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丰年唱戏祈风,被排帮盯上!

朱魏氏捧着粥问道:“这个周大善人真是个大好人,不过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实力?”

“光施这一天的粥,恐怕花的钱就海了去了。”

众人摇摇头。

只有朱传文眼中闪过一道光华。

原剧中,周丰年是隆福祥的掌柜。

早年靠开商号发家,家财万贯。

此人最好玩票,玩票就是唱戏。

他下过功夫,拜过名师,专攻红净。

有一次,他家老太太过大寿,请来戏班子助兴。

可垫场戏唱完了,压轴大戏的戏角迟迟不登台。

情急之下,周丰年着了戏装,素脸上台。

见此,台下炸了锅,一片倒好:

“好啊,今天开了眼啦,关云长变白脸啦,看他的脸怎么红起来。”

结果,周丰年不慌不忙,四句定场诗念过,抖袖,捋髯,亮相。

再看,素面霎时憋得通红,活脱脱一个红脸关公!

台下看客惊呆了,叫好声不绝!

这些看客更想不到,若干年后,这位素脸扮关公的周爷,办了一件惊动天地的大事儿。

这边,传武把桶里的粥分了下去。

小风呼呼地刮着,众人有热粥下肚,凉意一下子全散了,聚在一起,暖和和的晒着太阳。

海上没风,龙口港的船走不了,大家只能干等着。

过了半天。

港口,一座高高的祭台面对东北方向搭起。buwu.org 梦幻小说网

北斗天罡旗高挑在祭台上。

但因为没有风,那旗帜就软塌塌地贴着木桩,给人一种没精神的感觉。

祭台搭完。

不少港口的人,都凑过去看热闹。

朱魏氏拉过一个人,问道:

“大兄弟,这是要干嘛?”

“嫂子,这是要开坛祈风啊。”

一般,这种活应该是当地的千总干。

但清廷腐朽,官员怠政,没人愿意来管这档子事儿。

所以这周丰年就亲自上阵,为百姓求风。

这边正说着,那边鼓声响了。

“咚~咚~咚~”

只见。

一个人影缓缓登上祭台。

周丰年道冠鹤鼇,羽扇在手,两撇长胡,宛若孔明再世。

台下一时人头攒动。

登上台上,周丰年走了一套祭拜的流程。

随即,散开发辫,仰头喊道:

“老天爷,自打盘古开天地,齐鲁大地多磨难,苍天不公啊!天神水神显显灵,刮一场东北风,送送众乡亲平安到海北吧!”

声音嘶哑,悲切悯人。

喊罢,身着长袍的他在台上手舞足蹈,大声疾呼。

可惜,老天爷不赏脸,一点风都没有。

拜祭了半个时辰。

天色虽然阴沉,但天罡旗还是软塌塌地耷拉着。

声嘶力竭的周大善人,脸也阴得厉害。

围观的百姓渐渐没了兴致,看够了热闹,逐渐散去。

只有朱传文还在眯着眼,看着周大善人。

一旁的小道童心疼自家掌柜的,小声道:

“爷,您尽力了,咱们是凡夫俗子,无力回天,还是回吧。”

周丰年梗着脖子说道:“这老天爷,要杀人呀!不行,我明天还祭天,不,是问天。”

“我要问问这老天爷,是哪方妖魔鬼怪危害黎民,我要斩妖除魔!”

言罢,他交代了小山子一些事情,让他快去办。

台下,经过基因强化的朱传文,听得真切。

这周丰年,分明是要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

说是斩妖除魔唱大戏,其实是为了让那些商号大户掏钱赈灾。

说起来,这周大善人,果真是心系百姓!

得嘞,明天又能亲眼看看周大善人的绝活了。

远处,一个疤瘌脸和一个瘦猴子,低着头悄悄地说话。

“二爷,这风挂不起来,咱咋动手啊?”

“笨蛋,舵爷不都说了,明天肯定起风。只要船一出海,咱们就能动手了。”

“二爷,我看这堆流民里大户可不少,有几家看着穿得破烂,可都是驾着大马车来的,那包袱一个比一个大。”

那个叫二爷的疤瘌脸,用手把瘦猴的脑袋,往下狠狠地摁了一把。

“你个傻蛋,光看行李,不看人。看见那个小媳妇了吗?那水灵劲儿,滋滋~掐一把就能出水,要是能玩上一玩,今生不枉做一回儿男人啊。”

言罢,他拿大拇指偷偷地指向鲜儿。

他手刚抬起来,传武犀利的眼神,就瞪了过来。

疤瘌脸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暗骂道:“青头一个,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这俩人就是排帮按插在流民中的水线子,负责寻找大户。

一帮穷棒子,能有几个有油水的?

藏在其中的大户,才是真正的肥肉。

排帮,老年间是河匪。

他们撑着水排子,干的是在河道上劫船的营生。

如今外敌入侵,民不聊生,没货从河道上走了。

这伙人又打起了海运的主意。

反正就是变着法的坑害穷苦百姓,还满嘴“忠义、替天行道”。

朱传文从他俩身边经过时,轻笑了一声。

凭他的五感,这俩水线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不想打草惊蛇。

毕竟,芝佳哥打字机的威力还没试过呢。

如果可以的话,朱传文想给排帮的人安排一个大好的差事!

没起风,那就继续等。

一家人啃着煎饼和菜饼子,听传杰眉飞色舞地胡侃关东的事儿。

“你们没听闯关东的人回来说?那可是个宝地,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家锅里。”

所谓“棒打袍子”可不是拿木棒子去打,“棒子”就是老山参。

这句话是说,林子里的老山参已经多得可以随地捡,而且个头很大,分量十足,能砸死狍子。

一说起关东,传杰眼里满是星星,一家人的精神也都提起来了。

鲜儿接上话,说道:“俺听说了,那儿遍地是宝,人参貂皮乌拉草,到处是老林子,那的地肥得攥一把都流油。”

朱传文轻笑着说:

“那是,俺媳妇往地里插个车辕子,第二天都能长出一辆大车来。”

鲜儿冲他一努嘴,“你取笑俺,俺不理你了。”

闻言,一家人咧开嘴,笑了起来。

呼呼直刮的寒风,仿佛都不再凌冽。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期间,朱传文摇骰子,摇出了一张水童卡。

水童就是水猴子。

民间传说,水童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性情凶残。

当真是水战的一员悍将!

有了水猴子,朱传文就更不用担心出差错了。

此时,距离周丰年再次登台,还差些时辰。

他又倚着包袱,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一阵鼓声响起。

四周人群开始往一个方向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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