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碍。昨天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你肯定饿了。先去吃早餐，嗯？”
贺临渊把她手拿下来，轻轻捏了一下。
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在耳畔有些痒，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刚才她就在现场，老爷子那拐杖是实木做的，又是实实在在的力气敲打下去……
“我先看看你的伤。”
姜羡予还是没办法忽略他的伤，好在男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任由她想做什么。
因为是在家里，男人身上就一件灰色衬衫，她抿着唇解开男人身上的衬衫纽扣，然后缓缓把男人的衬衫扒下来。
贺临渊的皮肤是冷白的，但不是虚弱苍白的那种白，还是十分健康的。
男人后肩膀此刻很清晰地一道棍痕，红中泛着一点紫，看着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仿佛那一棍不只是打在男人后背，也狠狠敲了她的心脏一下。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姜羡予也不知道自己这两天已经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她咬着唇，看着男人后背的伤，眼泪不受控制直接就从眼眶里掉下来了。
贺临渊听到声音便皱了下眉，转身，然后就看见女人干净的一张脸上挂着一行泪。
眼珠子悬挂在下巴处，要掉不掉的。
他盯着看了会儿，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没说什么，但薄唇就这样贴了上去。
他吮吸掉她脸上的泪痕，姜羡予愣住了，男人却从下往上，把她的脸上的泪给吻了个干净，她一开始脑袋麻麻的，但反应过来男人在做什么这才伸手抵着男人胸口，要把他推开。
“贺临渊，我……我没洗脸！”
她刚才下来的聪明，没洗脸，也没刷牙。
很脏的。
他怎么能就这样吻下来？
男人听见她的话动作顿了下，就在姜羡予觉得他要松开她的时候，男人的唇直接落在了她的唇上。
轻轻含住她的柔软，挑逗着，往更深处钻去。
这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结果，姜羡予觉得太恶心了，想也不想就要把男人推开，可双手轻而易举被反剪在身后。
她被压在柔软的沙发里，男人的衬衫刚才被她扒掉了，这样的姿势极其的暧昧，何况两人还正在接吻。
“贺临渊，我也没刷牙……”
姜羡予提醒他，她声音颤抖着，觉得脑袋里面都开始在龙卷风了。
男人闭着眼，却依旧是继续:“贺太太，你那儿我都亲过，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没洗脸没刷牙算什么，嗯？”
姜羡予一张脸登时红透。
男人吻着吻着就动了情，她在家就穿着家居服，很宽松的上衣，轻而易举被男人扒下露出圆润的肩头。
男人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处，姜羡予却瞬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猛地便将男人推开，她整个人都在沙发里，被迫后缩，甚至还拿过一个抱枕抱着自己。
贺临渊看见她这样的反应，眉头微微地拧起来:“贺太太……”
她这是在拒绝他么？
姜羡予原本是不应该拒绝贺临渊的，她昨晚上甚至是救了她，可是刚才男人吻她的时候，她不可避免就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被杜衡欺负。
虽然她很清楚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贺临渊，可是好像有些事情变成了阴影。
“对不起……”
姜羡予垂着睫，男人看不清她的眸色，但也能感觉到她现在是在害怕。
“我吓到你了？”
姜羡予摇了摇头，没说话。
贺临渊:“所以你是把我当成杜衡那男人了，是么？”
“我知道你不是他，贺临渊，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缓缓。”
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说出来可能有些过分，男人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件事情也并不是他的错，但现在她却生生不能让他碰。
但刚才亲吻的时候她就有些抵触，男人要进一步的时候她便从内而外的开始恶心，仿佛多一秒就不能接受。
空气冷的像是冬季的寒冰，姜羡予觉得下一秒男人或许就要发脾气了，但最后，头上一重，是男人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我知道昨晚上的事情吓到你了，你好好缓缓，但不会有什么事，知道吗？”
“……”
姜羡予还想说什么的，比如杜家以后恶意报复怎么办，但最后还是没说。
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
“我给你看伤口。”
姜羡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跑过去拿医药箱，贺临渊盯着女人的背影看了会儿，薄唇微微地抿成一条直线，阴暗的眸色尽收眼底。
女人被吓成这个样子，如果昨晚上他晚去了那么一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所以，对杜衡下手，他不后悔，一点也不。
姜羡予很快就把医药箱给拿过来了，她打开，从里面找到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治新伤的，受伤了就是要尽快处理才好，要是时间久了里面的淤血都积堆了，血流不通对身体的损害会更大。
“你别动，我给你擦。”
姜羡予让贺临渊背对着她，女人挤出来一点药膏抹在男人后背的伤上面，她手指纤细冰凉，像是一条小蛇似的在背上上上下下地来回。
男人闭上眼睛，呼吸微沉，有些极力克制的味道。
“好了。”
最后一处疼痛的地方也被清凉覆盖，姜羡予收了手，男人这才觉得那点细腻暧昧的折磨消失了。
但心头似乎还是痒痒的，却也只能极力收敛和克制。
“嗯。”
男人把衬衫穿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刚才剥开的纽扣一颗颗系上去。
“早餐冷掉了，你上去洗漱，我让张妈去把饭菜热一下。”
“好。”
姜羡予手上都是药膏的味道，而且没有洗漱确实是不舒服。
她很快上楼，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
男人坐在沙发里，接了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菲薄的唇瓣微抿着，眼神像是深夜里墨色的深海，平静下都是汹涌的迹象。
“知道了，我立刻过来。”
贺临渊叫来张妈让她热一下早餐，说自己有事出去了，也让张妈今天在家多注意一下姜羡予的情绪。
姜羡予洗漱完下来就发现客厅里男人的身影不见了，她刚要出声张妈就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看着女人的侧脸:“太太，先生接了个电话就先出去了，应该是有事要忙，你先过来吃早餐。”
姜羡予愣了一下，但还是过来了餐厅。
早餐是虾仁玉米粥，还有两个小菜，十分精致，但她吃了两口就觉得寡淡无味。
心底浮起一层隐隐约约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