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华夏九的报复
下一刻,华夏九便瞠目结舌了,只见幼龙骷髅好似一个正在午休的人,被一个苍蝇爬在身上给惊醒,迷迷糊糊,半醒不醒的翻了个身,然后又爬着睡着了,他的灵魂能量太过弱小,之前破壳而出,又学了半天站稳走路,后来又爬了半天华夏九的大腿,以致灵魂能量消耗过巨,一时间却虚弱的只能通过睡眠而缓慢恢复。
它虽然只是一个畸形的幼龙骷髅,但毕竟是传说中神龙之子,即使灵魂形体极为弱小,他的骨架也不是普通法术就能够伤害得了的。
华夏九眼见幼龙骷髅毫发未损的样子,悬着的一颗心徐徐放下来,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哼!华夏九!在下五行堂吴炎彬向你约战,三日午时,宗门斗法台相见,你可有胆接战?”本来已经徐徐消散的火苗中突然发出声音,说出一句话。
将一门法术封在玉简中,又能够在法术消失后传出其中信息,可见这吴炎彬对离火之气感悟颇深。当然也可看出此人做事极为嚣张。
斗法台华夏九听说过,是宗门弟子之间用来切磋,和解决个人恩怨之地,只是单纯用来斗法,和华夏九之前稀里糊涂打擂台用的赌点石不同。
华夏九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魂识从洞府漫延而出,看见一名身穿白色法衣的青年,正一脸小心的从他洞府前离开。
显然这名青年只是替那吴炎彬送信的外门弟子,华夏九魂念一动,对其传音道:“这位师兄!稍留片刻,替我给那吴炎彬带个信。”
青年闻言一惊,便依言等在原地。
十数息后,一枚玉简从华夏九洞府中射出,落入青年手中。青年愣了一下,便小心收起玉简,匆匆离去。
华夏九不知道这位五行堂吴炎彬为什么要挑战自己,但对方差点伤到幼龙骷髅,却是触犯了他的逆鳞,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罢休,并且他也不会等上三天去参加什么毫无好处,却又耗费时间的挑战。
在他看来,宗门弟子之间这种挑战,又不是生死大战,对于实战经验增长实在有限,他已经决定不久便要离开宗门,去追杀血杀榜悬赏之修,赚取贡献点,实在是看不上这种挑战。
华夏九有这样的认识,却是与他极为务实的性格有关。
目前为止,在他理念中从来没有将所谓名声威望放在心上,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但有朝一日,他要是知道名声威望有时候也能给他带来好处,甚至更为轻易方便时,这种认识或许会有所改变。
而这种改变,随着武酒的到来,很快便发生。
外门弟子要是求见内山某人,是可以进入内山的,但却要先到事务殿找各脉常驻事务殿的办事人报备一下,领取一张临时通行令牌。幽冥一脉常驻事务殿的办事人,便是当日带华夏九去办理入门手续的马刀。
武酒来找华夏九,并不是讨要贡献点,他身上有之前华夏九给的五万灵石,以他的修为,一时半会已经够用了。
这并不是说武酒人品道德就高尚的不在乎那巨额贡献点,实事上武酒看着心智貌似有些问题,但却是阴险狡诈之辈。只是他经过当年之事后,看似愚蠢的表面之下,却是有着大智若愚的一面。
他自从当年身上带有数百万灵石和不少珍贵灵器和丹药,引起那位带他入门的执事觊觎之心,以致差点招来杀身之祸之后,便对怀璧其罪的含义深有体会。
所以,在实力身份未能保证他不会被人随意起觊觎之意前,他是不会在身上带有诸多灵石的。
武酒虽然实力低弱,但实为老奸巨猾之辈,他已经决定跟着华夏九混,已将华夏九看成自己能否改变命运的关键所在。
甚至多年以来压在他心底最深处,不断折磨他的滔天仇恨,在心底也隐隐有着利用华夏九帮他报仇的心思。
所以,他此时对于华夏九的事情甚至比华夏九自己还要上心。华夏九对于自己如今站在风口浪尖之上,没有任何自觉,但武酒却对此中利害关系看得很通透。
他当日和华夏九分开之后,便暗中打听各个脉系有那些天骄在宗内,有那些天骄在闭死关,并且对这些天骄实力、战绩、以及性格喜好都一一打听。特别是对五行一脉天骄的信息资料,更是着重打听。
甚至他据此列出了一个可能会挑战华夏九的名单,并且在名单之后,附上了这些天骄的详细资料。
华夏九将武酒递过来的玉简贴在眉心,半响之后,睁开双眼,满脸佩服的看着武酒,说道:“武师弟!你真是神了,那吴炎彬刚刚让人送过来挑战玉简。”
武酒闻言一愣,皱眉说道:“这不对啊!那吴炎彬怎么会第一个向你挑战,他应该第四个才对。以他的性格和实力,不应该是第一个啊!这里面————”
随着和武酒越加熟悉,华夏九已经对武酒的啰嗦渐渐免疫,所以若非必要,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打断武酒的话语。
他没有理会武酒,正准备再仔细看看武酒提供的那份详尽的信息。
但正说个没完没了的武酒,突然一声大叫,然后一脸的恍然大悟之色,激动说道:“我知道吴炎彬为什么会是第一个挑战了。这吴炎彬和他师尊火雷子一样,在五行一脉化丹境四位天骄中,是修炼最为刻苦的一人,平时一心在修炼上,被人称为道痴。并且此人极为自负,再加上他境界比你高出两级,所以本不应该率先向你出手的。我原本想赵静石、陈凡一和沈雨泽出手并失败之后,他才会向你跳战。但我却忽略了修炼火系功法之人性格火爆,最容易被人利用,这吴炎彬定是受人唆使,所以才第一个向你跳战。说不定便是那赵静石、陈凡一和沈雨泽三人中的一人,甚至三人一起唆使也说不定。说起这三个人,华师兄!我给你说,那沈雨泽我近距离接触过一次,并且还说过一句话,就是你在————”
华夏九被武酒突然大叫吓了一跳,紧接着听武酒貌似说的挺有道理,便中断了细看那些资料,准备听武酒的分析,但眼见武酒又开始没完没了,便再度忙自己的事去了。
同一时间,五行一脉,和华夏九所在洞府大体相同的某个洞府之中。
一名有着钢针般的板寸头发,眸中略微带有火红之色,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拿着手中玉简,神色变幻不定,眸中有着一丝迟疑,但紧接着他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傲然之色,冷笑一声,魂识毫不犹豫探进玉简之中。
下一刻,玉简陡然金光乍现,并且在顷刻间金光暴涨,瞬间便已经充斥了整个石洞,等金光收敛,石洞中出现一个上顶洞壁,下接地面的金色大球,而板寸青年却已不见
金色大球中传出阵阵怒吼,伴随着一阵密集的锵锵锵——砰砰砰——嗤嗤嗤嗤的声音之后。一声巨响,金色大球从内爆炸,化为漫天金屑,缓缓化成庚金之气消散于天地之中。
砰的一声。
板寸青年身影从两米半空跌至地面。但和刚才衣衫整洁,一脸傲然之色不同,此时他黑色法衣已经千裂百洞,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口中不断喷出猩红的鲜血,却已经身受重伤。
板寸青年神色茫然,强忍痛苦,拿出一枚玉简捏碎,便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数息之后,石洞外破空声响起,火雷子便出现石洞之中,他看见凄惨重伤的板寸青年,脸色微变,拿出一枚药香扑鼻的红色丹药喂于其口中。
便在这时,那本已经快要消散的庚金之气,突然又重新凝聚,于半空中组成七个金光闪闪大字。
“来而不往非礼也!”
火雷子见此,眸中精光闪动,感受到这七字中蕴含着对庚金之道深深的造诣,不禁瞳孔收缩,失声道:“是金师兄————不对!金师兄怎么可能对炎彬出手。那除了金师兄还有谁对庚金之道有如此深厚的造诣?”
说到此处,他突然想起这六个字中所包含的意思,不由一怔,眸中闪烁不定,数息之后,喃喃自语道:“原来是华夏九,这小子对庚金之气的造诣分明几尽成道,不愧是先天庚金之体,以这六个字所体现的境界来看,等他灵魂出窍之日,分明便可水到渠成勾画出自己道符,凝聚道种,踏入问道之境。唉————这小子竟然这般逆天,怪不得金师兄为了他不惜向幽鬼低头,甚至将那赵景宏都逐出内山。”他要是知道华夏九已经勾画出了自己的道符,甚至也算是有了道种,不知会做何感想。
此时板寸青年吞服了那品级极高的红色丹药之后,伤势恢复不少,缓缓睁开双眼,看向火雷子。
但他双眼无神,一幅失魂落魄的神色,说道:“师傅!弟子是不是资质太差,悟性太低。”
吴炎彬在火系方面虽然不能和华夏九这种妖孽相比,但比起常人,却天资极佳,悟性也极为不凡。年纪轻轻便已经化丹后期,是五行一脉公认化丹境界四大天骄之一,同境界中从未有过败绩,甚至有过数次击败化丹圆满之修的战绩。极得其师尊火雷子喜欢宠爱。
所以,吴炎彬平时眼高于顶,对于自己实力极为自负,华夏九虽然最近声名极大,但因为他自认为比华夏九境界足足高出两个小境界,所以本不想出手。
就算出手,那也是其他三名天骄败在华夏九手上之后的事情。此次他受沈雨泽言语所激,并且特意于玉简中做了手脚,就是想让华夏九知难而退。那想那华夏九不但没有知难而退,而且还以彼之道回信于他。
华夏九没有知难而退,他也有所预料,华夏九会在玉简中做手脚他也能猜到,但他却在对方一招之下,便身伤重伤。并且从送信之人回信时间上来看,那华夏九于玉简中的法术恐怕瞬间便已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