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霞已散,但是地面上流血的鲜血,却仿佛也能染红整片天空!
秦风的目的就是要削弱突厥的最后有生力量,以杀戮为上,早已让夷男吩咐下去。更新最快不要俘虏,除了颉利可汗,其他人一个不留,就算失手杀了颉利也没所谓。
这个命令对上了薛延陀的品味,他们认为在这绝对的优势面前,他们骁勇善于的铁勒勇士可以尽情的肆虐般的收割着良莠不齐、军心涣散的突厥兵的性命。
可事实证明,薛延陀的勇士们太乐观、太天真了。突厥兵并没有如他们所想那般,受到袭击后而溃败千里,哪怕他们自己内乱了,可他们一旦遇到了薛延陀人的时候,不管是哪一方的突厥人都是一个样,完全是不要命,尽管他们毫无章法,可他们不怕死,每当薛延陀的士兵击杀一个突厥人,他们都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要么残,要么死。
都说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一点都不假,遇到了疯了一样的突厥兵,慢慢的,薛延陀的士兵开始害怕,开始犹豫了,打得也是束手束脚。而他们却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之下,越是如此只会死得越快,要是如突厥兵一样搏命,或者反而活得久一些。
渐渐的,形势发生了逆转,薛延陀竟然让突厥碾着打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始出现了逃兵,人都是相仿的,有了开头,立马有人效仿,一时间,薛延陀竟然崩溃了。可这军营是进得容易出来难,突厥堆积起来的防护此刻竟成了薛延陀士兵无法逾越的天险,为了活命,为了快速走向那生命的通道,为了躲避追赶而来的疯子,自相残杀的戏码在薛延陀的军队里上演了起来。
“谁能告诉我,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近的指挥的夷男双目愤火的大吼大叫着,他的脸色一片铁青,一颗心也不住的滴血,对于颉利可汗而言,那四万人马是他最后的家底,可三万薛延陀的士兵对他夷男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昨天也混在秦风亲卫里头,他一定会怀疑秦风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实则秦风什么都没做,他看得出,秦风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今天的偷袭而准备的,当初他还叫好不已来着,可事到临头,一切都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是突厥兵太过强大?还是自己东拼西凑出来的队伍太弱?
“大将军怎么还没到?你,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大将军,请求支援。”夷男指着一名亲卫,气急败坏的叫着,这已经是他派出的第八个信使了。要是强悍的唐军再不来,他这三万人马非得玩完不可。
出兵之际,他还信誓旦旦的向秦风保证,他会亲自押着颉利可汗回来,可是结果却还需唐军帮助,夷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不能让士兵们死绝,故而不得不厚颜求助。
大约等了两刻时间。
西方传来了急骤的马蹄声,不一会儿,那支军队已出现在夷男的视线内。
一面大旗迎风招展,隐约间,他看到一个斗大的唐字
“唐军总算是到了……”
夷男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唐军放马狂奔,大地在马蹄下飞速地倒退。
仅剩余的距转瞬及至。
在前方打的激烈的时候,秦风率领的唐军已经抵达战场,夷男是派了求助的信使,可前面五人都让秦风下令砍了,他要做的事情是收拾残局,而不是帮助薛延陀卖命。
好不容易计算至此,岂能白白便宜了薛延陀。
秦风拍了拍天罚的颈部,直接站在马背的马鞍上,踮着脚来眺望战场:天罚高大魁梧,秦风也身形高挑,这一站看的极远,前方的战况都在他眼中:在阳光、雪光的照射下,前方的战事一览无余,战场给他的感觉只有一个词语,那就是惨烈。
从战局来看,突厥是占据优势上风的,毕竟一方是玩命的杀,另一个心存退缩,一方人数是四万,另一方只有三万。
这之间的差距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结果秦风也看出来了,要是任由突厥兵发威,他们就真的可以脱困而出了。
“程处默、尉迟宝庆你们领三千陌刀营将军从正西方杀进去。”
“房遗爱你率领两千陌刀营为右翼,从西南方突杀入营!”
“阿喀琉斯,你率领跳荡兵为左翼,从东北方突杀入营!”
“你们听着,薛延陀已经帮助你们搅乱了敌营,在这种优势面前,你们还拿不下突厥这最后的残兵,就别来见我!对了,告诉将士们,但凡挡住去路的,只管给我砍了,甭管他是突厥人还是铁勒人。”
一个个的命令从秦风的口中颁布出去,在冷兵器时代,这攻坚的主力永远是步卒。步卒的灵活性是骑兵万万比及不上的。
秦风这边军令一下达,训练有素的大军在第一时间活动起来。
在程处默、尉迟宝庆、房遗爱、阿喀琉斯的率领下,唐军涌向了突厥军营。
对于精疲力尽的突厥兵而言,唐军的杀入是致命的。
突厥部落固然不像中原一样街巷有序,适合步卒展开巷战,但是相互之间帐篷还有帐篷外搭建的灶台等等必需器械都成了阻碍战马灵活的存在,使得双方骑兵不能灵活的施展手脚。
来不及上马的突厥兵正是有了这些障碍物的帮助,所以疯狂的他们才能打得如此的顺手。
然而兵分三路的陌刀手、跳荡兵这三支以步战为主的唐军的突然加入,情况立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
步战与骑战不同,骑兵不重视招式技巧,相互冲杀因为速度太快,以噼砍为上很而难施展高明的技巧。步战则是不同,因为近距离的拼杀,对于技巧装备更加看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