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朱开山的承诺,夜半老猫子叫!(一更,3000字大章)

只见传文从怀里揣出一根大鹿茸,那鹿茸像小孩的胳膊一样粗,表面竖着根根发亮的绒毛,切口处还有殷红的血丝。

关东有三大宝:老山参、貂皮、鹿茸。其中,鹿茸最滋补,能壮精生阳,补血益气,活血化瘀。

尤其是传文手里拿的这根,一看就是刚从成年的大梅花鹿上切下来的。

朱开山接过传文手里的鹿茸,不仅滋滋称奇。

“这周围的山岭子,我都钻了一遍了,咋就没碰上过这么好的鹿茸。”

“这是我从出山的猎户手里买下来的,刚买时,还热乎着呢。”

传文嘿嘿一笑,又把小刀递给了他爹。这新鲜的鹿茸就得立马泡酒,功效才好。朱开山也不含糊,直接把鹿茸片进酒里。

顿时,高粱烧上面浮起了一层血沫子。

两个人举着搪瓷碗,就着大酱菜,边喝边聊。

传文还给传杰、传武两兄弟倒了一点。

这哥俩忙着吃菜,见有酒喝,直接一口闷了。

朱开山朗声笑道:“看你俩晚上怎么睡觉。”

过了一会儿,酒坛见底,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传文和他爹喝得面色潮红,头顶直冒热气,鹿茸酒的药力,开始在四肢百骸中流窜。

菜盘子撤走后,传杰、传武在大炕上闹腾着翻跟头,拿大顶,浑身劲儿好像没处使。

四个大人在东屋炕上坐了下来。buwu.org 梦幻小说网

这屋是朱开山老两口住的,屋墙上挂着老土炮、蓑衣、开裂了的靰鞡鞋、兽皮.......传文看着既觉得新鲜,又有点心酸,老爹朱开山这些年的艰辛都凝聚在这些物件里,它们见证了一个闯关东人经历的苦难。

朱开山一只手拿着烟袋锅子,一只手抽开柜子里的抽屉,取出一个小布袋,在众人跟前晃了晃。

“知道这是啥不?”

鲜儿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传文,不知道公公卖的是啥关子。

传文脱口而出:“沙金”。

“对喽,闯关东的老少爷们,拼死拼活,就是为了这玩意儿——沙金。”

说着,他把布袋倒了过来,一颗颗大小不一的金粒子盖满小炕桌。

油灯下,金粒子闪着金黄的光芒。

朱开山的烟袋锅子明暗不定,他徐徐吐着烟气说道:

“这是我四年的心血啊,就这点东西,能置两晌地!”

一晌地相当于一平方公里,足有十五亩地,两晌地,便是三十亩地。

传文他娘问道:“往后的日子,你有啥打算?”

朱开山说:“我打算让传武和传杰到春和盛学点东西,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收学徒。”

传文他娘说:“春和盛就是夏掌柜他爹的买卖?俺估摸着能行,就凭咱救过夏掌柜的一命,他家也能开这个面儿。行,他俩学徒,那咱俩就种地。”

这时,一直把玩金粒子的传文,头瞬间抬了起来。

他眼神发亮,盯着朱开山说道:“传杰去春和盛当学徒,我没话说,但传武不能去,那不是他该去的地方。”

传武性子野,春和盛那种规规矩矩的地方,根本不适合他。

原剧中,传武去了春和盛经常挨揍,还把老掌柜的老山参给吃了,惹出了不少祸。

朱传文自然不愿意眼看着传武跑到春和盛浪费时间,传杰机灵听话,记东西快,去春和盛倒是正好。

“不让传杰去春和盛,难道让他在家种地?”

朱开山其实也拿不定主意。

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传武这孩子,性格最像他,不是个安分过日子的人。一管教不好,就得成二混子。

朱魏氏更是头疼自家老二,既不像老大一样老实,又不如老三机灵,完全是个犟驴。

此刻,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朱传文的脸上,希望他这个大哥,能出个主意。

朱传文瞅了瞅爹娘,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胸有成竹的说道:“送传武去参军!”

传武这性格,最适合参军打仗。在后续剧情中,传武在部队,确实干得不错,当上了团长。如今提前参军,日后职位怕是要更高!

话音落下,屋里久久无言。

朱开山拿烟袋锅子敲了敲炕桌,说道:“传文说的不错,送传武参军比去春和盛强!”

朱魏氏眼中泪光点点,她当然想过,送传武参军。可这年头,军阀混战,当兵的稍有不慎,就得丢了性命,传武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舍得让他去吃苦?

可当家的和老大一块决定的事儿,自己怎么能掺和?

传文知道朱魏氏在担心什么,他还有个底牌,传武临走时,给他用上就行。

他搂过朱魏氏的肩头,宽慰道:“娘,传武肯定会没事儿的,说不定,还能当官呢。”

鲜儿看到朱魏氏神情不对,也过来打圆场,“是啊,娘,你看传武长得人高马大的,骑马打枪样样精通,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朱魏氏看着传文坚毅的面庞,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当年开香堂,杀毛子的朱开山。

自家老大不知从何时开始,跟变了个人似的,说一不二,一口唾沫一个钉,他说没事儿,那就准没事儿!

想到这,朱魏氏也不难过了,一拍桌子,说道:“就送传武那崽子去当兵。”

闻言,一家人皆是笑了起来。

安排好两个孩子,朱开山又看向传文。

“老大,你想干啥去?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

传文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爹,你干啥去,俺就干啥去。”

朱开山听了,心中一紧,骂道:“去你娘的,你甭跟着老子!”

传文知道,朱开山过了年就得上老金沟去,自己也必须得跟着。

他得想办法把老金沟夺下来。占下这么大个金矿,以后龙虎山就能有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撑,他这个大当家的,才能实至名归。

朱魏氏听出了话味,问道:“当家的,你到底想上哪去?”

“我准备回老金沟,再挣出它五晌好地,到那时候,咱全家就安安稳稳地种地活命。”

朱魏氏一把拽住他,好像不抓紧他他就要走了一样,说:“俺可不让你再去淘金了,听说淘金就是淘命。”

朱开山挣开了她的手,“这可由不得你了,说实话,我也舍不得咱一家老小,可你来的前儿,我和贺老四有个约定,他在那儿占了几个金坑,忙活不过来,要我过去,我应承了。应承了的事儿就不能变卦。”

朱传文在一旁听了,若有所思。

贺老四是朱开山闹义和团时过命的兄弟,曾传授给他寻金之法。只是,朱开山到老金沟时,贺老四怕是已经被弄死了。

鲜儿在一旁也急了,“当家的,你也要跟着去老金沟?”

传文目光明暗不定,“这件事儿,再说吧。”

大家才刚来老金沟没几天,再说了,朱开山得过了年才动身去老金沟。

他打算先过几天安稳日子,再提这事儿,他可不想让鲜儿愁眉苦脸的过年。

朱开山的旱烟,抽起来很呛人。

一看事儿聊得差不多了,传文就领着鲜儿回了西屋。

这时,鹿茸酒的药力发作了起来,传文只感觉有东西在拼命地支斗篷。

关东的冬天,黑天很早。

虽然下午才五点钟,但天空已经完全没入黑暗。

放牛屯错落有致的屋中,都点起了昏黄的油灯。

传文和鲜儿回到西屋,炕烧得暖烘烘的,墙上贴的年画上,一个骑鱼的大娃娃,在冲着俩人笑嘞。

油灯映照下,两个人坐到了炕上。

鲜儿白嫩的脸蛋映着白光,脑袋后面扎的大辫子油亮油亮的。

“传文哥,那咱俩干啥?在这大眼瞪小眼?”

说话间,一股鲜儿身上特有的清香,钻入传文的鼻尖,令他浑身一颤。

大半坛鹿茸酒下肚,酒劲和药劲一起上来。

此刻,朱传文的大脑已经转悠不动了,只剩下一种野性的本能。

炕桌传来一阵猛烈的晃动,煤油灯“噗”地灭了。

.......

入夜,传杰从被窝里钻出来,跑到院里撒尿。

忽然,他着急忙慌地跑回屋,敲打他爹娘的门。

“爹娘,开门啊!”

朱魏氏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打开门。

“臭小子,你叫唤啥?”

“娘,外面有老猫子叫,俺害怕。”

朱魏氏半信半疑的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她快步走了回来,关上屋门,脸边还有一抹红霞。

传杰还在等着她呢,“娘,抓着老猫子了吗?”

朱魏氏朝他拍了一巴掌。

“快回去睡觉,哪有啥老猫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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