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在地下室只剩下他一个人后有些害怕,他想要打开门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门被铁链给锁住了。
阮清用尽了全力去推门,也只是将门推开一条缝,只能勉强容纳他一只手伸出去而已。
阮清推了半天都推不开后就放弃了,局促的坐在了灯的旁边,有些想不明白目前是什么情况。
他到底是谁?这群人又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太可疑了,不管是这群人的反应,还是这群人那莫名其妙的对话,都可疑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根本就不像是对待亲人或者是朋友该有的态度,更何况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将朋友锁起来。
他不像是他们的朋友,他更像是一个被限制了自由的囚犯。
阮清甚至有些怀疑一开始那个男人的话的真实性了。
他真的是他的爱人吗?
阮清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仔细的打量着整个房间,想要让自己想起些什么来。
然而四周的一切都陌生至极,不管阮清怎么去想,都没有丝毫的记忆。
就在阮清准备放弃时,忽然他的视线微怔,就那样停在了某个方向。
不过阮清视线还没有停留多久,就被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
有人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富有节奏性的声音听的让人更加的不安了。
阮清莫名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拿起角落里的东西攥在手里后,异常冷静的站在了门的旁边。
如果参与绑架的其他四人在的话,就会认出来往地下室走的男人是谁。
男人正是参与绑架的第五个人——罗浩东。
罗浩东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任延庆的人给甩掉了,接着他便立马赶回了工地大楼。
地下室是他们五人一开始就商量好的藏人地点,所以罗浩东没有任何犹豫就往地下室走了过去。
罗浩东走着走着脚步慢了下来,视线落在了通往地下室的电线上,眼底浮现出了一丝疑惑。
为什么会有电线拉到地下室去?
不止是电线,甚至在地下室门口不远处还堆积了一堆材料和杂物。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杂物和材料一开始是放在地下室的吧?
罗浩东看着那堆明显属于地下室的东西皱了皱眉,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然而还不等他看清楚地下室的情况,眼前就一道黑影闪过,接着他的头部就传来了一股巨痛。
“砰——!!!”
罗浩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拿着一根铁棍的少年,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麻木的头。
是血。
因为罗浩东站的地方就是门口,阮清只能从侧面开始砸,砸的自然是罗浩东靠近额头的位置。
阮清刚刚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绝对会被敲的晕过去,或者是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然而罗浩东没有,血迹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下,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伸手摸了摸,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
就好似被砸的人不是他一样。
阮清见男人没有倒下脸色直接就白了,细白的手指攥紧了手中的铁棍,在男人的视线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阮清之所以敢大胆的动手,是因为他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他有把握直接打晕对方,然后逃出这个地下室。
然而他却没想到普通人接不下的一棍,男人竟然扛住了。
要知道那一棍的力道打在头颅上,足够打死一个人了。
罗浩东垂眸看了看指尖的血迹,没有第一时间生气,也没有第一时间找那个胆大包天到敢打他的人算账,而是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地下室。
地下室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了,温暖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干净又整洁,丝毫看不出这里原来是个脏乱的地下室。
甚至旁边简易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盆开的正艳的盆栽。
要不是警惕的看着他的少年长相比较熟悉,罗浩东都要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人是罗浩东亲自去绑架的,他自然是认识这位小少爷的,但他此刻却觉得自己也不太认识了。
罗浩东看着眼前的少年双眼微眯,总感觉这位小少爷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随意的擦了擦有些挡眼睛的血迹,接着朝着阮清一步一步的走近。
阮清见状死死攥紧了手中的铁棍,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好似在警告男人他再靠近他就不客气了。
然而罗浩东就好似没有看到阮清手中的铁棍一般,丝毫不受影响的朝着阮清一步一步走近。
罗浩东虽然走的十分的随意,但那高大的身影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让人下意识生出一丝退意。
阮清看着靠近的男人眸子里浮现出一丝慌张,哪怕是有铁棍在手,他也害怕的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去。
直到退到了角落的墙角,再也退无可退。
阮清看着眼前还在靠近的男人,攥紧了手中的铁棍,接着用尽全身力气朝男人再次打了过去。
然而铁棍还没落到男人的身上就被禁锢住了。
第一次被砸是因为罗浩东毫无准备,可这一次罗浩东显然是有了防备,轻松的就接住了阮清用尽全力的一棍。
阮清看着铁棍被男人接住,眸子里的慌乱更深了几分,他下意识用力,想要将铁棍抽回来。
但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大的阮清根本没办法将铁棍抽回来。
哪怕是在阮清用尽了全力的情况下,被男人禁锢的铁棍都纹丝不动。
罗浩东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铁棍,稍微用力了几分,将铁棍往他这边扯了扯。
阮清用尽全力都抽不动的铁棍,就这样被罗浩东轻易抽了过去,若不是阮清放手的快,他自己都可能会被一同扯过去。
手中的武器没了,阮清瞪大了眼睛,顿时惊慌失措的想要朝开着的大门跑去。
然而他才微动,一根铁棍就擦着他的头边直接插入了墙中。
那铁棍只要稍微偏一分,都极有可能会直接插入他的头颅。
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心脏几乎骤停,他下意识仰起了头,猛的向另一边一倾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没让自己撞在铁棍上。
死亡带来的恐惧让阮清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眼尾微红,冷汗也从额头是沁出,顺着白皙细腻的皮肤滑下,无端透露着一股凌乱的美感和破碎感。
看起来可怜极了。
但阮清不敢再动弹半分,只能浑身僵硬的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