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夜晚漆黑而冰冷。
某栋废楼楼顶上,
银色长发披散在黑色风衣上的某男子叼着根烟,手里拿着一个小型望远镜在观察。
半晌。
他放下望远镜,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嘁”声,压了压头上的黑色礼帽。
“差不多到时间了……”
墨绿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名为“不爽”的情绪,随意将烟头弹在雪地上,从风衣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
看上去这个表颇有些年代感。
……更重要的是,银发男人嘀咕的话,用的是日语。
盯了怀表三秒中,银发男人撇撇嘴,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架黑色大板砖——一部大哥大。
滴-滴滴~
他拨号的速度熟练的让人心疼……
号码很快打通:
“喂,gin,我到了,11号我看着呢,放心吧没问题。”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男音。
银发男人嗤了一声,压根不信对方的鬼话,反问道:
“你到了?那你说说11号的位置?”
“…诶不是,我说我到了你还不——”
“别跟我废话Calvados,11号我盯着,告诉我你人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好吧其实我路上堵车了……”
“……滚蛋。”
——嘟!
琴酒阴沉着脸挂了电话。
都快凌晨十二点了跟他说堵车,当他是智障呢?
……
是的,银发男人叫做琴酒——当然这只是个代号。
英文写作“gin”,日文念作“gin”,是一种酒,很巧的是他自己的真名也有一个字念作这个音。
身为一个犯罪组织的高级劳动力,琴酒现在正在进行两个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任务——勒索。
以及考察一个新成员的行动力。
本来这次行动还有一个他的同事,也就是电话里被他叫做Calvados的男人,音译过来就是卡尔瓦多斯……就是太不靠谱,直接就给他鸽了。
一想到这,琴酒白俊的脸都黑了不止一度。
“这个鸽子,估计快成精了。”
鸽他鸽的利索而当然……祝这b早晚被贝尔摩德搞死!
琴酒不无恶意的想着。
贝尔摩德跟卡尔瓦多斯一样,也是琴酒的同事之一,只是不在日本很多年。
而此时,琴酒已经到了楼下,两手插袋,谁也不爱,迈开了六亲不认的步伐。现在距离0点不足五分钟,他的勒索对象也已经到了。
——一个秃了顶的公务员。
琴酒第一眼看的不是他那闪亮的秃顶,而是此人手里硕大的手提包……
这才是他的目标。
“还算准时。”
琴酒哼了哼,从楼房的阴影中走出,左手插在风衣口袋里。
秃顶男人原本就很焦虑的在东张西望,见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后吓了一大跳,“谁?!”
琴酒没有回答这种白痴问题,“东西带了吧,拿来。”
“……你,你是那个组织的人!”
秃顶男咽了下口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颤颤巍巍地将手提包递过去。
“打开。”
琴酒没有接过,冰冷的开口。
秃顶男又颤颤巍巍地打开箱子……
“这里面是两个亿?”琴酒眯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杀意。
“不……是,是一个亿……”
秃顶男的模样越发惊恐,却仍然硬着头皮,“剩下一个亿,得,得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才会——”
咔!
“我说过,不要跟我们耍花样。”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秃顶男的下巴上,琴酒无情的眼眸盯着他,笑容森冷的吓人。
对方的眼神无比的惊恐: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们之前明明……”
“咻——”
声音戛然而止……
消音器遮掩了手枪的声音,在这种夜晚基本无人会察觉。
琴酒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默默朝某个方向比了个手势,在看到那里闪起一道红光后,他放下心,拿起那装着一亿日元的手提包远去。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
旁边的楼内窜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将地上的尸体带走。
……
街口处。
一辆漆黑的保时捷静静地在这里等待。
——保时捷356A。
琴酒哼着这个世界上还没出现的小曲儿,拎着那装有一亿日元的皮包坐上了车右座。
在日本,大多数车都是右边作为驾驶座。
这也是琴酒当时在一堆老爷车中挑中了与众不同的保时捷的原因……
想当初,他考驾照只开过左驾车……
“……一亿日元,换算一下,那就是五百多万毛爷爷。”
琴酒对于这次的任务相当满意。
——忘了说,琴酒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装货。
准确来说,他穿越了——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中华三十多岁高龄上班族,穿越成了一个日本五十年代的弃婴。
当然,因为“琴酒”是个代号,所以他还有个正常的名字:黑泽阵(黑澤陣)。
琴酒是在裹着他的废报纸上看到的,他认得出来的中文就这么几个,连起来念的顺就完事儿了~
而他高兴的理由嘛……
就是他贪污了自己组织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