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无数嘈杂的念头顺着身体的钝痛让人承受不得,愈发地死死咬着嘴唇,耳畔忽地响起身后人的哄劝,竟是真的低沉诱惑,“子高……”揉着他的腰骨,“许你什么都好……子高。”
许他什么都可以么。
他的思绪瞬间清明,不过是场交易,千万别忘了自己的立场。黄鹂一声春雾里,微风吹动泻明珠。
余光间瞥见那些墙壁上暗色刀剑,反射而出的寒冷光影。
阴阴暗暗,都剩下他的热度。
“嗯……啊!”突然间的迸发让两个人都是凝滞动弹不得,长长的喘息,韩子高承受不得几欲昏聩,他的手却牢牢地搂起他来亲吻,红莲映碧水。
终于寻回了这砰然而开的莲动么?陈茜竟似恍惚,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开,都是一样的牵扰。
露花时湿钏,风茎乍拂钿。
疲累得连抬眼的气力都没有,却是努力地说着什么,“剑……”
陈茜揽着他一同卧下,“好,剑……来人!”
韩子高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骤然躲闪,陈茜安抚着将那绯莲一色轻轻覆在他身上,“不叫她们进来。”
“县侯有何吩咐?”离兮的声音响在门外,这么长时间激烈地动静教谁听了也都明白,她一直伺候在门外,这时候也知道进去不得,守在外边低声询问。
“把晨起韩子高那柄剑拿来。”
“是。”
“还有,备些热水来。”
离兮应下急着去办,不多时有人将剑先行送来,不过是柄随身之剑而已,更是毫无稀奇之处,陈茜披衣起身去微微开了门接过来,一袭影绰屏风之后从这方望过去榻上莲红鬼魅,下人们低着首把那热水木桶抬了进来,离兮但见他穿着那暗色软衫,这室内的氛围……不由地有些惊讶。
自从那个人之后,他再也不许谁留在这寝阁里。
“统统下去!”
“县侯……可是要下人们帮着?”她想着这般沐浴的事情总是需得要下人们帮手,却不想陈茜想也不想摆摆手便让她们全都退下。
手里玩着那柄剑,隔着一方泼墨屏风,以墨泼纸素,脚蹴手抹,随其形状为石、为云、为水,恰是江南天地一方,几许流莺飞散,他以剑挑起烛心,扑簌而起的晕黄光影。
“不过便是随手掷与你的剑罢了,竟还真的带了这么多年?”陈茜目光一聚手起扬剑而立,“或许这剑上还有当日侯景那反贼的血也说不定……”剑气骤然而起荡开一室温缓,屏风应声而裂被他一剑劈开,韩子高恰是正对屏风俯在榻上,只觉自己浑身酸痛难耐,突地剑气四起他竟是断了屏风。
韩子高又见了他如此深邃不定的眼色,一地碎裂之后纱锦残丝轻缓浮起,那暗色云纹软袍一动,踏着残骸向自己而来,手里正是他当年赠与自己的那柄剑。
绯莲红,肩骨颈上俱是暗色荼蘼,白皙修长的腿微微一动想要撑起身来,恰是滑出了那方绸衣。
霜红映雪,百里惊鸿般的人,软软地疲累到了极致,却是眼底光芒不褪。“把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