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至,随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潮一路南下,带来同时,全国的局势也越地混乱不堪。
在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蒋介石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众多的党派和本属南京特委会的党内各派齐聚于蒋介石身边,失去军饷来源的江浙各军和李宗仁政府名下的地方军,先后与蒋介石秘密达成了同盟,劝蒋复职拯救革命的呼声日益高涨。
有鉴于此,蒋介石连续召开了三次四中全会预备会议,充分利用汪精卫~系与李宗仁桂系之间的矛盾翻云覆雨,打压拉拢,彻底将粤桂推到了你死我活的对立境地,同时,他又巧妙利用南京特别委员会镇压游行民众、打死两名中央党部政治学校学员打伤多人的事件,在政治和道义上一举将西山会议派击溃,迫使许崇智、谢持等十一名西山会议派领袖下野留洋,彻底搬掉了这块倚老卖老却又拥有巨大政治影响力的绊脚石。
北方,阎锡山的晋绥军终于止住了颓势,成功把张作霖气势汹汹的十万奉军挡在了晋北至晋东娘子关一线,冯玉祥的西北军趁奉军主力云集于山西,其他地方兵力相对薄弱的有利时机,迅平定内部叛乱,挥师鲁西,并派出一部与何应钦指挥的南京革命军夹击徐州。
西南方向,川军各军阀势力仍在为了争夺地盘打得你死我活,云南的龙云打败周西成军,乘胜攻入西;湘鄂边境,白崇禧部和湘军何健、李品仙等部开始了局部激战;两广地区,黄绍的两万大军占领西江、肇庆等地缓缓向广州逼迫,陈济棠部自闽南攻入潮梅地区,张奎所部左右受敌第四军以及新编各师倾巢出动疲于应付,战火在广东全境蔓延,且有越烧越旺之势。
经历了秋收暴、三湾整编、长沙暴动一系列血与火的考验的**终于有了自己的正规武装并且在一个个行动中积累经验教训,步步展壮大,武装革命的火炬已经在湘赣边境十余个县镇熊熊燃烧。
相比之下培德占据的阳湖平原和安毅的老南昌却如飓风中的中心地带一般,安静而又祥和,周边与外界的所有冲突,似乎对他们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影响工商业稳步展,人口也不断增加。
避开战火纷自为政的~、赣闽的长江商道,越走越宽,湖口、昌北和老南昌码头异常繁荣,工坊、商铺、酒肆、货栈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
朱培德的老南昌县政府实在是不过来,不得不把整个老南昌的治安维持、人口管理和防卫任务交给赣中保安司令部全权负责府只管征税和案件判罚等民政事务,安毅麾下的赣中保安司令部因此而日益壮大目前总兵力已达八千人。
安毅部为期一个月~密行动在悄然无声中结束,劫掠所得的四千七百多万财富足以让安毅摆脱展的困境积累起强大的后续展资本。
对时事异常敏感地《申报》、《时》这几家深具影响力地报纸。半月来虽然也报道了湘赣边境匪患日盛、抢劫掠夺杀人放火等恶**件层出不穷这样“鸡毛蒜皮地小事”。很快就被海量地全国战争新闻和政治新闻所淹没。
江南集团总经理周崇安和财务经理熹手握巨资欣喜之余。突然醒悟过来。连连追问安毅是从哪儿弄回两千五百万巨资注入集团地?
安毅很难合理地回答这个问题。值此危难时期。就算强如孔祥熙、欧耀庭、张静江这样屈指可数地财富巨臂都无法在短短地一个月时间里筹集到两千万。安毅却能轻松办到而且给地都是现钱。怎么解释都无法令人信服。共同合作地德国佬、美国佬更不可能如此宽宏大量提供贷款。
但安毅自有他地应对办法。面对窦丛生地周崇安和张熹。安毅不屑一顾地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说道:
“打听这些干什么?成龙升天成蛇钻洞。各有各地神通和造化。不要低估任何人地力量。何况我身后还有遍布于大江南北、繁衍千百年地道教等等助力。全都告诉你们了。今后我还怎么混?你们只需要好好地规划如何用好这笔钱。为集团创造更大地利润就行了。”
说完。也不管两个智力群地麾下大将会怎么想。安毅扬起下巴潇洒地离开了。如此这般经历那么两三次。周崇安和张熹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毕竟神秘地江西道教一直是安毅地巨大助力。道教神殿万寿宫和周围数十个道观一同合作地制药厂就是个鲜明地例子。
因此,周崇安和张熹两人都没敢说出自己的另一个猜测,湘赣两省数十巨富和官员一个月内接连被洗劫一空的报道不时浮现在他们的脑海里,可是在看不到任何异象也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谁敢轻易向安毅提起这等龌龊的事情?如果搞错了怎么办?有钱了总归是好事,何况集团公司还有数不清的事情等候他们去处理,实在没必要在这些枝节问题上过多纠缠。
如此一来,却惹恼了湘赣边境蓬勃展的武装势力,曾经不止一次这股赤色武装刚刚潜行到县城和镇子边沿,还没来得及起进攻,就听到里面传来“噼噼啪啪”猛烈的枪声,由于自身武器装备的简陋和官兵缺乏基本的训练,遇到这种情况,不是选择飞撤退,就是远远埋伏观察,不敢轻举妄动。行动部队曾经两次现一股神秘的精悍武装捷足先登,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就扛着大包小包如飞般远遁,等醒悟过来追上去想看看是哪路神仙都没有办法,往往是翻过小山或者遇到条小河就再也找不到半个人影了。
其中一次是已经升为营长的李霄龙遇到的,正当他率领四百余名弟兄顶着寒风踩着霜露累死累活跑了大半夜,终于按计划于黎明前赶到萍乡县华云镇北准备攻打镇中开钨矿的土豪在李霄龙准备下令起突然袭击的时候,却看到一队多达百余人的人马飞快奔向镇西,李霄龙大惊之下命令部队原地埋伏自己领着一个班的弟兄悄悄追上去看个究竟。刚追出半里路,前面的一个弟兄就被绳索套住,触到机关之后路边碗口粗的毛竹高高翘起下子就把那名大意的弟兄拉上半空高高地吊了起来。
一阵混乱
两名弟兄把毛竹压弯救下被套住的弟兄,可是谁也去了一磨蹭天色快亮,镇中喧哗震天,并传出零星的枪声,李霄龙眼见任务失败只能含恨率部撤退到山上后立刻将此事向最高领导汇报。
最高领导夹着根烟,在窄小的废弃寺庙大殿上来回走了十几分钟,让通信兵立刻通知袁文才、王佐等团营长们全部来开会。
没过多久,方圆百里各山头的团营长们6续赶到,大家聚拢后略一摆谈便七嘴八舌地埋怨起来,对自己不明不白背上的黑锅恼火不已是却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哪个部分干的,结果这笔账毫无例外地全都被外界算到了自己头上实在郁闷得紧。
会议最后决定,不管这支队伍是哪座山上的绿林还是哪个地方的豪强要把他揪出来,问明究竟。
可是各部连续搜索十天询问了各地上千户乡亲,再也没见到这伙人的影子,只是得到一个确切消息:这伙人数多达两百左右、装备异常精良的豪强连续洗劫了西面的湘东三个县十几个镇子,最后一次打劫完平江县南的安定镇,便就此销声匿迹了。
……
十二月二十三被委任为特别联络员的李霄龙在一名年轻部下的陪同下,踏着今年入冬后江西境内的第一场大雪,来到了老南昌西南面的中保安司令部大门口,看到原本用木头临时搭建的院门已经变成了高大结实的砖柱和绿色琉璃瓦门楼,简陋的木头栅栏变成了两米五高上面接上电网的长长围墙,围墙内不时传来声声严厉的训练口令和整齐的应答声,显然大院里正在展开严格的军事训练。
李霄龙下意识地咽了口,随即摇头哑然失笑,心想这一切还不是钱闹的?要是自己有钱,弟兄们日子也不至于那么艰苦,更勿需离开部队辛辛苦苦来当这个联络员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振作精神走向门前全副武装的岗哨,笑着打招呼:“老总,本人李霄龙,想找一下老朋友詹焕琪将军。”
身材高大的兵面色严肃目露警惕之色,显然是对一身文人打扮头戴礼帽的李霄龙非常不感冒。
原来,先前他就注意到李霄龙带个手下鬼头鬼脑地四处探视,行为显得极为鬼樂,正想上前盘问就见其主动走了过来,此刻听他说到詹焕琪的名字,脸色不由一缓,立正敬了个礼,随即客气地解释:“对不起,参谋长已经前往基层视察去了,先生过几天再来吧。”
“请问詹将军到哪儿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李霄龙失望之余礼貌地询问。
“不知道……先生请站到边上去,队就要进营了。”
哨兵说完回到原位端枪肃立,一个肩上挂着少尉标志的值星官走了出来,检查完汽车驾驶员的证件,抬起手命令升起横杆,等四辆载重卡车进入营门命令放下横杆,望了不认识的李霄龙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到门后的值班室。
李霄龙等了很久都没见到一个熟悉的老兄弟,无奈之下,只能回头走出宽阔的柏油路口,叫辆人力车说声士官基地,车夫大声答应便拉着李霄龙两人快向北,经过围有仿古高墙不时有专人巡逻的荣军住宅区,拐向东面又跑了十几分钟,才进入湖西路,转而向北又再跑了十几分钟才到达士官基地门口。
付完车钱李霄龙没忘致谢,送走累得半死的车夫,李霄龙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赶时间,他真不愿坐人力车。
两人转身走向高大门楼前的岗哨,李霄龙向身穿新式黑色军服胸前挂着花机关枪的哨兵提出拜见安毅的请求,谁知道哨兵不为所动,连句简单的答复都没有。倒是一直站在门里的中尉听到李霄龙的问话,大步迎了上来,和气地询问起李霄龙的身份。
李霄龙心里窝火,脸上仍然平静:“本人李霄龙,是高安县城赵记商行的管事,有急事想见安将军一面。”
中尉细细打量李霄龙和他身边的年轻人,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们这儿没有什么安将军,先生找错地方了,请回吧!”
李霄龙一愣,随即恼火地说道:“你听明白了,老子名叫李霄龙,也是从模范营出来的,老子打奉新的时候,你这家伙还不知道在哪儿混呢!当个中尉就敢和老子玩虚的……”
“等等!你是模范营的李霄龙,而不是什么高安县城赵记商行的管事?”
中尉惊讶地看着李霄龙,看到对方露出不解的神色,当即恭敬地敬个礼,随即和气解释:“安老大名声在外,各地商行店铺想来私下联络勾兑的不少,碰到这些人,我们一律都挡驾了。小弟曾听说过李大哥的名字,不少老弟兄提起李大哥的时候都很尊重,小弟招呼不周,还请原谅!”
李霄龙不客气地道:“那现在你可以替我通报了吧?”
中尉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不行!也许李大哥不清楚,十天前安老大已经退掉了士官基地的租约,不在这儿办公了,现在具体在哪里小弟也不知道,而且我们杨司令在一周前的整风运动中过话,对全体弟兄说所有老大的行踪都不能透露,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所以还请李大哥见谅。
要是李大哥真有急事,不妨到湖西的老四川酒馆里去,让韩大哥打个电话帮你找找,估计还快些。”
李霄龙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道歉,完了恳切地问道:“要是有突然生的事情,普通民众找来你们也不理?”
“不会,街上随时都有巡逻的弟兄,老百姓有事随叫随到,要是真有大事小弟就会将来人带进接待室,交由特勤大队的弟兄负责,找人嘛,那就对不住了,一概不能帮忙。”年轻中尉歉意地笑道。
李霄龙点点头礼貌告辞,沿着湖边小花园走向老韩头的酒馆,边走边感慨,他知道安毅所部已经生了巨大变化,军纪和制度也越来越严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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