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肖云峰说有办法让自己重归正途,良益舟顿时兴奋起来,赶紧追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听听!”
看着良益舟那希冀的目光,肖云峰缓缓说道:“在告诉你我的办法之前,有几件事我要先问问你,柱子,你可不要瞒我!”
“你放心!”良益舟立刻答应道:“咱们是兄弟,那我当然不会骗你!”
“好!”肖云峰说道:“第一,这几年你在庆蒙城一共做过多少起案子?”
良益舟低下头想了想,答道:“不是十四次就是十五次,你就当十五次好了!”
“曲悠悠曾经怀疑这个良益舟一共做了十一起案子,看来还不止这个数啊!”肖云峰暗暗想着,口中却道:“有没有同伙?”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良益舟答道。
“哦?这话怎么说?”肖云峰又问。
良益舟恨恨地说道:“以前我确实有个伴当,但是这个家伙太不地道,我已经把他给废了!”
肖云峰说道:“他怎么不地道了?”
“原来我们合作的还不错,一起做过七八票买卖,可是有一次这家伙看上了目标家里的一个女眷,竟然想行不轨之事,我一怒之下就对他下了重手!”见肖云峰邹起了眉头,他连忙补充道:“不过我没杀他,只是废了他的修为,又给了他几万币珠的安家费就让他滚蛋了!怎么了兄弟,我这么做难道不对吗?”
“你做的很对!”肖云峰说道:“我只是越发的觉得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干你们这一行的虽说不乏你这种严守底线的侠义之士,但大多数人却不是什么善类啊,跟这样的人混久了,你再想回头只怕就比登天还难了!”
“我我没有跟他们混”良益舟支吾着还要解释,却被肖云峰厉声喝止:“今天没有不代表今后不会有!你敢说将来再遇到一个同行的时候你不会跟他合作吗?柱子,你知不知道,只要有一次尖银滥杀之举,即使做下恶事的不是你本人,你也照样会是万劫难复,再也回不了头了!”
也不知为了什么,这良益舟的修为明明比肖云峰为高,年龄也比他大,但是面对肖云峰声色俱厉的呵斥之时,良益舟却是心里发怯,就像肖云峰是他的顶头上司一般,连看都不敢去看他,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不过这也不奇怪,肖云峰毕竟做过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元帅,那种高级将领所特有的威势气质早已经渗入了他的骨髓,即使不说不动,照样也是不怒自威、气势逼人,而良益舟当兵多年,最吃这一套,因此才会出现眼下这种力大势小、力弱反而势强的怪异局面。
眼看良益舟蔫头耷脑,就像个正在被父母责骂的孩子,肖云峰这才发现自己表现的过于严厉了,于是连忙补救道:“对不住啊良大哥,我这也是一时着急,所以话说的有点冲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哥哥莫怪!”
直到此时,良益舟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示弱了,暗中也在为自己这种反常的表现感到奇怪,只不过他能强烈地感受到肖云峰会对自己发脾气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担心,因此他非但没有丝毫的不快,心里反而更加感动,便道:“兄弟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良益舟不是不知道好歹之人,你真心对我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脸上仍是不免流露出尴尬之色,肖云峰看在眼里,便一指良益舟怀中抱着的酒坛子,笑道:“柱子,这些酒可是我买的,多少也得让我喝两口吧,你这么死死抱着不放,莫非是想要独吞吗?”
良益舟闻言不禁一怔,而后却是“哈哈”大笑,抱起酒坛猛灌了几大口,便将坛子递给了肖云峰,笑道:“这个破坛子死沉死沉的,你当我愿意抱着吗?你想抱只管去抱着好了!不过这酒虽然是你买的,但是你刚刚弄坏我一张桌子,不赔却是不行,所以”
肖云峰笑着接话道:“所以酒水一人一半,谁都不能占便宜!”言罢,也是举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调笑几句,刚才略显尴尬的气氛已是一扫而空,将酒坛子放在脚下,肖云峰言归正传道:“第二件事!柱子,你说你做过十几桩案子,可是据我所知,见过你的真容的受害人却是不多,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样的人究竟有多少?”
“首先我要纠正一点,我说的十几桩案子只是在庆蒙城做的,除了庆蒙城之外,我在金德城和黄钰城也做过七八件案子,要是加到一起,怕是有二十二三件案子了。”良益舟说道:“至于见过我样貌的目击者嘛不是不多,而是只有一个,此人就是‘成诚’当铺的赵有财赵扒皮,抢他当铺的时候这个家伙拼死反抗,像个娘们一样又抓又挠又咬,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结果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扯掉了蒙脸的面巾,这才叫他看到了我的面容!唉,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他,如今我也不至于会被你们通缉了!”
听了这话肖云峰不禁感叹道:“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你知不知道,根据巡察署的办案流程,如果通缉令下发之后三个月抓不到疑犯,这份通缉令就会被递交到龙城的缉捕总局,由缉捕总局分送神元诸城,在整个神元界通缉这个疑犯,如此一来,疑犯被缉捕归案就是迟早的事情了。换句话说,从你放过赵有财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把自己置于不测之地了,柱子,为了一个无耻的奸商,你这么做当真值得吗?”
良益舟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无所谓值不值得,我说过,我的底线绝对不能被突破!”
“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良大哥襟怀坦荡,着实令兄弟佩服!”肖云峰赞了一句,却是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第三件事,这些年来你一共抢了多少钱?”
肖云峰原以为良益舟必定会仔细盘算一番才能给出一个模糊的数字,不料他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一百二十七万三千五百四十九个币珠!其中十五万六千九百三十三个币珠分给了那个被我废掉修为的伴当,我自己实得一百一十一万六千六百一十六个币珠!”
肖云峰骇然道:“你倒是算得清楚啊,都精确到个位数了!”转念一想,他又问道:“你做了二十多件案子,才抢了一百多万币珠?”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良益舟说着话,自顾自拿起肖云峰脚边的酒坛,喝了两口,又把酒坛还给肖云峰,这才说道:“那些真正的大富豪家里都养着修奴,以我的修为去抢他们根本就是在找死,所以我的目标只能是些中等富户,可是这种人的财富基本都是些田庄、商铺之类的不动产,存在家里的币珠并不多,那我的收获自然不可能太大。不瞒你说,抢了赵扒皮二十万币珠那一次便是我做过的最大的一笔买卖,除此之外,一次能收获五六万币珠那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听你的意思,难道珠宝首饰什么的并不属于你抢劫的目标?”肖云峰又问道。
“抢了这些东西还要变卖才能换成币珠,这中间必定会给你们这些捕役留下捕拿我的线索,我又不傻,当然不会这么做!”说到这儿,良益舟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又说道:“哦,对了,一个月前我救下那几个女孩子的时候发现那个拥有三阙冥爵修为的修奴居然有一件三级束冥甲,这样的宝贝我自然不会放过,要是算上这个”
“这个不用算!”肖云峰摆摆手打断了良益舟的话头,并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最后一件事!柱子,你的冥花是什么颜色?”
“呃青色,怎么了?”良益舟显然没想到肖云峰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可他还是如实做出了回答。
“太好了!”得到这个答案,肖云峰顿时大喜,兴奋地抱起酒坛狠狠喝了几大口,又把酒坛递给良益舟道:“来,为了你的青花,咱们走一个!”
众所周知,像肖云峰这样的正牌子修士想要获得血极冥珠就只有一个途径,那便是去危险重重的“银环兽界”捕杀灵兽,为了尽可能地保证自己的安全并获得最大的收获,组成一个属于自己的“五围”便势在必行,可是直到现在为止,肖云峰的“五围”除了他自己之外一共也只有两个人选,一个是萧逸,另一个是小欣,这也就是说,他还需要两个人才能凑够人数,只是这两个人可不好找,于是他也一直在为这件事发愁,不过当他听良益舟说出那番关于坚守底线的话之后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只要良益舟的冥花颜色能跟手上剩下的三个超品招法中的任何一个相配,那他就是自己要找的第三个人了,如今心想事成,肖云峰自然是眉欢眼笑、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