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杀光可耻的叛徒!”踌躇满志的阿史那默若雅挥舞着弯刀,高声呼喊着:“杀啊!杀光这些叛徒!胜利是属于我们无敌的乌拉尔勇士的!财宝和女人也是我们的了。”
呜,呜,呜,呜,呜!
在他身后的四万乌拉尔骑兵个个身披皮甲,手上扎条小辫,头顶剃成了光头,看上去彪悍不已。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纷纷举起武器高声响应着、狂叫着,气势如宏地向前方的突利军冲了过去。
扬起的沙尘太重,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阿史那默若雅年轻,年轻是资本,他不乏决死的心,可年轻也意味着战场阅历、经验、应变能力的不足。
早已让财富与胜利蒙蔽了双眼的阿史那默若雅,早已让上一次完胜而变得狂妄自大的阿史那默若雅尤不知道,两里开外的那支军队是何等的军队,是何等的可怕。
“杀光他们,一群背弃同伙信任而逃跑的懦夫而已!”
近了,双军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以铺天盖地之势“缓缓”的接近。
近了,彼此看清了对方。
阿史那默若雅有着一些意外,因为突利部落的士兵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崩溃,反而,像飞蛾扑火一般的主动冲击。
那又能如何呢?
阿史那默若雅无情的蔑视着突利军,抬高着自己。
在那高傲的心中的,确实是非常瞧不起突利部落这群残兵败将的,
决战失败的突利军在他心中是一群枉费了战友信任、擅自逃离战场的懦夫与失败者而已。
尽管他们具有着“败无惭色”的风格,可心里却同样瞧不起其他“败无惭色”的人。
阿史那默若雅的嗓门很大,这一声大吼,敌我双方很多人都听到了。
草原人有草原人的骄傲,骑射是他们最自豪骄傲的绝技。
“败无惭色”的突利军本就心怀拼命之志,此刻,再听阿史那默若雅的污辱,罕见的惭愧了。
阿史那默若雅的话不易于将他们的脸色一巴掌拍在地上,还狠狠的踩上两脚,孰不可忍。
就算一个个突厥兵脸厚的如城墙,也受不了如此耻辱。
“骂吧,继续的骂吧啊。”突利看到本军的士气再盛几分,心里是乐呵呵而笑,突利有着诸多缺点,可相对于初出茅庐的阿史那默若雅,他无疑更加知兵一些。此刻,他甚至恨不得代替阿史那默若雅,说出更加难听的话,也恨不得在他脸上狠狠亲几口,以示感谢。
“就冲这翻话,我会好好的安葬你的。”突利冷眼中冷光一闪的大声道:“都是草原儿郎,狼神的孙,今日却让人如此污辱。不管什么缘由,出去都是大丢颜面。不找回这个面,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在草原上生存。给我杀。”
突厥皇族、突利的弟弟阿史那结社率粗着脖子,厉声喝道:“可汗说的不错,我突厥子孙决不能给我们祖先蒙羞。我们是狼,不是羊。这种耻辱,只能用阿史那默若雅的鲜血洗清。决不能就此罢休,惹天下人取笑。”
阿史那结社率是突厥王族始毕可汗之子,突厥可汗之位本因始毕可汗之子继任,但是颉利欺负当时的突利、阿史那结社率尚未成年,窃取了汗位。对于颉利,阿史那结社率如同突利一样,身怀不满,反叛之心十足。但是作为突厥皇族,阿史那结社率为自己身上的突厥血液而自豪,充满了个人民族主义。始毕可汗称雄的时候,突厥数十万骑兵南下直指雁门关,隋炀帝杨广受困其中。面对强悍的突厥,竟无半点办法。
年纪幼小的阿史那结社率就在对世人夸言:“我父可汗的军队有如狼,他的敌人有如羊。”直接将隋王朝视为待宰等死的羔羊。
这个想法就算到现在依旧存在阿史那结社率的思想里,他认为他父亲的的后代就要具备当时的那种风采。
“杀!”
五万军士高举起了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喊起来,激昂的呐喊声犹如群山里的回声,一浪接着一浪,激荡着四野的每一个角落,嗡嗡作响的声波像要把苍穹掀翻了似的,带着血性、带着坚强的意志,突利的士兵高举手中兵刃去碾碎来犯之敌。
“承受王族之怒火吧!”
突利嘴色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他目光所及之处,敌我双方的骑兵手中拿着的都是短形马弓,以雷霆之势向彼此冲来。
九万突厥骑兵冲锋的威势实在令人惊叹,感觉脚下的地都在震动,那速度也令人侧目,转眼间以冲到近前……
当双方相距两百余步时,不约而同的弯弓待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