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市井之间
这是一个建国后形成的水电移民城市,原居民的数量不到整个城市人口的五分之一,城市人口结构主要以当年建设这个全国闻名的黄河第一坝的水电职工及其几代衍生的新生代水电人为主,后来经过几次区划升级,这个只有一个区、两个县级市和六县构成的城市,在八十年代末期,才升级为地级市,市区人口不到五十万。
杨再义和杜炜华来到这里后,像一对闲人般的到处游逛,像什么居民小区、商场、菜市场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小超市,他们见天的出入这些地方,就是挺烦人的,光询价不买东西,包括去一些没什么物业管理的居民小区,更多的时候,杨再义喜欢围观下象棋休闲的老人,赶着一局棋结束,他便唠闲篇的和对弈的双方闲聊上一会儿,问这儿问那儿的,杜炜华说他变态,说你干嘛老听人家发牢骚的话儿啊。
杨再义也不辩驳,只是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的,写完记完那些他觉得有价值的东西,这才仿着电视里的“乾隆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说,我要想做好这个父母官,想出政绩,你说我该从哪儿入手?”
“不是有人说:抓经济,那就从工业和商业抓起;抓教育,那就多建学校;要想提升城市的知名度,那就多搞形象工程。”杜炜华笑嘻嘻的逗他:“你是想从哪方面抓起来呢——我的市长大人。”
“那些官话说说容易,没有扎实的工业基础,拿什么来抓?一个还没有完全转型的半农业半工业的城市,你让它一下子转型为商业发达的商业化城市谈何容易。”杨再义认真的时候,还别说,挺有点正儿八经的意思,一天的瞎逛之后,回到萧山宾馆,他喜欢和如夫人就事论事的说说白天的见闻。
杜炜华感同身受道:“对呀,连像点样子的超市都没有,服装店更笑话人,你没见着那些挂出来的服装,都过时八百年了,还当时装卖呢。”
“月收入一千左右,生活勉强过得去,哪有闲钱穿金戴银?”杨再义拍拍自己的肚子,感慨道:“衣食父母衣食父母,温饱解决了,才能畅想下一步的小康。”
“你能当好这几十万人的衣食父母吗?”杜炜华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问。
杨再义实诚的摇摇头,说:“一年内肯定是做不到,顶多做一些画龙点睛的面子工程,一个任期也做不到根本的改善,要想把这里搞的风调雨顺。”杨再义伸出三根手指,说,“起码得有三任前赴后继的坚持,否则就是放屁。”
杜炜华噤声了,她知道杨再义说的三任是个什么概念,一个任期就是三年,三任下来,那可是实打实的九年,差一年就是两个五年计划,这是何等的一个漫长啊。
从十一月初莅临这个城市,直到十二月六号,杨再义才正式到省里报道,之后就是马不停蹄的折返回来走马上任,那些天,杜炜华天天吃宾馆的饭菜,吃的她直恶心,说一到饭点就没有食欲,蒋沁沁在电话里逗她,说要不我和你换换?我巴不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呢:“你天天在那儿当市长夫人,别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想换班赶早啊,我早想尝尝当第一夫人的感觉了。”
“什么呀,我现在还住宾馆呢,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还算好,杜炜华抱怨了没几天,新来乍到的杨代市长分得一套市级领导集中驻住的小区住房——一套独门独院的小二层。从住房就看得出,这个地方尚没有相对奢侈点的别墅区,一介父母官的住房,也不过就是杨再义分到的这套住房的规格。房间倒是不少,上下两层,一共有八个面积不等的房间。
杨再义从报道那天算起,除了离开市区调研,其他时间都雷打不动在家吃早中晚三餐,上班时间没什么固定的,有时候晚饭后还要开会,不过杨再义挺讲究的,有事没事从来不在家接待客人,有事办公室谈,像什么串门子的走动,他不喜欢,也反感别人来家走动,在家的时间,他和杜炜华还腻歪不够呢,哪有时间搞那些歪门邪道?
杜炜华在入住小二层后,立竿见影的开始张罗起这个家的饮食起居,早上一觉睡到快九点钟,这倒不是她贪睡嗜睡,杨再义自打来到这里以后,突然添加了一个嗜好,那就是每天早晨必有的“晨练”,他六点钟左右准醒,醒来就开始在懵懵懂懂的炜华身上开始晨练,不过晨练的时间没有晚间的运动时长,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吧,完事儿,吃早餐的时候,他跟炜华唱官腔说,这样的晨练应该推广开来,说不但醒脑有益健康,一整天都精神十足。
炜华伺候着男人吃了早餐,等杨再义出门后,会小睡一会儿回笼觉,起来就忙着去超市买菜买肉,回来又马不停蹄的炮制中餐,杨再义中午12点左右进门,午饭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间开始,有时候三菜一汤,有时候四菜一汤,午饭不复杂,饭毕,杨再义有午睡的习惯,这时候的杨再义很正常,和女人说上几句话,然后眼皮就开始打架,基本上没有发生过骚扰炜华的事情。
晚上没有会议的时候,杨再义向来不在外面应酬,天冷,他说他更喜欢在家呆着,坐在炜华旁边,从电脑视频里和远在北京深圳的那几个夫人如夫人说说话,通过视频看看毛毛妞妞和杨光杨楠,要么就在客厅里发呆想事情。
杜炜华和崔妮儿视频的时候说,你家大头白天和晚上就像两个人,白天是人,一到晚上就变成色魔了,捂着耳麦小声说:“你是不知道,我现在白天就是补觉,晚上那一次,你们好像都适应了,我怎么到这会儿还不行啊,一个多小时,能把我累的死过去好几回,早上还要再来一回,我的天呀,妮儿姐,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适应过来的?是不是有窍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