了,舍不得这里的花天酒地,更舍不得栖凤楼里的那些姑娘们,何况付绛仙给他的报酬很丰厚,足够他挥霍一阵子了。
在这里躲了几天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动静,这家伙的胆子大了起来。
现在,他正抱着自己的一颗秃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高中级模式确实非同凡响,尹卓和上芸竟然在它的引领下一直来到了大门外。
走进院子,远远就听到那家伙震耳的呼噜声。
不用再打开那张图形,尹卓看了一眼,就已经可以确认这个人就是杀死了宋之昀的凶手。
二人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黑纱蒙在脸上,尹卓对上芸点了点头。
“我进去。”上芸说道。
黑影一闪,上芸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进入屋子,并在那家伙听到声音爬起来之前,封闭了他的两处穴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尹卓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纸笔,按照包大人的意思把供词写好,然后,强行要那家伙按上了手印。
“这里是村子,在这里除掉他多有不便,还是请夫人稍后片刻,待我去别处取他狗头。”尹卓说道。
“尹公子当真要杀人?”上芸的小脸上有一丝复杂的表情滑过。
尹卓挠了挠脑袋。
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虽然明知道这家伙该死,可是,要真的动起手来,还真的有些紧张。何况在没有经过官府审问的情况下,私自取走他的人头,怎么说,也觉得有点不舒服。
“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吧。”上芸说道。
两个人拖着那个家伙从后门走出来。
由于小村很小,后门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生长着密密匝匝的杂草,还有一条臭气熏天的水沟。几只无人看管的山羊在水边上悠闲地吃着草,听到脚步声,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
担心被人发现,尹卓蹲在地上向四周巡视了很久。
“这位朋友,我们不是宋之昀的朋友,也不是单纯来为他报仇的。只是你的事情牵扯到了朝廷官员,我们不得不私自处置你。倘若有来生,希望你不要再做这样的恶事,被一点点金钱收买,却买了自己的一条命,实在划不来。”尹卓说道。
那家伙这时候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找到的,瞪着一双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尹卓。
上芸站在一边,闭着眼睛不停地小声叨咕着什么。
尹卓抽出刚刚从一名武士手里借来的单刀,却几次都没有落下去。
历史就是用一颗颗人头堆砌起来的,不论你是否试图改变,都难以避免这血淋淋的事实。
抬头望了一眼已经偏西的太阳,尹卓用力闭紧双眼。
刀锋沿着那家伙的咽喉处割下去,在接触到颈骨的时候,尹卓用力一按,只觉得一滩灼热的液体飞溅而起。
武士的单刀锋利无比,一颗人头几乎毫无声息地被割了下来。
迅速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人头包好,又用一条准备好的麻袋将尸体包裹起来,并坠上了一块足有小孩脑袋大小的石头,沉入水沟之中,二人这才长出一口气。
两个人都是初次杀人,即便是上次在清流县的县衙,上芸面对那些赶来救刘壬的人,也没有杀死一个。
现在,两个人都是脸色煞白,手脚都在不停地颤抖。
按照包大人的吩咐,二人赶回到了京城的刑部衙门。此时,太阳尚未落山。
杜庸已经接到了皇帝口谕,要他等在这里。
杜庸对包大人接下此案,心里自然十分不悦,还想着要用什么方法给包大人设置一些障碍,要他在皇帝面前出出丑。却没想到,短短一天未到,包大人的两名随从就已经拎着凶手的人头和供词回来了。
杜庸不敢耽搁,急忙展开那份墨迹未干的供词。之后,他带着尹卓和上芸二人从刑部大堂走出来,径直赶往皇宫复旨。
没多久,便有人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刚刚回到府中的宋绅。
宋绅直接跳了起来,思索了片刻之后,这家伙也乘坐着轿子赶往皇宫。
御书房里,皇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包大人、宋绅和杜庸三个人,似乎在沉思。然后,忽然一拍桌子。
“杜爱卿,你作为刑部正堂,这样一个毫无半点曲折的普通杀人案,却迟迟不能告破,还要刚刚进入京城的包爱卿动手,你下面的那些地方安检司难道是虚设的吗?”
杜庸的脸上冷汗直流。
“微臣无能。”
“你根本就是无用。”皇帝恨恨道,“看起来朕所设立的这些刑部机构根本就是摆设。”
包大人看了一眼宋绅,心想,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