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姜屿墨尽可能阻止姜羡予喝酒,但最后女人还是不可避免喝多了。
一开始喝酒没觉得什么,现在酒劲上来了才觉得浑身难受,太阳穴更是疼的像针扎的一般,
时间挺晚了,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姜羡予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就要起身,但脑袋眩晕身体更没什么力气,眼看着就又要倒下去,下一秒身体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
姜屿墨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还是尽可能低沉的不带脾气:“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大抵她能这么肆无忌惮喝酒也是因为知道姜屿墨在旁边,不然的话她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把自己喝醉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对姜屿墨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于是她干脆靠在他的身上,反应很慢地点了点头,喝了酒的声音也很低很哑:“好,谢谢哥。”
低头,女人的眼睛闭着,睫毛卷翘,脸颊绯红,安静又乖巧的样子,只是怎么看都透着几分难过的情绪。
他抿了下唇,与其扶着她走,干脆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出去弄月,外面的雨依旧在下,甚至比来的时候更大了。
“阿予,搂着我。”
姜屿墨低沉出声,姜羡予想也不想直接伸手就搂住了,她无条件的信任,姜屿墨低头看了她一眼,呼吸微沉。
男人一只手抱着姜羡予,单手撑着伞进来雨幕里,伞将女人的身体几乎完全遮住,男人的身子大半却都在外面,任由雨水打湿。
走了几步,脚步却定住了。
不远处车子停下,挺拔俊美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有人为之撑着伞,男人一身墨黑色西装,笔挺的西装裤,大步流星却朝着这边走来,俊美温和的脸上却透着几分冷冽,携着风雨而来的气场。
“姜少。”
男人淡淡的出声,姜屿墨将伞举高了一些,两人的身高差不几多,视线就这样对上。
江叔给贺临渊撑着伞,看着眼前的这局面,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跟了少爷这么久,很明显,少爷这是生气了。
姜屿墨看着贺临渊:“阿予喝多了,原本要送她回家的。既然现在你来了,车子在哪儿,我抱她过去。”
贺临渊眼睛一眯,嗓音是略微的淡漠:“谢谢你照顾她,不过现在把人交给我就可以了。”
男人咬重了其中的两个字,‘现在’,就是立刻,马上的意思。
“会把她淋湿的。”
姜屿墨皱了下眉,现在都在雨幕中,把姜羡予交给贺临渊,这时候她多少会淋点雨。
“给我。”
贺临渊面色不变,只是这两个字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似乎姜屿墨再不把人给他,他就要直接动手了。
姜屿墨刚想说什么,姜羡予就已经睁开了眼睛,这两人吵得她头疼。
她从姜屿墨身上下来,但双腿没力气,脚落在地上就身体一软,差点摔下去,姜屿墨手落在她腰上,眼疾手快搂了一把。
姜羡予身子几乎都靠在姜屿墨的怀里,贺临渊站在两人面前,俊美的轮廓阴鸷冷漠到了极致,他什么都没说,上前一步,直接拉住女人的手腕,轻轻一扯,便将姜羡予从男人的怀里给扯了过来。
两把伞之间不过半米的距离,但姜羡予过来的时候雨滴还是见缝插针落在她的头上,衣服上,没有湿透,衣裙的布料却瞬间染成深色。
男人手上的力道略重,姜羡予被迫靠在男人的怀里,好看的眉毛微微地拧了下。
姜屿墨脸色沉沉看着贺临渊:“贺先生,你……”
“人我带走了,你请自便。”
说完,贺临渊直接把姜羡予打横抱起,转身大步朝着车那边走去。
江叔在后面跟着,担心两人淋到雨,江叔将伞拼命往前,自己身上都淋湿了大半。
姜屿墨撑伞站在原地,看着贺临渊抱着姜羡予上车,车子以很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
车内。
姜羡予上车后就倒在了一边,眼睛闭着,脸上的红到现在还没有散去,浑身酒气,分明醉的厉害。
江叔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后座的情况,默默祈祷着男人不要在车里发脾气。
男人俊美的五官愠着薄怒,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她说想要去喝个咖啡,他以为她就只是喝个咖啡。
下午去家里面试的阿姨打来电话,说是家里没人,他觉得她偶尔也需要自己的空间,也没多问。
结果却收到消息,她在弄月喝酒?
身边还有姜屿墨。
她今天是见了姜屿墨,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怎么见到了之后她就来这里喝酒了。
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买醉。
想到这里,男人身体里的怒火就一下子窜了出来,他尽量让自己压制了又压制,伸手将倒在位置里的女人拉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贺太太,睁开眼,嗯?”
女人皱了下眉,眼睛却没睁开,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别碰我。”
两个字,让男人的火气瞬间爆发到了极致。
贺临渊扣着她手腕的手直接用力,脸色也阴郁到了极致,嗓音更是仿佛渗了冰碴。
“贺太太,你是不是喝太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贺临渊凑近她,强大的气场丝毫不容忽略,手腕也疼,姜羡予到底是将眼睛睁开了,不明白男人到底为什么发脾气。
“贺临渊,你弄疼我了。”
她声音染了丝薄怒,闻言,贺临渊直接气笑了:“看来贺太太还知道我是谁?那我倒是想问问,贺太太喝多了怎么就只有你那位哥哥可以抱,我现在连碰都不能碰了?”
姜羡予喝了酒脑子慢,反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贺临渊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脑回路她简直无法理解,想说什么但现在脑子疼,她真的懒得再多说一句话。
“我很不舒服,贺临渊平时你怎么都可以但我不舒服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来烦我,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现在让我安静会儿。”
她一口气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车里几乎是一瞬间就安静了,就连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江叔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发出点动静后面那位爷就要发作了。
贺临渊手还扣着女人的手腕,却卸了大部分力道。
女人的态度和刚才姜屿墨抱她的画面来回敲打着他的神经,贺临渊真的忍不住想发火,但到底还是忍了又忍,直到车子停在了半岛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