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同样的坑,不会掉第二次

陆淮南很轻的冷笑一声。

心里的话压抑得太久,就容易变得难以开口。

他以为再见阮绵,他能做到坦然直率。

结果是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事实证明他根本没想象中的洒脱。

“喝多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阮绵。”陆淮南停顿片刻,他挣扎着吃痛的脑袋,祈求般的问声:“我还有跟江岸竞争的资格吗?”

阮绵晶亮的瞳孔紧缩,喉咙翻动,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脸上皆是讽刺。

声音却平和得近乎冷漠:“同样的坑,我不会再掉第二次。”

“我知道了。”

阮绵双脚如灌铅,提了好几下,才提动。

临走前,她又补说一句:“至于你帮我的事,我会用我自已的方式还你这个人情。”

“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

突如其来的道歉。

搞得阮绵有些不知所措。

她甚至怀疑,陆淮南是不是喝多了胡说八道。

阮绵眼底闪过茫然,还是回道:“咱们也算两清了,况且那都是你的私生活,本身婚姻也是各取所需,说白了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陆淮南了解她。

话越是说得敞亮,越说明她态度坚定。

没有转圜余地。

他忍着心疼:“我让康堇送你。”

她扭头,回眸看他:“陆总,不用麻烦了。”

一句陆总,叫得要多生疏有多生疏。

陆淮南脸红眼红,后槽牙绷得发疼,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那样憔悴又期望的望向阮绵的脸,话到嘴边欲言又止,胸腔都是滚烫的。

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好。”

那种喝完酒,却没醉死的感觉,异常磨人。

因为他能清晰的想到江岸跟阮绵在一起的画面。

他就觉得自已情绪快要崩溃了。

阮绵走后,陆淮南还望着门口,舍不得收回视线。

他眼神很是痴怨。

康堇把醒酒汤端进来:“周总,酒店安排的醒酒汤,是现在喝吗?”

他揉揉裂开般的头:“先放那吧!”

“刚才你跟阮小姐谈事时,老太奶打了通电话来,说许久没回去了,这个周末想叫你跟陆副总一块回老宅吃顿饭,她还……提到了阮小姐。”

陆淮南瞒得好,至今陆老太奶还没闻嗅到离婚的消息。

他赶往过澳洲很多次。

三年里,有二十多回的来往记录。

每去一次,陆淮南都会拍很多照片记录,为的只是让老人家安个心。

“嗯,你先去休息吧。”他比谁看起来都平静无澜。

偏偏越是平静之下,越是波涛汹涌。

下楼后,阮绵没很快走人。

她独自窝在车的驾驶座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脑中皆是商衡在电话里与她说的话。

“阮绵,你真以为他什么都没为你做?他从中不知道为你做了多少,你奶奶乃至你母亲的案子,都是他在私下打点关系,不然你以为蒋警官会如此至力?”

“还有那些房子,他一套一套帮你积攒下来,从很早就开始了,不就是怕阮文斌榨干阮家,什么都没给你留嘛!”

“你去澳洲这三年,躲着不愿见他,他来回的跑,一年跑七八次,见到你回国那天,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阮绵双手胳膊压在方向盘上,把脸埋进去。

沉重的呼吸,喘得喉咙有些疼。

眼圈发热,鼻尖泛酸。

心情一点点跌落到了谷底,她想把自已拉出来,却奈何无力。

人总是在那种极力痛苦下,力气变得渺小。

“嗡嗡嗡……”

放置在副驾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打乱了她的思绪。

阮绵吸动鼻腔,把哽咽声逼退回去。

电话是江岸打过来的,在接听前,她整理了几秒情绪,声腔尽量维稳:“喂。”

“上次在乔家酒会见的蒋总想见你,你现在有空过来一趟半月山庄吗?”

听得出他是喝了酒,口齿不太伶俐。

半月山庄距离这边很远,驱车最少得一个小时到。

阮绵抛开私人情感,快速进入到工作状态,她埋头看一眼时间:“我现在距离那边有点远,要是蒋总能等我的话,我能最快一个小时内赶到。”

赶着时间到半月山庄。

江岸看状态,已经喝到半多了。

阮绵上楼时,正巧看到秘书扶着他去洗手间吐了两番。

“詹秘书,我来吧!”

见人倒不急,她看江岸那样子心里难受。

其实阮绵都明白,江岸的身份,他压根没必要跟这些人坐在一个酒桌上吃饭拼酒量的,还把自已喝得不省人事,他想做事说句话就行。

有得是人抢着帮他做。

偏偏他亲力亲为。

怕的不过就是这燕州总有那么一些小心眼的人,当面一套,背后里给她使绊子。

江岸吐得脸红脖子粗。

阮绵搀着她坐在洗手间的沙发上,手里就着纸巾给他擦脸。

她一言不发,但心疼得揪起。

到底不是那种狠心的人,她即便没法爱江岸爱到撕心裂肺,爱到不顾一切,爱到轰轰烈烈,却也会因为他这些行为难受。

“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你自已都不把身体当回事。”

阮绵伸手丢掉纸巾。

江岸顺势拉她一把,拽进怀里抱住。

他力气很大,尤其是喝完酒,全是蛮力。

她秒变认真脸:“这里是洗手间。”

“我要想干嘛,我看谁敢管我。”

一喝酒,江岸那张脸就尽透着一股子混气,阮绵叹口气,眼底挂起再明显不过的担忧:“为了我,也别把自已喝成这样,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他闻到什么,脸靠近:“你身上怎么有烟酒味?”

阮绵心猛然咯噔一声。

她刚从陆淮南家出来:“刚从饭局上下来。”

江岸许是真的喝得不太清醒,他是很薄的那种单眼皮,眨巴眨巴,说:“阮绵,我总觉得对不住你,让你跟着我受苦,有时候我挺恨自已的。”

“那我也不能总靠着你的身份,到处笼络人心吧?”

真要是这样,江岸还挺开心的。

就是因为她不这样,他才觉得心里负担大。

江岸吐完,两人成双入对的再进包间。

阮绵很懂事的,把酒先敬给蒋培生:“蒋总,我来晚了,自罚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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