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全力打出了一记“燧神之眼”,在良益舟和那头发了疯的野牛之间筑起了一道高达数米的“电墙”,就见那堵“电墙”上“滋滋啦啦”毫无规律地闪动着一道道红蓝相间的粗大电弧,不但看上去极为吓人,而且周围的空气被电离之后还散发出了一种刺鼻的怪味,令人闻之欲呕,如果换做平时,这头野牛即使没有被眼前这种恐怖的场景吓的落荒而逃,也会被那种怪味呛得涕泪横流,从而退避三舍,只不过今天却是不同,如今这头野牛已经被彻底激怒,此时的它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理智,除了一头顶死那个偷袭它的家伙之外就再无他念,这个时候别说是一堵由电弧构成的“电墙”,就是一座精铁铸就的“铁山”那也休想阻挡它冲击的脚步,因此它连看都没看那堵“电墙”一眼,脚下没有丝毫的停顿,已是毫不犹豫地一头撞了上去
见那野牛根本不带减速就硬生生地冲向了自己的“燧神之眼”,萧逸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头野牛明显是要跟自己全力打出的招法来一个硬碰硬了,如此一来自己就不用担心招法会打空,“燧神之眼”也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而忧的则是他对自己的信心终究还是有所不足,生怕这一招万一要是没能阻止这头野牛的攻击,那么良益舟可就危险的很了。
萧逸之所以会信心不足,是因为练成这招“燧神之眼”之后用他只在实战中用过一次,而且还没有尽全力,因此这个招法的极限杀伤力究竟能达到一个怎样的程度他还没有亲眼见过或者是亲自感受过。只不过肖云峰曾经说过,“燧神之眼”是一个以“电击”为主要攻击方式的招法,修为越高,招法中蕴含的电压就越高,电流就越大,若是以五阙冥爵的修为全力打出一记“燧神之眼”,其可见超高压电弧的峰值电压将会达到十亿伏特的级别,虽说并不明白“电压”、“电流”和“伏特”等等这些怪异的名词都 是什么意思,但肖云峰对此却是做出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即十亿伏特就相当于自然界中十次闪电所释放的能量总和,而这也就意味着捱他一记“燧神之眼”就等同于被十个雷同时劈中,由此萧逸也才对自己的攻击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毋庸置疑,莫说是被十个雷同时劈中,即使是被一个雷劈中,那头野牛也必定会是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可是这也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个雷必须要击穿这头野牛的护体冥气,结结实实劈在它的肉体上才行,而这才是让萧逸担心的原因。
刚才萧逸亲眼看到,良益舟那一记“血域魔锋”不可谓不犀利,其威力绝不会逊色于自己的“燧神之眼”,可那头野牛在硬捱了一刀之后居然是毫发无损,即便摔的那一跤也是出于它自己跑的太快的原因,这叫萧逸的心里顿时就打起了鼓,必胜的信心也去了一大半,现在他只盼着那头野牛的护体冥气在“燧神之眼”这种奇特攻击方式面前会效用大减,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萧逸已经不敢去想象。
事实证明,想要击败强敌的唯一方法就是用绝对的实力去碾压对方,而不是祈祷奇迹能够降临,因为萧逸看得非常清楚,那头野牛在撞上自己的“燧神之眼”之时只是稍一停顿便破“墙”而出,仍旧朝着良益舟冲了过去,与之前相比,除了速度略有减缓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不同,看到这一幕,萧逸不由悲从心起,暗自叫道:“完了,完了?柱子这一下算是在劫难逃了?”如是想着,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实在不忍去看毫无防备的良益舟被野牛撞的血肉模糊,当场惨死的场景?
“咚”
在一声说闷不闷说脆不脆,好似皮球打在了门板上的异响渐渐消散之后,萧逸终于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他咬着牙在心中发狠:“奶奶的,你个死畜生竟然杀了柱子,今天老子就跟你拼了,就算赔上这条老命,老子也要让你付出代价!”想到这儿,他将一双拳头捏的“格格”只响,就要冲上去拼命,谁知等他看清眼前的状况,却是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眼珠子也差点就掉在了地上,就像一尊雕塑一般痴傻在了当场。
原来,此时的良益舟仍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像萧逸想的那样化为一堆血糊糊的肉泥,只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眼下良益舟的面前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来,而这个人竟然是小欣。毫无疑问,良益舟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必然是小欣出手救了他,可是身为三阙冥爵的小欣凭什么能抵挡住一头野牛三级血极灵兽的全力攻击呢?难道就凭笼罩在她身体周围那道薄薄的,好像铃铛模样的护壁?这又怎么可能?
并没有理会不远处傻站着的萧逸,小欣微微偏过头对刚刚回过神来的良益舟说道:“柱子哥,现在那头野牛的目标是我,趁着这畜生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你赶紧去找阿逸哥,记住,你们要么走远一点,要么就紧紧地捂住耳朵,否则我的招法一旦发动,你们也会跟着一起吃亏的!”说着话,她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十余米之外的那头野牛,而那头野牛却像是撞昏了头似的摇来晃去站也站不稳,还使劲摆动着脑袋,像是在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良益舟是被刚才那一声异响给惊醒的,然后就看到了面前的小欣和那头在小欣的护壁上撞的晕乎乎的野牛,眼瞅着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小欣,良益舟不觉很是羞愧,要知道,肖云峰临行前的嘱托可是让自己保护小欣,而自己也曾信誓旦旦,可现如今正好反了过来,硬是被小欣救了性命,这自然是叫他难堪至极,此时又听小欣让自己和萧逸走远一点,她要单独对付眼前这头野牛,良益舟当然是不肯,连忙说道:“小欣,你让开,这狗东西差点要了老子的命,老子非要跟它决一死战不可?”
“唉!”小欣叹道:“柱子哥,以咱们目前的修为,要对付这种三级血极灵兽可不能硬拼死磕,我知道你们的招法很厉害,可是你们在跟这头野牛交战的时候却是以强打强,而你们偏偏又没它强,所以你们是打不过它的”
“我们打不过,你就能打得过了?”良益舟不服气道。
“当然!”小欣说道:“这种野牛三级血极灵兽虽说很强大,但我的招法刚好可以针对它们的弱点,以强凌弱,那我自然能赢!”见良益舟瞪着眼还要反驳,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言过其实,那咱们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对不对呀柱子哥?”
“这”听了这话,良益舟顿时哑然。是呀,刚才可是小欣以护壁硬生生扛住了野牛的冲击,这才救下了他的性命,这一点良益舟自忖是做不到的,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叫他想不承认也不行。
“快走吧柱子哥,不要再犹豫了!”小欣催促道:“这畜生马上又要开始攻击了,你别在这儿分我的心了好吗?要是实在不放心,那你们大可以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万一我顶不住了,你们也能及时赶过来支援嘛!”
“唉!”良益舟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小欣,你可别辜负了你的名字,千万要小心才是啊!还有啊,我们不会离得很远,要是感觉吃力,你就赶快往我们这边跑,我和阿逸会帮你挡住这该死的畜生!”
“行了,我知道呢!”小欣摆了摆手,示意良益舟快走,同时又叮嘱了一句:“别忘了捂耳朵!”
原本萧逸离得就不远,大约只有一百来米的距离,良益舟的腿上灌注了冥息,只跨了两步就来到了萧逸的面前。
见良益舟自己跑了过来,而小欣却是留在了原处跟那头野牛对峙,萧逸不禁大感意外,忙问道:“柱子,你干什么?莫非你打算让小欣跟那头野牛单挑?”
“不是我打算!”良益舟解释道:“这是小欣自己的主意!”
“你他 娘脑 子有病啊?”萧逸闻言立时大怒,骂道:“那畜生有多强悍你是不知道还是怎么着?咱们都不是它的对手,小欣上去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心知萧逸这是在为小欣担心着急,因此良益舟挨了骂也不生气,只是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卷裹伤的纱布,扯下两条揉成团往耳朵中塞去,口中却是继续解释道:“我看你也别太早下结论!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说不定小欣还真能降得住这畜生!阿逸,小欣说”
“狗屁的‘一物降一物’!”萧逸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良益舟的话,他可不想听良益舟这些毫无根据的解释。
狠狠瞪了良益舟一眼,又说了句:“没胆子就说没胆子,少他娘给我放这些没味的虚屁!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绝不会让小欣冒这种风险!”萧逸便要赶过去支援小欣,可是刚一回头,忽听“叮”地一声脆响,他就觉得大脑中“轰隆隆”响起一片炸雷,眼前满是金星,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在脑袋上抡了一棍子一般,紧接着,他又感到自己的身体由内而外骤然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燥热,好像骨头里面不是骨髓而是炽红的岩浆,在高温的熏蒸之下,血液似乎也随之沸腾起来?
这种从未有过的,极致的痛苦让萧逸大叫一声便翻倒在地,一面拼命扭动着身体,一面下意识伸手去撕扯身上的束冥甲,仿佛只有把身上的衣服撕光才能缓解那种令人无法忍受的灼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