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庆蒙城,将案情仔仔细细给曲悠悠和良益舟交代了一遍,他们对于肖云峰的决断也很是赞同,都认为现在就跟强大的理政大人家族作对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只不过他们也很赞赏萧逸那种为了伸张正义不惧强权的勇气,于是跟萧逸一样喜欢热闹的良益舟便提议去吃大餐庆祝一番,可是他的这个提议却被肖云峰这位“围首”大人给一票否决了,而他给出的理由有两个,其一是此案虽说暂时告一段落,但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细论起来也着实没有什么好庆贺的;其二则是因为如今距离大家去“银环兽界”只剩两个多月的时间,此时大家最应该做的是争分夺秒地抓紧修炼提升修为以及练好各自的招法,所以肖云峰建议大家还是把宝贵时间用在该用的地方,至于这顿大餐,还是改在大家的招法全部练成的那一天再吃好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之中,虽说众人都把精力放在了修炼上面,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肖云峰也没有忽略,那便是筹钱给大家买束冥甲,幸运的是,庆蒙城并没有像夏怜冰那样的摇筛高手,因此一个多月之后,他终于如愿地从庆蒙城众多的地下赌场之中赢到了近千万币珠,再加上从前攒下的几百万币珠,眼下他已经攒够了一千五百万币珠,可以去“银海赌坊”买下三个“紫花”级会员,狠狠地大杀一把了。
如今肖云峰已经的到了消息,当初良益舟的那套“束冥甲”在“银环兽界”受损之后已经无法修复,这也就是说,他现在必须要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赢够七千五百万币珠,否则他要尽最大可能保护自己的“五围”成员,让他们免受伤害的愿望便会就此落空。
经过一番并不激烈的讨论,几人决定由肖云峰、萧逸、和良益舟三人代表“五围”中的所有成员“出战”“银海赌坊”,于是他们三个便在两天之内,先后到“银海赌坊”缴了会费,成为了这家赌场最为尊贵的“紫花”级会员。
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肖云峰打算以他们在“福运来”赌场的经历为模板,照葫芦画瓢,相互配合着在“银海赌坊”猛宰十天,如此一来,即使“紫花”级会员也有相应的限注,赢够买束冥甲的钱那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得不说,他们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已经充分考虑到了各方面的因素,也称得上是相当的周密、完备,而且在最初的七天时间里执行的也非常的顺利,除了早在预料之中的跟踪盯梢以及核查身份之外,“银海赌坊”的人并没有为难过他们,可就在他们已经赢到了近六千多万币珠,眼看再去一次就可以圆满完成任务的时候,麻烦却终于找上了门。
这日一早,肖云峰等人吃过早餐点过卯,正打算像往常一样先去练习招法,等下午回来再去“银海赌坊”赌最后一把之时,却被罗捕总遣人叫去了公房。
一进到罗捕总的公房,就见屋子里在座的除了罗捕总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男子,此人面色威严,身上穿着跟罗捕总一样的黄色公服,一看便知这是一个跟罗捕总平级的巡察署高级捕役。
待众人行过礼,就见罗捕总黑着脸道:“曲悠悠,你们是怎么搞的!”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曲悠悠自然也听得是一头雾水,她满眼疑惑地望着罗捕总,问道:“大人,您这话职下听不懂,如果职下做事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大人明示!”
罗捕总厉声喝问道:“明示?你手下的捕员做过什么你这个做捕吏的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现在还敢来问我?”
“这个”自从当了巡察署的捕役,尤其是调入罗捕总属下之后,罗捕总对曲悠悠向来是和颜悦色,几乎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可如今眼见他横眉立目,一副要生吃活人的模样,曲悠悠心下不禁惴惴不安,说话也不如往常那般流利了:“这个启禀大人,据职下所知,职下的几个下属一向克己奉公、廉洁自律,并没有做过什么有违巡察署规矩的事情”
“你放屁!”见曲悠悠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包庇下属,罗捕总也是真的火了,他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道:“你的手下一共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一个不落,天天都跑去‘银海赌坊’耍钱,可你却说他们克己奉公、廉洁自律哼,曲悠悠,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知不知道此事?”
听说是这件事,曲悠悠心中立时大安,刚才她还以为罗捕总发火是因为自己徇私枉法替良益舟洗白之事,若真是那样,今天这一关只怕就很难过的去了,谁知闹了半天竟是为了肖云峰几个去“银海赌坊”赌钱的事情,而这件事不论走到哪里去说那都是合理合法,任谁也挑不出刺来的,于是在暗中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的语气也变得平稳如常:“大人,这件事职下倒是知道,可这有什么不妥吗?据职下所知,那‘银海赌坊’是一间注册在案的合法赌场,而且咱们巡察署好像并没有不允许捕役赌钱这一条规矩吧!”
不等罗捕总说话,坐在他旁边的那人便抢先开口道:“巡察署当然不会阻止下属的捕役去合法赌场赌钱,可是在赌场中合伙作弊骗取钱财却是触犯法条,为律法所不容的重罪!曲悠悠,你的部属犯下了此等大罪,那你说说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呀?”
“哦?他们合伙作弊了?那确实要重重处罚才是!”曲悠悠皱起眉头道:“只不过咱们巡察署要给人定罪那也是要讲证据的,所以还请大人把他们作弊的证据交给职下,职下才好依律将他们严惩不贷!”
“嗯,这话说得有理!”听曲悠悠这么说,一旁的罗捕总指了指在曲悠悠身后站成一排的肖云峰、萧逸和良益舟三人,也附和道:“郑大人,现在人犯都已经站在这里了,请大人即刻出示证据,你放心,只要证据确凿,我一定当着我们庆泽区巡察分署所有捕役的面活剥了他们以儆效尤!”
“这个嘛”看着罗捕总满脸的煞气,一副杀伐果决的模样,那“郑大人”却是支吾起来,犹豫半晌,他终于从袋中取出了一张信笺纸交在罗捕总手中,说道:“老罗啊,虽说我手上暂时还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但是你先看看这道手令,自然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哦!”听到“手令”二字,罗捕总立刻站起身,口中答应一声,已经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张信纸,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只不过等他看完上面的内容,脸上却露出了一副难以理解的神色,稍一沉吟,他开口问道:“郑大人,你是咱们‘缉捕局’的副参办,可你的手里怎么会有‘刑审局’的掌令大人写下的手令?莫非你已经从‘缉捕局’调到‘刑审局’,给祁掌令做参办去了?”
要知道,按照神元界的规制,各城城主之下“司政”、“司兵”、“司刑”三大院之一的“司刑”院也有两个虽然平级但功能完全不同的下属部门,其一是“缉捕局”,主要负责破案和缉捕罪犯,通俗点说,就相当于启凡星的警察局;另一个便是“刑审局”,其职能涵盖了启凡星的法院和检察院的业务范围,而这个“郑副参办”原是‘缉捕局’下设的‘治安署’的副参办,若是用最为形象的方式来表达他的职务的话,他担任的应该是庆蒙城警察局治安科副科长一职,尽管这个“治安署”和“巡察署”又是两个不同的单位,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上级单位,那就是“缉捕局”,所以这位“郑大人”拿出“刑审局”掌令大人的手令,就类似于一个警察局的警察去给法院院长传达命令一样,显得是那样的不伦不类,于是罗捕总有此一问却也在情理之中。
眼看罗捕总似乎并不打算买“刑审局”祁大人的账,还拿自己是否调职的话来寒碜自己,郑副参办不觉很是尴尬,可他似乎还是不愿放弃,便以商量的口吻说道:“老罗啊,不然你让他们先出去一下,咱们?”
丝毫也不理会郑参办的请求,罗捕总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晃着手中那张信纸道:“这道手令叫我即刻将肖云峰、萧逸、良益舟三人革去捕役身份,以欺诈合法商家的罪名将他们缉拿归案,并交由‘刑审局’审理定罪,可让我这么做的依据却只是某位大人写下的一张纸条,郑大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被罗捕总当众揭破老底,郑参办不禁也是恼羞成怒,他骤然收起面上那抹硬挤出来的,比哭也好看不了几分的笑容,恶狠狠地瞪着罗捕总道:“姓罗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好好看清楚,那可是‘刑审局’从三品掌令大人亲笔写下的手令,虽然祁大人不是‘缉捕局’的主官,可他仍然是‘司刑院’的重要首脑,你不遵从他的命令那便是抗命不遵,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