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锐声音有些发涩的问终于恢复了平静的大壮。
“那...真是秋水寒?上宗高徒,人族叛逆,堂堂神灵?就这么死了?”
大壮下巴一点一旁的庄宏义。
“是不是,问他不就行了。不过死没死...哥,你怎么看?”
大壮对自己的攻击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却也不敢小看对手的诡异,毕竟到了神灵这个层次,并不是他熟悉的领域,所以想要黄烁帮着判断一下。
黄烁还在胡思乱想着,突然被问下意识的答道。
“应该是没死,不过看你们怎么定义死的意义了。生命这玩意儿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肉体,灵魂,记忆,只要这些还在,也就不能说死了。但要是虽然一样,但肉身是新的,灵魂是重组的,记忆是残缺的,那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人,这就是个哲学问题,我可懒得费劲。”
大壮点了点头。
“我就说明明杀了,怎么本能却不认为杀了,果然有问题。不过哥,神灵就这么麻烦么?那你的计划...”
黄烁无奈的摆了摆手。
“我也是他死那一刻才察觉的。看来天道对冥界的炼化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否则不会有此等能力。”
一提这个,黄烁也有些头大。就在刚刚,秋水寒死的那一刻,黄烁隐约察觉到了有股近乎灵魂的波动被一股奇异的引力吸走了。他本来还有些不确定,但是再加上大壮的本能,那就基本可以肯定了。
虽然并不能完全确定,但黄烁也大致猜出了一些端倪。
对于天道来说,神灵不过是可以替换的工具罢了。神权永恒,只要更换宿主就可以了。但是,换个角度,那些寿命悠长的神灵,因为接收的是外力的神权,所以必然存在一个熟悉和掌握的过程。理论上来说,他们这些神灵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上限就是这个神位应有的实力,但他们只会无限接近,却永远不可能达到。这就是借用外力的缺点。
真正的大世界的神灵,应该是类似玄武和白虎那样,其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哪怕融入了一个大世界中,其也能完全掌控本该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像这个大世界这种神权和神灵是分开的,则永远不可能达到玄武和白虎那种程度,但却能无限地接近。这么一来,那些久居神位的老牌神灵其实并不像黄烁说的只是随时可以替换的工具,起码算个技能熟练的老师傅。
他们的经验,他们的领悟,还是很有价值的。
例如黄烁之前的计划,就是争取布局干掉两三个先天神灵。干掉的只会是神灵,却无法动摇神座。但天道重新培养选拔一个合格的神灵,再恢复原本的实力,那就必然是一个百年,千年为单位的漫长时期。黄烁需要的就是这么个大世界整体实力的空档期,让他可以减少在转移忍足时的阻碍。
但是就在刚才,秋水寒死的瞬间,让他察觉到了不好的展开。在拥有了冥界权柄后,这个世界的天道似乎有了保护某些灵魂的能力。
不过以黄烁对大世界和天道的了解,任何违背规矩的事,原则上来说天道是不能干的。就算大世界掌握了冥界,也只能把冥界的灵魂轮回的规则纳入本身的体系内,却不能违背。
也就是说,复活这种违背了生死大道的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所以秋水寒是肯定死了,这一点毋容置疑。但会不会有一个拥有部分秋水寒记忆和领悟的新人出现,可就难说了。毕竟传承和领悟是可以传递的。
至于这个人会不会继承了秋水寒的个人恩怨,那可就说不准了。不真正遇到,黄烁也判断不了天道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这种事怕是也不会没有代价,毕竟能量守恒,想重新凭空打造一个神灵级别的战力,必然需要大量资源。恐怕一般神灵不会有这待遇,这秋水寒虽然只是一个中级神,但是他和那些完全凭借权柄授予成神的还不同,属于神座的开辟者。理论上来说是有着更进一步可能的特殊先天神灵。
这恐怕意味着就算费尽心力坑死几个先天神灵,能留给他的空窗期也远比想象中的短暂。这一下无形中给他的计划制造了巨大的困难。
心烦的甩了甩头,这些事空想无益,还不如做好眼前的事。老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诚不欺我。
深深地看了一眼庄宏义,黄烁领头大步走进了圣域皇城。
黄烁也懒的看一眼所谓的龙椅,直接找了一处僻静的偏殿,招呼人坐下后,才缓缓开口。
“宏义,你这皇朝还是差点意思啊,真正掌控的才不过区区一个北域。”
庄宏义现在那还有一点身为帝皇的傲气,一头冷汗,能站稳就已经不错了。亲眼看着那个强大得让他绝望的神灵秋水寒就这么挂了,他终于直观的认识到了自己这半个师傅到底隐藏了多大的实力。
“大人,不是我等无能,这炼体的功法是您传下的,寻常武者的上限您是清楚的。面对一般修行者我们还能凭着人多势众,拼死一战。但是上宗...且不说那些顶尖高手的可怕,就是阵法,战争法器这些存在,就能让我们的优势荡然无存。不怕您笑话,我很清楚,要不是上宗那帮家伙另有所图,我清楚的,就连这圣域我都进不来,他们真要有心,我们早被清剿了。”
黄烁摆了摆手。
“不用给我卖惨,你们从武者到炼体者才几年,就想推翻修行者千年的积累,那不是痴人说梦么。连自己到底要什么都没想清楚,真是死了活该。”
庄宏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眼泪鼻涕一大把。一个身高两米开外,五大三粗的中年壮汉,小女儿态的哭泣,那场面简直辣眼睛。
黄烁气的一脚想把他踢飞,却硬是没踢动。这副炼体几乎到了极致的肉体,鬼知道有多重。以他这副傀儡之躯的力量,不动用能量,竟然踢不动。
反观庄宏义却越哭越上头,一开始还无声抽泣,后来似乎也放开了,干脆扯着破锣嗓子,嚎了起来。
黄烁面色微变,反而抬手制止了准备献殷勤的吴锐。
“哭吧,知道你委屈了,哭出来就好了。哭完了还有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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