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显得礼貌点,阮绵应声:“好,那你等我会,我去换衣服。”
不得不说,曲政是个性感的人。
工作上雷厉风行,生活中充满着情趣。
灰色运动装很显他格调,男人有双漂亮的凤眼,笑时有种矜贵气,不笑倒很沉静斯文,鬓角的短发发稍挂着几滴运动完出的汗滴。
跟他整体气质相配来看,没有任何邋遢感,反而有种利落劲。
他边往大厅的餐厅坐,边说:“吃得惯西餐吗?”
这边酒店提供的,大多以西餐为主。
“还好。”
阮绵见他大早上的就喝冰美式,问:“曲先生在国外待过?”
“大学是在d国读的。”
“这样啊!”
曲政笑了笑,把话题又扩展得更广了些:“我听正则说,你现在是自已经营一家医美机构,那阮小姐以前是医生?”
“心外科医生。”
对于这个回答,曲政眼底微光闪过,颇为震惊:“心外科医生成就很高啊,怎么想着要跳这么大的跨度转行去做医美呢?”
阮绵轻抿口咖啡,直言不讳:“说实话,我缺钱,总之是因为个人原因,才不得已转的行。”
“这样。”
她抬眸,意外的看到曲政眼中透出几分怜惜。
好看的男人,加上一点绅士风度,就会很轻易的显得特别暖。
阮绵只在他脸上停留半秒,没做多的审视。
她抬腕,看了眼时间,放下杯说:“我可能得先走了,还得陪新娘去办事。”
婚礼定在两天后,涂丁丁今天要过去拿婚纱。
时间是昨晚就定好的。
“阮小姐,我送你过去。”曲政跟着她起身,简单收拾了下桌面,握住手机的手指修长好看。
“不用了,我自已打车。”
“顺便。”
阮绵砸吧嘴,目光清澈的看着他说:“曲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们两的情况是不合适的,我离过婚这件事陈正则有跟你说过吗?”
显然是没有。
她从曲政诧异的脸上,看出了答案。
他诚实的回答:“这个他确实没跟我说过。”
“我暂时也不考虑接受新的恋情,再者说,曲先生以你个人的条件,值得更好的人。”阮绵说得很平静。
曲政垂下脸,好几秒抬起头,朝她深沉一视:“阮绵,我挺喜欢你的。”
好看的人事物,总能被人一眼相中。
阮绵倒不觉得曲政这话虚伪做作,反倒是真实的显照。
可他的喜欢,却是虚的。
因为他不了解她,也不懂她,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表面跟戴上面具后的外壳。
但真正的生活,需要的支撑点是包容理解。
阮绵温柔一笑:“有幸被曲先生喜欢,是我的荣幸。”
曲政是个聪明人,这话是委婉的在拒绝他。
他没说话。
阮绵点头示意了下,走出餐桌,她脚步背影显得很沉稳,半分都不急促,站在路边等约好的车过来,前边道路一辆缓行的出租车徐徐停靠。
道路不算宽敞,车还停得近。
也就瞟眼功夫,她看到车里坐着的男人。
是……陆淮南。
对视的那一瞬,阮绵竟然有些心虚的别开视线,她是故意的。
车窗继续在往下降,降到了底,露出他那张明目的俊脸。
陆淮南眼底隔着一层淡淡的淤青色,看上去像是没睡醒,神色也是懒懒的,眼皮下耷着,他声线淡:“这边不好打车,要不要一块走?”
阮绵脚往上退:“不用了。”
“上来吧!”
这话有点厚着脸皮求她的意味。
磨蹭了下的功夫,后边的车已经开始堵了好几辆,有人“滴滴滴”地猛按喇叭。
再看陆淮南那架势,她不上车,他真不走。
他声音如常,听不出喜跟怒,陆淮南又劝道:“你要是不上车,这后边的车可就得好一阵子堵了。”
这种事他确实做得出来。
阮绵攥了攥手指,狠狠吸口气,她硬着头皮跨步走下台阶,推门而入,不过她上的是副驾,上车时开车的司机用诧异迷茫的眼神看她。
她倒平静自如:“师傅,去大康商贸,麻烦了。”
司机又扭头看陆淮南。
“她说去哪就去哪。”
阮绵很规矩的系上安全带,陆淮南在后座问她:“刚才那个男的,是你朋友还是你同学的朋友?”
“陈正则的大学同学。”
“确实很有气质,长得也不错,身材也好,说话还温柔绅士。”陆淮南夸了一通,临了补追一句:“那你对他是什么感觉?喜不喜欢?”
阮绵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话真像长辈在催婚。
可对象是陆淮南,她不得不计较。
“谈不上喜欢,做朋友合适,做男人不行。”
“是吗?”
话罢了,陆淮南伸手敲了敲驾驶车座:“师傅,能不能在前边停车,换我来开?”
他甚至都没给司机拒绝的机会,说:“我想跟前边这位小姐谈点私事,车费我按十倍给您。”
阮绵再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真理名言。
只见司机从一开始的满脸懵比,再到嘴角都快咧得合不上了,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跟他换位置,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得,也不过五六秒。
陆淮南上车后,把车开得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骨节分明的手指耷在方向盘上。
他的手是真的好看,赏心悦目,搭在十几万的车盘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阮绵,跟我讲讲,什么样的男人适合做你的男人?”
他忽地开口就问了。
阮绵嘴角抽一下,弧度往下撇,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就行。”
按照他一贯的性格,陆淮南差不多得动怒了。
可他没有,一点一丝的迹象都没有。
阮绵甚至怀疑,那张脸还是不是他的,即便脸是他的,那灵魂估计也不是。
陆淮南有点不按套路出牌,他嗯声点点头,似乎还表示很认同她这个观点的说:“你喜欢温柔体贴,能够包容你理解你的,是不是这样?”
“差不多吧!”
车在路上不快不慢的行驶着。
陆淮南没再接这句话。
良久,才冷不防的说了一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我想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