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予说完，抿着唇，静静等着那边出声。
又过了几秒，手机里这才传出男人低沉的嗓音:“什么时候回来？”
“在打车了，这时候打车的人多，所以还要等一会儿。”
姜羡予:“不生气了？”
“看你表现。”
贺临渊说完就啪嗒挂了电话，姜羡予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拧眉。
这什么臭脾气？
她扯了下唇，表情都透着几分一言难尽。
就是她当初知道贺临渊跟沈薇的关系，自己也没这么大的醋意，难道男人和女人天生就这么不同么？
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占有欲？
姜羡予皱着眉，要是贺临渊真的跟她生气……
罢了，她能怎么样呢。
她不能怎么样。
看了眼车子预计到达时间，可能还要二十分钟的样子。
姜羡予就在原地低头刷着手机。
“这位小姐？”
肩膀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姜羡予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眼镜的男人。
“你好，请问你是姜羡予吗？”
姜羡予愣了下，自己压根不认识面前这位。
“你是？”
“我是你的粉丝啊！”
对方立马自报姓名，然后看着姜羡予:“你的每部作品我都看到过，只是好可惜，你《青蛇》过后就再也没有作品了，转行去演戏了。但是你放心，你的戏我也一定都会看的！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对方看着姜羡予，眼睛仿佛都要从眼眶里面冒出来似的。
姜羡予没面对面和自己的粉丝接触过，以前在黎萍的团里是不许私底下员工和观众见面的，就算是有人送花，也只能让工作人员帮忙转交。
“谢谢。”
姜羡予还是很礼貌跟对方点了下头，但对方却似乎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你现在是要去哪儿，我开了车来的，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我约了车。”
对方皱眉:“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打车呢，多没有身份，我开的是劳斯莱斯，我送你吧！”
姜羡予:“……”
“真的不用了。”
她朝对方点了下头，然后便低头继续看手机，这个态度对方应该很明白了。
但对方还是没走。
“姜小姐，请问能跟你加个微信吗？交个朋友你觉得怎么样啊？”
对方笑着:“我呢开了个娱乐公司，就还有点钱的，说不定以后也能帮你争取到什么资源？”
“姜小姐，你有男朋友吗？那个，我还是单……”
“不好意思。”
姜羡予朝对方点了下头，然后挪开了一点位置继续等车。
“姜小姐……”
对方眼看着又要过来，姜羡予转身:“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这时候附近还有人，姜羡予语调带着几分威胁，男人脸色也变了变。
看他穿着确实也算是有钱了，想必没少在女人身上占便宜，但姜羡予愣是不上道。
男人:“你不就是个戏子么，在娱乐圈陪多少男人睡觉，早就已经是个千人骑万人真的贱货了。是我把你捧太高了，你真以为自己多了不得，我还看不上你呢！”
说完男人就甩了下手离开，姜羡予皱着眉，心里升起一股厌恶。
遇到这种人就跟吃了苍蝇没什么两样，姜羡予站在路边吹了会儿冷风那股恶心的味道才散掉。
好在没多久车子就来了，姜羡予很快上车。
给黎萍又发了消息，她们这时候应该还在休息室。
至少要等剧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们才会出来，免得到时候被一群人围着。
黎萍这时候手机倒是在手机，给她回复了。
“好，下次再约。”
姜羡予:“师傅今晚表演的很棒。”
黎萍的演出确实一直都很有水准的，姜羡予也不是随口夸，黎萍从小练舞，她现在整个人几乎都和舞蹈融为一体。
就说为了舞蹈保持身材，一辈子不结婚生子这一点上来说，就很少人会做得到。
黎萍:“我老了，也不知道还能跳多久。”
姜羡予看着这一行字，明白黎萍要表达什么。
她发了个表情过去，没再说什么，那边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这时候了并不堵车，所以到医院的时候刚好十点。
姜羡予到了病房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才进去，病房里灯亮着，男人这时候还在工作。
“还忙着呢？”
姜羡予足足把男人扔病房里好几个小时，肉眼可见男人脸上有些情绪了。
见她回来，贺临渊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姜羡予把包拿过去放在沙发里，然后过来病床边:“看这么久电脑，眼睛很不舒服吧？我去给你洗点儿葡萄？这葡萄又大又圆，看着可好吃了。”
贺临渊工作其实早也已经处理完了，他直接合上电脑，扭头看着姜羡予。
但想说什么，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她刚才在电话里都已经解释的差不多了。
姜羡予看着他，也没多说什么，贺临渊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女人眼睛黑白分明的，干净纯粹，也没有丝毫躲闪。
“吃。”
薄唇微掀，吐出一个字。
姜羡予挑了下眉，然后从盘子里拿了一串葡萄，起身去水池给他洗葡萄去了。
“给我剥皮。”
姜羡予刚拿着洗干净的葡萄出来，男人就已经出声，听这语气，宛如大爷一般。
不过贺临渊有一只手受伤，单手剥葡萄皮确实算是难事。
姜羡予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给男人提议让他吃葡萄。
于是只能自己认命坐在旁边给男人剥葡萄。
她剥一颗，贺临渊吃一颗。
“够了吗？”
姜羡予手指都被葡萄汁沾得湿湿的，不太舒服。
所以跟葡萄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吃提子。
贺临渊语调懒懒的:“这葡萄挺好吃的，你洗都洗了，吃完吧。”
姜羡予:“……”
她继续剥。
贺临渊看着她手指的动作，其实看到纪淮南发来的那照片时郁闷的感受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照片上姜羡予跟那男人站在一起，男人看她的眼神，看起来透着几分情深的暧昧。
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他都恨不得把对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女人有了这么强的占有欲。
“今晚表演好看么？”
贺临渊看着她，随便问了一句。
姜羡予:“嗯，挺好看的。”
莫名的，贺临渊感受到她语气里似乎有点儿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