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津门英租界内一个咖啡厅里的一个角落里,蔡牧阳正在和一个身穿西装,举止优雅的中年男子正在喝咖啡。
当然,他们两人坐在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喝那苦味的咖啡,而是因为这里很安静,没有多少人,每张桌子之间的距离隔的比较开,方便两人谈话。
蔡牧阳专门选的这张桌子,是为了方便观察这家咖啡厅大门进出的人员,以便能发现任何可疑人员走进来时他能第一时间看到对方。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用小勺子搅了搅面前咖啡杯里的咖啡,问道:“你和那个李雨亭接触的情况就这些?他连和你谈话的机会都不给你?真有这种不见钱眼开的人?这不应该啊!”
蔡牧阳瞥了一眼咖啡厅的大门,回答道:“反正和李雨亭刚一见面,他就示意杜鑫如把我先赶出了办公室。后来杜鑫如出来说,那玉镯李雨亭压根就不收,也不知道是看不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顿了顿,他又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语道:“他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
“绝无可能!咱们津门站虽然在一年多以前撤出了津门,但是你从来没有在站里露过面,你的档案也只有在总部有,津门站这边的潜伏人员档案在撤退的时候已经全部烧掉了。在津门站,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这個这几年在津门声名鹊起的大律师是我们军统的特工,也没有谁会想到把你和军统联系起来。”那个男人异常坚决地否定了蔡牧阳的这种自我怀疑。
“那他为什么连见面礼都不收我的?我听杜鑫如说,他已经将我公开的身份以及在津门司法圈子里的能力都告诉了这个李雨亭,可李雨亭似乎并不怎么接话,似乎对我有所防备。”蔡牧阳依然觉得李雨亭对自己的态度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那个男人冷哼了一声道:“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自从这个李雨亭突然空降到津门高等法院后,我就暗地里对他的过往做过一些调查,还派人秘密去了他在抚顺的老家查了查。他这个人以前的履历都很正常,身家倒也算清白。是个乡下地主的出身,家里唯一的独子,民国十九年到北平法政大学读法律,民国二十三年去了日本就读京都大学法学系。他在日本这三年的经历无法查证,但是在北平法政大学读书时的表现,我私下秘密问过他以前的老师和同学,都说此人很平常,平日里对政见也没有发表什么言论。所以我才让你去接触他。”
“但是他对人的防备心理太重了,一般进入汉奸政权里当汉奸的人都是为了各种利益和钱财。他这种表现反倒让我心里没底。”蔡牧阳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对面的上峰说的和他接触李雨亭后的观感似乎有所不同。
“别急,你和他只是初次见面,以前素不相识,而他以前又没有在津门的司法圈子里混过,自然对你有所防备。难道你忘了?他可是日本宪兵队的工藤俊彦直接送来上任的。光就这一点,我对他的兴趣就很高。所以才让你去接近他,顺便试探他。”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对蔡牧阳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