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想言回到伊里洛斯大学,简单的跟导师安德威交代一下自己要请假一段时间,安德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秦想言很少请假,同时秦想言的勤奋好学也得到了安德威的积极认同,在休假的同时,安德烈告诉秦想言要认真跟进近一段时间的课程。
在跟导师安德烈道别之后,秦想言带着课本和材料回到了公寓,指针指到了上午十一点,秦想言准备自己做饭。
秦想言一点都不喜欢,也不擅长做饭,但偏偏挨不住自己的嘴巴馋,只能勉勉强强的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份意面,炒了一份西兰花,安夏新婚第一天,肯定是回许纪然家里了。
秦想言草草的吃了几口,拿着毛毯躺到沙发上,翻了翻老师给的地质杂志。
最新一期的《不为人知的世外桃源》县城系列第23期,Z国上榜了三个优美的风景名胜,秦想言随意的翻了翻,看到了最不起眼的最后一名,梓县。
梓县的简历寥寥数笔,倒是引起了秦想言的兴趣,原因在于简历上介绍梓县背靠的山上几乎全部都是野生的梓树,开花时满山的白色花瓣随风起舞....
秦想言皱起了眉头,越看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说,“什么样的地理条件还满山都是野生的梓树,骗鬼呢吧。”秦香呀把‘野生的’三个字咬的很重,心里满是不屑,梓树作为一个乔木,即便繁殖能力强,那也得有生长期啊,怎么可能满山都是梓树呢,还是野生的?荒谬。
看着看着,秦想言慢慢阖上了眼睛,睡着了。
午睡很安恬,秦想言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下午三点了,背上已经不疼了,隐隐已经结了一层痂了,秦想言给自己换上了个大号的创可贴,洗了洗头发,化好妆之后正在挑着衣服,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秦想言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祁幸念’的字样,以为是自己太磨蹭了,抬头看墙壁上的挂钟,才显示着四点多一点,秦想言没有多想,接起了电话。
“喂?阿念,”
“.........恩。”祁幸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应声。
实在不能怪祁幸念,他已经整整一夜没睡了,从昨天下午送秦想言回家,到现在为止都没合过眼,祁幸念太兴奋了,他想要一直跟他的玫瑰呆在一起,但他不能,也不敢,怕秦想言就这么离他越来越远。
他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在早上给她打完电话之后更是激动地连文件都看不进去,连出了几次纰漏之后,祁幸念放弃了,他对着别墅后院里满园的玫瑰想要画一幅玫瑰图,可是画出的底图永远都是秦想言的容颜。
“怎么了吗?”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在衣柜里挑着衣服,问。
突然想到了什么,秦想言停止了挑衣服,把手机换到右手上拿着,坐在了床上,“你要是有事的话也没关系,再找机会就好了。”
祁幸念沉默了,“......不是,那个....言言,你现在在干嘛啊?”祁幸念听到秦想言的话,没跟女生打过交道的他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吗?我在挑待会出去吃饭的衣服呢,怎么了?”秦想言转到了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慢慢的喝着。
“那你....挑好了吗?我没什么事做,所以....就问问你在干嘛。”祁幸念盯着红木书桌上的纹理,反复斟酌着自己的话,一字一句的问。
“差不多了,现在时间还有点早吧?”秦想言喝完水,回到卧室挑了一件纯白的连衣裙,圆领刚好将背上的伤口盖住。
“恩........是...还有些早。”祁幸念没什么话说了,但他还是不想挂电话。
秦想言笑了,莫名的感觉电话那头的人很纯情是怎么回事?
“要不你现在来接我,我们先去看场电影,再去吃饭?”秦想言笑着说。
那边的祁幸念猛地站起了身,椅子‘砰’的倒在地上,“真的?那我现在就来接你。”一边说一边拿着车钥匙往外冲。
秦想言总是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真好。
祁幸念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词穷,只能干巴巴的形容一个人‘真好’。
秦想言挂了电话笑了笑,
不是感觉很纯情,是真的很纯情。
笑着摇了摇头,秦想言换好了衣服,给餐厅打电话将约定时间推迟到八点,下楼等着祁幸念。
祁幸念今天开了一辆跑车,还是经典的黑色配色。
祁幸念冲站在公寓楼底下的秦想言摁了摁喇叭,下了车朝秦想言走来。
秦想言抬头看着祁幸念向自己走来,今天祁幸念没有穿白色西服,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左边袖口绣着一支小巧的金边玫瑰,没有刻意的做发型,头发软软垂下来,刚好能遮住眉骨。略微西沉的阳光带着暖色打在祁幸念的的眉骨、鼻翼上,连眼睫毛都被打下了一片阴影。
祁幸念满脸喜悦的盯着秦想言,他就知道今天秦想言一定会穿白色的衣服,她很喜欢白色,所以今天自己也刻意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这样,看起来应该会跟她很搭吧?
祁幸念很满足于自己的小心机取得成功,向秦想言伸出了自己的手。
为女士牵手带路是一个绅士的必备素养。
秦想言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祁幸念的手心里,祁幸念干燥微烫的手牵着秦想言慢慢走向车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帮秦想言绑好安全带之后才回到主驾驶,发动了车子,向市中心的电影院走去。
下午的太阳还带着正午的余温,晚风透着丝丝凉意,祁幸念侧头看了看秦想言,刚好和秦想言带着笑意的目光对上。
祁幸念抿了抿唇,不远处红灯亮了,车子缓缓停下。
“你背上的伤,好点了吗?”其实祁幸念的身上带着一只药膏,是祁幸念昨天就让柳易生买来的,用来祛疤的,但是自己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
“好多了,已经结痂了,再过几天就好了。”秦想言淡淡的说。
“恩..........会留疤吗?”绿灯亮了,祁幸念缓缓前进着。
祁幸念刚说完,没等话音落下,秦想言就开了口,“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其实是秦想言看到了车后座一大束正开的热烈的白玫瑰,以为是祁幸念不好意思开口。
祁幸念笑了笑,“.....恩。”
果然,她总是能猜到他的想法。
祁幸念左手伸进了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粉白色的小药瓶,递给了秦想言,秦想言愣了一瞬,接过药瓶之后转着看了看,药瓶上什么都没有。
秦想言有些疑惑的看着祁幸念。
祁幸念舔了舔嘴唇,看了秦想言一眼,“这是祛疤用的,也能美白,我让人到容美医院里买的。”
容美医院是M国最大的整容医院,主打整容,也是美容护肤产品的一大商业巨头。据说连现任的M国总统的夫人都在用容美的护肤产品,产品质量好的同时,价格也是不一般的昂贵。
这么一只祛疤膏,得多少钱啊。
秦想言看着手里的祛疤膏,说了声谢谢。
祁幸念专心的开着车,听到之后随口应了声,“恩,用完还有,到时候跟我说声,我再去给你送。”
祁幸念买了整整一箱子的独立小包装的祛疤膏。
男人嘛,尤其是刚刚恋爱的男人,脑回路总是比较清奇的,祁幸念想着每次只给她一小瓶,等到她用完了会再来跟自己要,如此一来,这不见面机会就大大增加了吗?
祁幸念在心里大大的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那...后边的花是.....”给谁的?秦想言试探的说。
“...也是给你的,是花园里所有的白玫瑰里长的最好的了,但是...我不会包....”祁幸念听到秦想言提起车后座的白玫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祁幸念在画画的时候总是想起秦想言,索性最后丢了画本,想到了秦想言喜欢穿白色,就把花园里长得热烈的白玫瑰统统剪了下来,想着扎成花束当做礼物送给秦想言。但尝试了好几次,都包不好,就只能一根一根的把玫瑰上的刺全部剪干净了,放到了车后座。
让她看看也是好的。祁幸念想。
秦想言笑了,眼睛都笑弯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人,连束花都要自己亲自扎。
秦想言解开了安全带,伸长了身子把车后座上的一大捧白玫瑰连带着垫在玫瑰下的白色彩纸和黑色的绸带都拿了过来,看到光秃秃的玫瑰枝茎,问,“你剪的?”
祁幸念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恩,不会包,就把刺给剪了,怕扎到你。”
秦想言轻轻地笑了笑,一点一点的把玫瑰扎成束,用白色的彩纸包好,最后用黑色的绸带绑好。
二十五分钟的车程,刚刚够秦想言把一束花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