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迁年明白他们的顾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悠悠坐在主位等候,丝毫不怕对方反水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严珲接到传讯,“严家大批族人已经撤离。”
这才放松了许多,忽而开口道,“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严桦几人?”
“你们给钱了,当然可以。”
李迁年向贞晟示意,后者点头示意,出去一会,带着严桦严妍进来。
“二叔。”
两人见到严珲,不由脱口而出。
严妍还好,只是被封禁了一身灵力,并未受伤,也没被拷问。
严桦状态就有些不妙了,被李迁年和张荣萸伤的不轻,封禁一身灵力,无法自行疗伤,只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直到现在,面色苍白,气息虚浮,走路都有些打颤。
“怎么样?”
李迁年指着他,看向严珲,“这位道友伤得不轻,需要好好调理,不然咱们提前将交易完成,我保证绝不追击。”
严珲摇了摇头,“一时半会死不了,还是按照约定,等满一天。”
“好吧。”
就这样,李迁年等人悠哉游哉,严家两人时刻保持警惕,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
直至翌日清早,严珲首先开口,“李城主,是时候交易了。”
李迁年看向严桦二人,“两位道友,还等什么,过去吧。”
“这……”
二人略微一愣,紧接着缓步向前走去,一步三回头,生怕对方暗中下手。
真正走到严珲两人身后,才心中稍安。
严琅二人身体紧绷,时刻防备对方出手偷袭,见到同族无事,也是松了口气。
严珲手持储物袋,略一拱手,“李城主行事坦荡,老朽佩服,只望此行之后,能早日释放严家一众族人。”
“道友放心,几个御灵境修士都放过了,没道理拿一群小辈撒气。”
“既如此,我等告辞。”
严珲说着,将手中储物袋一丢,与严琅一左一右抓起严桦两人,飞身向外窜出,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
荀丘几人见此一幕,下意识便要去追。
李迁年一手抓住储物袋,稍稍查看,便抬手阻止,“东西没问题,不必去追。”
他将储物袋收好,又从怀中拿出一面阵盘,其上蓝光忽闪,便有八道阵旗从帐外飞来,被一同收入储物袋中。
“算他们识相,否则我等便要开杀戒了。”
“先准备一下,随我进入严家主城,三大势力的人马也快到了。”
……
现在的严家主城,外表看起来仍旧光鲜亮丽,实则已成了空壳子。
严家族地及外围子弟的大片住宅之中,稍微值点钱的东西,统统被人搬走。
只有一些店门紧闭的外来生意商铺,以及散修们依旧存在。
倒不是严家之人讲究,与城中商铺散修秋毫无犯,而是准备时间太短,来不及搜刮,又怕生事耽搁,索性便直接放过了。
栖栈城大军进入城中,同样秋毫无犯,还是因为来不及,三大势力马上就要赶到。
当然也有李迁年许诺了好处的原因。
“严家府库包括其族人各处居所,差不多已经被搬空了,只找到些边角料,没什么看头,都分给下面人了。”
“包括城中各类资料契书,也被严家带走,若要重新丈量清楚,怕是要花费一年半载。”
“挺彻底啊。”
时值正午,李迁年端坐严家城府大殿主位,听着庄鸣的汇报,不由嘴角微抽,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忽的,他心念一动,抬头向外看去。
“姓李的,你给我滚出来。”
殿外传来一声愤怒厉喝,声如洪钟,众人只觉得浑身一颤,皆是被吓了一跳。
一个头发斑白的高大中年男人踏步强闯进来,御灵境中期的强大灵力威压肆无忌惮向外扩散,迫得场中低阶弟子抬不起头来。
“给我停下。”
在此人身后,贞晟浑身狼狈,嘴角溢血,手持一柄蓝色长剑,飞身一剑刺来。
中年男人也不回头,手掐法诀,一面盾牌法印在身后凝聚。
“咔。”
“砰。”
二者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音,长剑难以寸进,却被一股劲力掀飞出去。
庄鸣面色一凝,身形蓦地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便已与这中年男人面对面,手撑着一把青色油纸伞,其上青光扩散,将殿中一片区域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中年男人只觉得手脚迟滞,顷刻间又有无数透明丝线将捆缚,一时竟动弹不得,口中不由惊呼。
“极品灵器。”
不怪他如此吃惊,这青色纸伞名叫秦罗伞,本身便是一件不俗的极品防御灵器,其上散发出的青光能凝固空气,令人行动迟缓。
与庄鸣一身暗杀手段极为契合,乃是在刑玖城中挑选战利品所得。
以他现如今御灵境中期修为催使,就是寻常御灵境后期修士,也能过过手,更别提此人,一个照面便被控制住。
若是此刻庄鸣突下杀手,对方即便不死,也得当场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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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手,殿外屡次受挫的贞晟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是飞身一剑向其背后刺下。
“咔。”
殿前主位,李迁年端坐不动,左手掐诀,一面灵力护罩凭空出现,轻易将这一剑拦下。
“贞师弟且慢动手。”
贞晟一击不中,又听李迁年出言阻拦,只得收剑,拱手一拜。
“这厮胆大妄为,竟敢公然强闯我派驻地,又打伤数名弟子,在下失职,未能将他拦下,还请师兄责罚。”
李迁年点点头,“我知道了,稍后自会处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这……”
“是。”
贞晟见识过李迁年的手段,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命令。
冷冷盯了中年男人一眼,转身离去。
“哼。”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正欲施展手段挣脱,便听李迁年开口,“庄兄,先放开他吧。”
“好。”
庄鸣轻笑一声,微微点头,左手一挥,中年男人身上透明丝线散去。
身形数个挪移,回到自己的座位,秦罗伞被收入储物袋中,殿前青光自然也随之消失不见,让后者恢复自由。
李迁年幽幽道,“秦道友,你我素无瓜葛,强闯此地,又打伤我派弟子,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你问我要交代?”
中年男人听闻此言,一脸难以置信,气得面色涨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怒色喝道。
“姓李的,废话少说,快将我的龙息木还来。”
没错,此人便是秦家二长老秦裕,龙息木的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