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手术

褚运白带头上台打了何老六。之后何老六再把他咬出来的时候,他就可以把原因推到何老六挨打不忿,打击报复上。

这种人就是伪君子,真龌龊小人。

何老六用这种人的时候,就该想到这种人的德行。狗咬狗,一嘴毛。何小西对他们双方都没有好印象。

只一天的工夫,何老六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几十岁。头发和胡子都乱糟糟的。眼睛仿佛也变得浑浊了。跪在那里,颤巍巍摇摇欲坠。

如今的社会形态,犯人就不算是人了。丧家犬一般,谁都能上去踹一脚。

就像一些影视剧里那样,大家都可以用臭鸡蛋、烂菜叶砸犯人。

刚开始是因为是熟人,大家没有放开。如今有人带头,大家都放开了。把几个人打得像不倒翁一样摇来晃去。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褚姓人家有一个姑娘,几十年前因为不堪婆家虐待,与人逃婚被抓住了。就是何老六做主给沉了塘。

姑娘的哥哥今天也来了,站在台上老泪纵横。控诉着何老六的恶行。

那人跟褚运白是一个曾祖的兄弟,名叫褚运综。拿着儿臂粗的木棍,往何老六的后背砸过去。

何老六的骨头还挺硬,木棍应声而断。断掉的那一截木棍“咕噜噜”滚落到了台下。何老六蜷缩到地上,发出凄惨的嚎叫。

褚运综抬起剩下的半截木棍还待再打。公安们怕打出人命来,耽误后半程的审讯,赶紧把他拦住。

褚运综擦着总也擦不干净的眼泪,仰天大笑道:“二妹妹,你看到了吗?何老六遭到天谴了,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像是在回应他,天空响过一阵惊雷。一阵风,卷过来一片乌云。不一会,就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村里的驻兵背着背包排队离开。村民们纷纷给子弟兵递上雨伞、席夹子或是蓑衣。被押在队伍后头的何老六一伙,只能淋雨前行。

送走子弟兵和公安。大家聚在一起,谈论起这件案子。虽然大家对这件大案,只知道一鳞半爪。但是不妨碍大家侃侃而谈。

澄娃子倚坐在河对岸大院子的院门口的门嵌子上,呆呆的看着运兵车越走越远。半边身子都被雨水打湿了,也不自知。

老武把妻儿接来就撒手不管了。尤其这段时间,一走就没了音讯。澄娃子他们跟他们的爹在一个城市里,却还跟原来一样,一点没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关爱。

何小西撑着一把油纸伞,帮着澄娃子遮挡着雨滴:“澄娃子,跟我回去吧。”

澄娃子回过神来,两手托着腮问何小西:“姑姑,我爹他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接我们?”何小西才听出来,这孩子声音哽咽。

武大嫂他们来了以后,一直是借住在宋家。虽然宋家热情待客,但是别人家就是别人家,孩子们没有归属感。

邻县医院的病房里,老武胸部绑着绷带,躺在病床上昏迷着。

昨晚实施抓捕的时候,老武他们遭到了武装抵抗。老武胸部中弹。

前世,老武就是这个部位中了弹。没等到送到医院就牺牲了。今生因为送医及时,虽然现在还昏迷着,但是接受过手术了,子弹取出来了。

因为是统一行动,同一时间抓捕。所有人员和车辆都被派了出去。老武受伤之后,前世他们这一组没有配备车辆,半夜也找不到车辆送医。

费尽周折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错过抢救的时机不行了。

今生因为没收了何老六家的大车,他们这一组有一辆代步工具。出事的时候,就用这俩大车火速把他送到医院。救下来一条人命。

冥冥之中,因为何小西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的轨迹。一些人的命运,因为她发生了改变。

直到第二天,何小西才接到褚凤雏让人带过来的消息。知道老武受伤了,住在邻县的医院里。

来人并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所以也就没有特意避开澄娃子。

“姑姑,我爹受伤了,很危险吗?”澄娃子问何小西。

事实上,来人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他来的时候,老武还没有苏醒过来。

何小西看着澄娃子通红的双眼,安慰他:“你爹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在小驹的眼里,何小西就是无所不能的。她说不会有事就是不会有事。替何小西安慰澄娃子:“我姑奶都说不会有事,你别哭了。”

“你要是真不放心,咱们就借辆驴车,去看看你爹。”小驹跟澄娃子保证。

何小西没法子了,只能让陆佳云套上驴车送他们过去。

他们到之前,老武刚刚苏醒。褚凤雏正拿着棉签蘸水,帮老武擦着嘴唇。

“我的衣裳呢?弄哪去了?”老武话都说不利索,就开始问褚凤雏。

为了方便做手术,老武身上之前穿的衣裳,都被剪掉了。

若是何小西在这,非得以为老武是想找后账。前世的时候,就有医生为抢救病人,把病人的衣服剪破了。

后来病人家属找到医院索赔。让医生赔偿被毁坏的衣服。

再说那衣裳都被血浸透了。拿回去老武也不能穿了。

“你那日穿的衣裳当时就给扔了吧,我也不清楚,我帮你问问。”褚凤雏知道找回来的几率不大,只能答应给问问。

“衣裳找不找得回来都没关系,反正找回来也不能穿了,就是衣裳口袋里有几个用子弹壳做的哨子,能不能帮我找到?”老武说。

那日何小西让他多关心关心孩子。他只是嘴硬,抢白了何小西几句。实际何小西的话,他听到心里了。

利用空闲时间做了几个哨子,准备送给孩子们。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送出去,就被通知去开会,组织抓捕犯罪分子。

褚凤雏知道了老武找衣裳的来龙去脉,跑去问了当日手术的大夫和护士。

“你说做手术时穿的衣裳啊?在我这,当时手术十分凶险,东西我就给留了下来,说不定就是遗物了。”许大夫说。

许大夫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底下的柜子里拿出那件破衣裳。衣服上头还有几颗弹壳做的哨子。

除此之外,多了一颗从老武的胸腔里取出来的子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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