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堂中央的戏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观众，紧随着一阵紧锣密鼓之声悄然间响起，而台上几个身着戏服的戏子，伴随着铜锣声开始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忽然间一阵叫好声响起，一个身着一身红衣画着花旦装扮的戏子，跟随者节奏的声音，衣袖招展间迈入了戏台的中央。
“啧，戏还真多啊。”
张麟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人群，无视了那些被他推开，对着他怒目而视人群，直奔戏台走去。
随着他不断前行，挡在前面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在对着伸手阻拦。
而戏台上，扮做各种装扮的戏子也停了下来冷冷的看向他，唯有那红衣女子还在舞动。
“滚！”
张麟怒喝一声，声若惊雷。
砰砰砰！
那拦在张麟身前的人群，骤然间化作一阵阵血雾炸裂开来。
刹那间，台下已然空荡荡一片。
而那几位戏子此刻从台上一跃而下，对着张麟直冲而来，一阵阵诡异阴冷的氛围弥漫在整个空间。
“你们也想起舞吗？”
张麟对着眼前几人冲了过去，如同虎如羊群，拳脚纵横间，擦之即死，呼吸间几只厉鬼便被他撕的粉碎，只留下几件灵异物品留在原地。
这些灵异物品，张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连看都懒的看。
对于驭鬼者而言，或许算难得好东西，但对于他而言，放系统空间都嫌占地方。
“到你了。”
张麟看着忽然闪现在眼前的红衣厉鬼并不显得惊讶。
红衣厉鬼站在张麟身前，一只画笔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随后对着自己到底脸勾勒了起来。
张麟感觉到一阵无形的力量作用在身上。
阴冷不详诡异。
张麟细细体会着来自厉鬼的力量，尝试解析这个世界厉鬼力量的来源。
对于这个世界灵异力量的表现他确实挺感兴趣。
从某种角度来讲妙用很多。
鬼蜮、化虹、还有那能影响时空的力量。
“想画我，你还不够格。”
眼前这红衣厉鬼明显是想对着他，画出张麟的模样。
但也正如张麟所想的那样。
这画皮鬼能够复制其他人的力量，这种复制的表现就是画出想复制人的样子。
但这种复制能力被画皮鬼自己的能力局限。
祂无法理解张麟的力量。
就好像你想让蚂蚁理解人的存在这种事情一样。
强行去做只会自我毁灭。
随着画皮鬼手中画笔的勾勒，祂的脸正在慢慢向张麟靠拢，慢慢的有了些许轮廓。
但当祂想进一步去勾勒时，那笔尖上的涂料如同染上了一层献血。
笔尖落在脸上，就像硫酸泼在了脸上，伴随着一阵嗤啦啦烤肉般的声音响起。
面对自身发生的恐怖变化，画皮鬼恍若未闻，好似屏蔽了所有的一切，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落笔。
当那画笔落在眼睛处时，血雾不断升起，将画皮鬼整张脸笼罩了进去。
张麟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挑了挑眉，感觉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一念至此，他便耐心的等待了下来。
等待了大约片刻钟的时间，那笼罩在画皮鬼脸上的血雾渐渐消散。
一张脸色惨白，但跟张麟极其相似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猛一看过去，除了白一点，跟张麟好像没有任何区别。
“祂成功复制了我的力量？”
“不，不对。”
“祂这是死机了！”
张麟眉头微微皱起，猛然看到这张跟自己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时，他还有些许诧异。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鬼是怎么能复制他的力量的。
毕竟他对于厉鬼而言，就是克苏鲁，不可言，不可直视，不可名状。
想要强行理解，只为造成自我意识的毁灭。
而这种毁灭作用在厉鬼身上就是‘死机’。
恍然间，张麟感觉到一股莫有若无的联系出现在了心间。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无法言说，但又如同本能。
张麟心神一动，那跟他有着同一张脸的画皮鬼悄然间出现在他的身侧。
他转头看去，同一时刻，那画皮鬼也同样转过头来看向了张麟。
福灵心至般，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露出了笑容，见此，张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一个诡异消失了。
但另一个更加恐怖的诡异出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麟听到到了系统提示的声音。
查看一番后发现是击杀厉鬼所奖励的寿元到账了。
这只画皮鬼再加上这片空间其他厉鬼，加起来差不多有3天左右寿元的奖励。
考虑到这只厉鬼的强度。
张麟撇了撇嘴。
马马虎虎吧。
毕竟就这厉鬼的强度能给三天寿命奖励，他也不好意思昧着良心骂系统黑心。
将意识退出了系统空间后，张麟将目光放在身侧的画皮鬼身上。
不，现在已经不能再用画皮鬼来进行称呼了。
这鬼已经从里到外全部变成了他的形状。
应该怎么称呼比较好呢？
张麟将目光落在鬼张麟身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眉头微微皱起。
总不好直接叫张麟二号吧。
多冒昧啊。
看着那张跟他极其相似的脸，张麟目光转了转笑道：“以后就叫你鬼脸张吧。”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张麟也没有太多纠结，直接就用鬼脸张这个简单好记的名字定了下来。
随后他将心神落在鬼脸张身上，对这具厉鬼身体所掌控的能力查探了起来。
整片空间中，只见鬼脸张的身影不断在各个地方闪现出来，又迅速消失不见。
也就是在操控这具厉鬼身躯的时候，张麟才明白，当作为厉鬼之躯面对自己本体的时候，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和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从鬼脸张的视角中看向自己的本体，张麟只感觉好似一具望不到顶峰的巨山横压在身前，又好似于太阳表面直视太阳一般炙烤身心。
那是时间长河流转在眼前的震撼，那是这厉鬼本身原本所祈求的终点也渴望而不可及的尽头。
原来从另一种视角看，我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原来蚂蚁视角的人类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样的令人感到绝望，这样的令人感到气馁，就他自己自己本身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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