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春宫秀（二）
（括号里没内容，天天如此，加字是为了解封）
\t六\t\t摧货通知于第二天早上发给了利远公司，利远公司沉默到下午一点，有了动静。来人的语气很诚恳，首先表达了由于他们失误造成延缓的歉意，与她们协商补救办法。
\t“这没什么，原定的时间可能拖后几天而已，你们早点把标牌送来就行，按时间顺延就是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嘛，能理解。”路峰的声音不带任何感*彩，有点官腔。“到是我们刘总有些担心，所以请贵公司把合同规定的应付款，提前划过来，有问题吗？”
\t利远公司商量后，同意了提前付款要求。
\t“你怎么确定，他们会付款？”虽然把握十足，但她就是想弄明白这些困扰和疑团。
\t“目的没有达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路峰看出了她的疑惑，嘴角微微上扬。又是那个讨厌的微笑。哼！“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但并不是让工商执法部门查假罚款那么简单，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谁也不做吧，他们设计了这么完美的一个套，我说是跟你玩游戏呢，你信吗？”
\t没准就是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游戏呢。她心里冷笑，脸上却表现出茫然的神态。女人要是跟你动起心眼来，未必输给男人。路峰全然不知，看她一脸茫然，继续说下去。
\t“从合同上分析，由意外造成的合同终止，损失由责任方承担，那就是索赔。先放下我们能否赔偿不谈，先谈谈他们会以什么方式和途径来解决这场纠纷。”路峰长时间说话时，习惯在一个固定的空间来回行走。“假设我们那天没有防微杜渐，我们被工商部门查住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批假商标是利远发给我们的。外地车牌，外地司机，包括我们的录象，都无法有力证明对方的故意损害事实。查假、封厂、罚款，这些都是手段，目的就是令我们违约。这种纠纷，除了诉诸法律，别无他途。”
\t“起诉我们？”她心里动了一下。
\t“似曾相识的感觉吧？”路峰没留意她脸上出现的惊讶，顾自继续：“现在回到赔偿问题上，既然索赔，对方可不考虑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公司财产、个人财物，当然也包括拍卖工厂，这些都是他们攫取的目标。”
\t“这个公司有什么呢？”她似信非信，不懂行的人要这工厂？“我还真不知道……”她没有说下去，路峰的眼神让她不舒服。
\t“你蔑视的或无视的，并非就是废物。”他的语气和眼神一样，既有蔑视，也有愤怒。很耳熟。啊，想起来了，那个混蛋李斌也这么说过她，不过，说的是她对他的感情。
\t“那，下一步怎么办？”她收敛心神。她关心的是如何结束这场不明不白的游戏。并且，尽快。
\t“对你们不会有任何损失。”路峰这次没使用“我们”，而是用了——“你们”这一人称。“你是好人，遇事总有贵人出来帮你的。”他看了一下手表，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说：“随时联系，晚上我有事，先走了。”
\t等路峰走了，她安静了一会儿，拨了一个号码，说：“他走了。”
\t\t截止到周五，利远公司按照合同约定，已经支付了十四万六千美金。标牌也在延后七天后，由广州空运抵达。那次错发事件，双方都没有提起，仿佛没发生过似的。利远公司的人，也开始隔三差五的来厂里验看产品。
\t与路峰讨论的第二天，她就浏览到了头天晚上路峰的行踪。数码摄录机的效果相当不错，拍摄距离也近，大概不会使用自动感光系统，画面上有红色光点不时出现。总体不错。
\t那天晚上，路峰的身边一共出现过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女性。背景是一家餐厅。那一晚，他们一直聊到餐厅打烊。
\t小武的哥哥对她的疑惑表示无能为力，给她介绍了一个律师，律师姓苏，女的，与小武哥哥一起毕业于华东政法大学。她和女律师谈了两次，事情的原委和她的疑惑，都竹筒倒豆子般说给了女律师。她得早做准备，利远公司的叵测，加上神秘的路峰，还有他身边那几个同样神秘的人，真上了法庭，她得让律师有充足的时间。
\t女律师的职业敏感和敬业态度令她折服。隔了一天，电话约她去事务所面谈。
\t“有几个问题需要弄的清楚些，可能会涉及你的个人隐私，你介意吗？”
\t个人隐私？一个离婚的女人，能有什么隐私？
\t“有什么人对你有敌意吗？”女律师的措辞用的很到位。她没有选择“仇人”或“敌人”这样的字眼，而是——有敌意的人。“包括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你的前夫，还有那……什么情人关系。”
\t“生意上没有。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敌人。那个人，怎么说呢，他不是个男人，是不是仇视我，我不知道。”她脸红了一下，说：“你说的情人，就是那种流行的性伴侣吧，我没有。”
\t“我们事务所的律师，各有所长，我对经济纠纷合同纠纷一类的经济案件接触的多，民事刑事都有。从合同上看，不论对方以什么案由提起起诉，首先一点，就是你们有违约行为。”女律师找出她几天前提供的材料，说：“目前，你们没有发生任何违约行为，我查阅了一些类似案件，也和同事商量过，我们认为，无论对方以什么案由来起诉，都很难认定他们是恶意的商业欺诈，构不成刑事犯罪。这类官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t“明白，持久战，我知道一点。”
\t“杜绝这个可能发生的现象，你们只要严格执行合同，对方没别的办法，只能履行合同。”
\t这些与路峰分析的丝毫没有出入，这一点她已经做了安排。她关心的是下文，女律师叫她过来，不会就谈这些秃子头上的虱子的。
\t“你提出的怀疑和那个路先生令人费解的行为，这就是我刚才问你的关键所在。你没有那些恩怨和复杂的社会关系，解释路先生的行为，用敌友之说，可能更直接，也更能说明问题。”女律师的神色很温和，她的眼睛很美，象电视剧里的女演员，很亮，很温柔的感觉。
\t“如果是友，他的所作所为，足以为你逢凶化吉，我们律师不过是走走过场，实际意义没他大。”
\t“如果是敌呢？”她问。路峰的眼神和那些让她不舒服的神态，逐一在眼前掠过。
\t“他能策划标牌事件，不惜牺牲利远公司和十几万美金，他一定有能力促使你违约，你不否认他有这个能力吧？”
\t“会有什么结果呢——最坏的后果。”女律师的话，她的确没把握。长期被人窥伺一侧，那种后怕，令她毛骨悚然。
\t“假如是敌，假如他成功诱使你违约。”女律师这回没有斟词酌句，语言直白：“公司易手或破产，个人倾家荡产。”
\t“如果是为了报复，他是敌就错不了。”她咬牙说。
\t“报复？”女律师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的疑惑：“你……不是没有敌人吗？”
\t“可能是……替人报复吧，我也说不好。”她犹豫。是不是该把路峰的出场、李斌与自己的旧事说出来？那场错综复杂的感情，这中间许多的难言之隐，岂是几句话说的明白……
\t\t七\t\t期待已久的二十八号终于在等待中来临了。
\t如此精密的计划，时间精确到以分计算。董长福有点佩服这个色*的冯大鹏了。中午吃完饭，他就赶到安丘，找到那个司机，带上车去了坊子。
\t这个加工点可不好找，要不是介绍人带着来过一次，一般人还真找不到。在六马路和五马路中间，四周都是民居。这个院落从外面看不出什么，里面却别有洞天。成箱成堆的标识标牌，都是耳熟能详的名牌。还有车牌，军、地、警都有。他带来的小箱货，也装的是这里的杰作。
\t三点十分，他们从坊子开始向市区出发。这个点是冯大鹏严格交代的。一路上他和司机又重温了一遍接下来的过程，然后在北海路下车，把装有支票的信封交给司机，潇洒的向司机做了个“V”型手势，挥手告别。
\t赶到办公室时，那个前不久招聘来的，让冯大鹏垂涎的女职员正在电脑前打什么文件。他看看时间，这个点，妹夫和冯大鹏应该开始实施第二步骤了。想想一会儿那个工厂会出现的场景，他的心情好的不得了。跟女职员不着边际的说了会儿话，秦前他们回来了。
\t“办妥了？”他掩饰不住的兴奋。没在意那个女职员看他的眼神，有一种冷蔑和不屑。
\t“来，红梅，给冯哥倒杯绿茶。”冯大鹏没正面回答他，而是品了一口新沏的绿茶，对女职员说：“你说，对方会有什么反应——我说的是表情啊。”
\t红梅淡淡一笑：“鬼哭狼嚎呗，还能处乱不惊啊。”女职员的声音好听，话也中听，对董长福说：“董总，你前妻会什么表情，你最了解了吧？”
\t他“哼”了一声。他当然明白。他就想看到这婊子这表情。报应啊！
\t“你们把电话都关了吧。我说小董，你要是心软，借这机会和你前妻重温旧梦吧。”冯大鹏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声音一肃，说：“记住啊，这可不是猫捉老鼠的游戏，玩的是真金白银，都别旁生枝节啊。”
\t所有人都遵从吩咐关了电话。第一步和第二步都按部就班执行的天衣无缝，第三步需要短暂的等待，结果不言而喻。晚上少不了一番庆贺。提前庆贺没什么不可以的，信用卡可以透支，房子可以按揭，快乐怎么不能预支？饭后，几个人鼓噪唯一的女性去了练歌房，歌唱的不少，酒喝的也有气氛，等女人告辞走了，几个男人还不尽兴，去了董长福熟悉的洗浴中心。
\t“你别干那事啊。”换衣服时，董长福突然想起妹妹，这种地方，秦前别他妈的染上脏病了。
\t“我就洗洗。”妹夫也不驳他的面子，飞快的脱衣服，一溜烟进了桑拿房……
\t这一晚上，他笑醒了好几回。凌晨，冯大鹏和秦前走的时候，他正跟川妹子久别重逢进行第N回合，隔着门告诉他们走就是了，他来结帐。一晚上的放纵，腰和腿都酸痛的厉害。川妹子没醒，也是，两小时一回，不累才怪。他的手又在川妹子身上游玩了一会儿，看自己软塌塌的意兴阑珊，便放过了川妹子，穿衣服出来结帐。
\t靠，怎么三百多？看小票，才知道秦前这小子也没闲着。在早市买了早点，回了妹妹家。妹妹已经起来了，两个孩子和秦前睡的正香。见他进门，妹妹招呼了一声，又进厨房了。
\t“我买早点了，豆浆油条。”
\t“哥，昨天你们出去，我找人算了一卦。”妹妹把豆浆温在炉子上，侧侧身子道：“在我兜里，你拿出来。”
\t他的手伸进去，什么也没摸着，刚想问，手隔着裤子碰到妹妹丰满的大腿，心口一窒，下意识的，又去碰触了一下，却摸到了纸片，掏出来，装模作样的看。心，咚咚狂蹦。
\t“准吧？贵人相助，紫气东来，紫气就是财运和贵气，东来，”妹妹手往工厂方向指指：“正是那里啊——真灵！”
\t“灵，我妹妹就是我的贵人。”说不清楚怎么的，说完这句话，他的手不失时机的，在妹妹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t“哥——你变态！”，妹妹笑嗔，撒娇的用胸部把他顶开：“来，吃饭了，我叫他起来。”
\t他们到办公室的时间太早，整幢写字楼没人进出。他们沏了茶，坐下闲聊。他想起结帐的事，问秦前：“你昨天也干那事了？你又不是没老婆，那地方脏，得了病就麻烦了。”他白了妹夫一眼：“以后少去。”
\t“咳，逢场作戏，逢场作戏。”秦前尴尬笑笑，转移话题，说：“哥，你是不是也对红梅有点意思？要我说，打野食不如跟她发展，又省钱又安全……”
\t这时间赶的，秦前一句话没说完，女职员红梅踩着点上班来了。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被拨到自动传真的传真机，收到一份摧货摧款通知。房间里静默了几分钟，然后，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扑向电话机……
\t\t八\t\t“你说的这些，哎，你别介意啊，”女律师那天听她陈述了两个多小时，不可置信的说：“真的，很像一部小说。你上网吗？网上这类爱情故事挺多的。”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是那样，这个路先生，我到觉得不是在报复你，如果是代替，那也是受人之托，来帮助你的。”
\t受人之托？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