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共君千秋》?分明该是听见了,这妍丽清明的人却是不语。?
远远地谁壮起了声势,鼓声震天滚滚而来,武场四周旌旗一动,韩子高飞身而起一剑直指侯安都胸口,尖厉的声响,两人同又彼此对峙,手间气力。?
好似他在回避什么,进来了连些话也顾不上说,直直地便要举剑切磋,反倒让侯安都有些不安,偏生想要提醒他,“子高,为什么不回家去探探?”?
本是韩子高一剑当胸他抵御之下动弹不得,这一语问出分明觉出了对方的松懈,只不过是分毫间的失神,侯安都架开他来势汹汹脱身而出,倚剑而立望他后退数步,“却比我想得好得多,子高,以前可曾用心习武?”?
他颔首便做是应下,略带了犹豫,到底是看着这边收了手随意地坐在尘土之上,“侯大哥怎知我不曾回去……”?
“我归附于县侯之后曾去寻你家人,郁书很担心你。”见他收了剑去,终是得了空,同他一般坐在黄沙之上,指尖无意触了那衣料,“这……岂不是脏了这颜色。”?
“颜色?”韩子高抬起袖来,风中散了额角的发丝,只一个略低首的动作便带起莲动千波,战鼓雷动,合上眼睛,侯安都还记得江畔那狰狞惨烈的女尸。?
乱世白骨,赤红如血。?
淡淡的绯莲红,忽然安静下来。“无所谓。”他便这般锦绣绝色的衣裳坐在黄沙之上,“爹的病……可见好了?”声音低下去。?
“不日便可大好。”?
眼前那清晰明丽的少年忽地动了嘴角,该笑得风清月明,却忽地挽起了袖间,臂上隐隐大片的淤青,“果然,他说到做到。”?
侯安都一把拉过,“怎么弄得?”看得出覆了药,原先伤得却也凶险,韩子高转首望那场外的红鬓宝马,“为了它。”侯安都细细地望这衣裳,又看那马不安分地暴戾性子,“这衣裳可是有什么特殊?”?
便好像是旧年里听过的,一时又想不起。?
韩子高被他一问愣住,“我……不知。”不过便是身暗赤色的衣裳,纵使是些上好的缎子也不至于金贵到何处,“侯大哥?”?
“无事,只是记得以前坊间传言,那时候听来做个笑谈罢了,今日似是记得,又想不起……”懊恼地拍拍手,一把拔起那剑来,“剑鞘却是上乘。”?
“县侯许的罢了。”果然触了这个人,立时气氛有些犹疑,“你……可是……”侯安都分明是这生死间滚打惯了的模样,日头映着那精练暗色脸面显出了无奈,“你纵是生得这般好,也不至非要如此。”?
“侯大哥觉得子高如何?”他反倒是笑了起来,一时缓缓眼角眉间舒缓下的颜色惹得四下旌旗更烈,武场空旷无遮无拦,风过便卷起铺天的飞尘,韩子高倒也真的全不在意,吃了些沙反倒笑意更甚,“觉得我进了权贵之府便远非当日布衣?”?
侯安都见他坦然以对同样松了眉间,“如何都是个人之意,只不过,见你身形如此实属可造之材,偏生得这眼目惹人,如今世风之下难免为之所累。”?
“侯大哥坦诚如此子高感激,只不过……不似大哥所想一般简单,亦不仅仅只是面上所见,子高清晓人事,县侯却是早年有过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