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少年心性,呈了口舌之快后顿时便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在外面,而是在沈府之中。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奴仆,他咬了咬牙,没有继续说话,但看脸色却也没有半点软化。
正当那些奴仆想要靠近墨竹时,沈宴卿开口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那几个想要冲上来的奴仆:“弟弟这是想要让我没有用得上的书童,进而考试失利?”
沈昌鸿没想到听见这样一句话,他一愣:“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要你好好读书考试了?”
他再混账,也知道沈宴卿现在就是父亲的眼珠子,虽然他确实想给沈宴卿读书搞破坏,但也不会在这个当口做得如此明显。
他想要墨竹的命,不过就是因为他尊卑不分,口出狂言罢了。
“是吗?但我身边唯一能用的便是墨竹,弟弟真的要在我回来的第一天就上门打死我的书童?”沈宴卿面色不变,但说出口的话却让沈昌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忍了忍,在沈宴卿平静的注视下,哽着声音开口:“都给我回来!”
那几个奴仆立马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后直接走到了沈昌鸿身后站定。
沈昌鸿气得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沈宴卿,你不过考中一个秀才而已,我劝你不要太嚣张,今日这奴才冲撞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能护他一时,却不能护他一世,我总有机会揪住你的小辫子。”
墨竹咬了咬牙,正要说点什么反驳,却在看见公子的眼神后又强行停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呈口舌之快是不对,但有时候就是气不过。
“这就不劳弟弟挂心了。”
沈昌鸿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听见身边的小厮悄声耳语:“少爷,老爷快回来了,夫人让我通知少爷赶紧过去。”
沈昌鸿脸色一变,竟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匆匆便跑了。
他一走,墨竹顿时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公子,墨竹错了。”
沈宴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沈昌鸿毕竟是沈家的主子,回来时我便告诫过你戒骄戒躁,你这性子却还是如此莽撞。”
听见这话,墨竹顿时红了眼:“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公子!”
“你错了,这不算什么欺负,我也不会让他欺负。”
沈宴卿目光深沉:“这点口舌之争,不能伤他分毫,只有让他让林妩,失去最在意的东西,才算报我母亲之仇。”
他看了一眼墨竹,见他红着眼睛愣神,道:“怎么,觉得我太过分了?”
“公子哪有过分?”墨竹眼睛亮亮的,“我只是高兴公子终于决定不忍了!”
沈宴卿:“所以你才更需要谨言慎行,保护你自己,知道吗?”
“知道!”
墨竹笑了笑,说:“既然公子有了决断,墨竹便会全力以赴不拖公子后腿!”
“好了,起来吧。”
待墨竹重新站了起来,沈宴卿突然道:“苍猊呢?”
墨竹“嗯?”了一声,皱了皱眉:“苍猊不是一大早就来找公子了吗?它昨天晚上因为没吃到心心念念的红烧肉,一晚上没睡,我见它偏偏倒倒的去找公子,以为它去公子的房间睡觉了。”
“它没有在公子的卧房吗?”
沈宴卿脸色木了:“没有。”
一大早苍猊确实去了他的卧房,但不过一会儿听到墨竹的声音后就蹦蹦跳跳的去了院中,他见苍猊在院中玩儿得痛快,便由它去了,刚刚才发现它已经消失了整整一上午了。
沈宴卿立马坐不住了,他冷着脸站起来,冲着身边同样担心的墨竹说:“它去哪了?”
“不就是昨天晚上觉得红烧肉油盐太重所以没给它吃吗?苍猊难道自己去找去了?”墨竹跺了跺脚,“公子!苍猊就是个嘴馋的,指不定去厨房了!要是被人抓了怎么办?!”
沈宴卿也想到了这一点:“一起去找。”
这个皮猴!就是个不省心的!
在沈宴卿和墨竹担心得在府中派人四处找狼时,虞真已经轻车熟路的变成了人,出府找吃的去了。
不是她心大,实在是……吃了好几个月没有什么味道的自制狗粮,她真的要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