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回归本体,李修缘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一对夫妻焦急的等待。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云飞?”
见李修缘醒来,中年男人虽然心急,但还没有乱了方寸,恭敬问道。
李修缘起身,走至白云飞身旁,将收入袖中的白云飞放出,让他回归本体。
“幸不辱命,稍等片刻,就能转醒。”李修缘微微颔首,含笑道。
“先生的恩德,白振元没齿难忘。”
中年男人听到自己儿子已经无恙,终于松了一口气。向着李修缘大礼拜谢。
而白云飞的母亲早就去到他的床榻边,等候他醒来。
“白府主不必多礼,我与云飞相交颇深,更何况此次云飞受此无妄之灾,也和我有些关系。”
原本是好意给白云飞一枚符令,以防不测。没想到反而引起了涂山雪的注意,将白云飞抓了进去。若是其他妖怪,那也没事,符令直接教他们如何做妖。但涂山雪时涂山九尾狐,依托祖辈福荫躲过了符令。
李修缘也只能说白云飞的运气太好了,什么都让他碰上了。
白振元还以为这样说是在宽慰他,也就没在意。
“先生,我已备好酒菜,不如移步一谈?”
“飞儿,你终于醒了,你可要吓死为娘了。”妇人的啼哭止住了就要迈步离开的两人。
刚恢复神志的白云飞还不是太清醒,眼睛透露出几丝迷茫,还隐隐蕴藏着几分哀伤。
“娘,我没事,让您担心了。”
“先生,让您受累了。”
白云飞挣扎着想起身行礼,但长时间昏迷卧床让他颇为虚弱,几番挣扎都未能起来。
“你我不必如此见外,且安心修养吧。”
看着虽然已经醒来的白云飞,但浑身透露出的气息萎靡不振,神色郁郁。李修缘心里轻叹一声,这“情”之一字还得他自己去看透,他也帮不了。
“先生,酒菜已备好,不如移步?”
“好,白府主请。”
“先生请。”
李修缘刚来时只是在外面看就已经知道白云飞家资巨富,但他被引着朝膳厅走去,还是觉得自己保守估计了。一路上,一坐坐亭台楼阁,镶金绘彩,艳丽却不俗套。地上铺的都是玉石。那是一个“壕”。
“先生,不知您喜欢吃什么,还请见谅。”
这次宴请要比老城隍那次扎实多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
……
李修缘见白云飞的母亲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诧异。
“夫人有何难事,不妨开口。”
妇人犹豫片刻,道:“再三麻烦先生,还请恕罪。我看云飞自清醒后时常恍惚,不知先生可有法子?”
呃,肯定恍惚啊。爱情求而不得,搁谁谁不恍惚。
“云飞他是凡人,神魂离开身体过久必然会有损伤。”
一听自己的儿子神魂会有损伤,妇人一下就急了,连忙问:“先生,可有法子补救。”
原本还端坐在一旁的白振元也不淡定了,紧张的看着李修缘。
“二位不必惊慌,我在云飞神魂归于身体时已经施法稳住了他的魂魄。因此他并无大碍。”
夫妻二人这是松了一口气,两人就这一个儿子,若是从此变痴呆了或是脑子有问题了。那可怎么办呢。
“我这里有几粒养身丹药,每日吃一粒,可以固本培元弥补他缺损的精气。”
李修缘拿出一个青玉小瓶子,从外面隐隐可以看见里面有粒粒龙眼大小的丹药。
“多谢先生!”
白振元躬身一拜。
“不必这样,不过随手炼制的一些小玩意。”
这可不是李修缘在谦虚,这些丹药是之前他为了练手,用人参,灵芝等练成的,也就有些固本培元的功效。
用的都是一些凡药,并没有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姑父,姑母,表弟怎么样了?”
突然一道人影突然从外面闪身进来,带着焦急的语气。
人影站定,一个剑眉星眸,身着墨色锦袍,几株青竹绣在袖口上。金丝玉冠束起墨色的发丝,原本清和的目光此时透露出几分急切。
虽是一副大家公子打扮,却遮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贵气。
“玄平,你怎么会来?”
白振元夫妻二人似乎没料到年轻人突然到来,此时很是惊讶。
“姑母,您不是来信说表弟昏迷不醒,父皇听后派人来为表弟诊治,我顺便就请旨一同前来。”
父皇?
李修缘眉头一挑,用法眼打量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青年,在他眼里这青年有红光护体,隐隐间似乎还有一条金龙庇佑他。
但这只是表象,红光乃国运,在不断衰微,金龙也有些不得出世的征兆,一切都表明了乱世将至。
唉!李修缘心里一叹。
白振元点了点头,给他夫人递了一个眼色,妇人瞬间明白。
“先生,我这侄子千里迢迢赶来,我先带他去看一看他表弟。等会来拜见先生。”
拜见我?为什么要拜见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修缘没想出个所以然,微微点头。
见两人走后,白振元开口:“先生莫怪,我那夫人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当时云飞始终昏迷不醒,她就写信去请求帮助。之后青雀才建议请先生出手。”
“那年轻人恐怕就是皇子吧?”
“先生神机妙算!”
呃。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都姑母了,那不是皇子还能是什么。神机妙算夸的他自己都脸红。
“他是四皇子,楚玄平。他生母与云飞他母亲是闺中好友,生产不久后身体日益亏损,将儿子托付给了我那夫人。因此他与云飞关系很好。”
——
“姑母,表弟是被那位治好的?他就是您去信说的?”
“小滑头,你到底是来看你表弟的,还是来找人的。”
妇人此时心里轻松,加上好久不见侄子,语气也带了几丝玩笑。
“姑母,我当然是来看表弟的。不过顺便打听一下。”年轻男子立马保证说道。
“不逗你了。”妇人收敛了调笑神色,一脸正经道:“我信中所说高人就是他,若是能请他做护国法师,那么必然可以改变大庆如今风雨飘摇的局面!”
听到自己姑母对那个背剑男子评价这么高,楚玄平陷入沉思。
“走,那位先生与你表弟相交颇深,我为你引荐一番。至于成或不成,便看你自己的了。”
“多谢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