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此时还在派出所门口,姜宴礼差点真以为那些事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看来姜沁是真的不信他,不管他怎么说,都没用。
内心骤然升起一股无力感: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他本以为她会信的。
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告诉他,姜沁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懂他。
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以为自己只要一说,她就会立马相信。
忽然觉得,再说下去似乎也没有意义……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于是,很快便说自己还有事,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姜沁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觉得他刚才说的那些很荒谬。
真是的,怎么连大哥都变得神神叨叨了?还把噩梦当做现实,一定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不过,于漫的事……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不必多管闲事。
别说她只把于漫当做表面闺蜜了,就算是真闺蜜,她也不会去插手这种事!
家暴什么的……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才不想管呢。
要说于漫失踪是因为被齐泽意打死了?那她肯定是不信的,宁可相信于漫是自己悄悄跑出去旅游了。
……
原本和父亲差不多,都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事的姜宴礼,如今为了摆脱跟在他身边的这只女鬼,只能选择去请个大师。
但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不会是姜栀。
平时也不认识什么大师的他,只能赶紧向相熟的人打听打听,然后再让秘书亲自去把人带过来。
“大师……就是这儿了。”秘书表情复杂地把大师带到自家老板的办公室前。
“姜总,董罡董大师到了。”
“进。”
门开之后,只有董大师一人进去了。
见到坐在那张大气的红木办公桌后的姜宴礼,董大师昂首挺胸地抱着怀里的拂尘,姿态超然。
“姜总,听说你遇到了个大麻烦,我一看就知道,你这事儿确实不好解决!”
姜宴礼眼神微微闪烁:“这么说,你看得见她?”
“贫道自然看得见!”董大师气定神闲地对着他身后不远处的那株富贵竹说:“那家伙,现在就躲在这盆富贵竹后面!”
因为自己看不到于漫的魂魄,所以姜宴礼也不知道这大师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但看对方这样信誓旦旦的模样,应该不会是假的。
只是,他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
“那大师可知道,她为什么要纠缠于我?”
董大师抚了抚胡须,若有所思。
“待贫道替你掐指一算!”
说着抬起一只手,煞有其事地掐了掐。
然后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面色十分凝重。
“姜总——你这是大祸临头啊!”
姜宴礼表情顿时一沉:“真的?那有没有办法解决?”
董大师又掐起了手指:“姜总,你这是犯了小人!这东西之所以缠着你,全都是因为你近来太过顺风顺水,招来了竞争对手的嫉妒所致!”
“这事若不解决,姜总你今后的日子恐怕是命运多舛,水深火热!”
“……”他双眼微微一眯,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你说什么?”
于是,董大师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沉声问:“你是说……这女鬼是我的竞争对手请来对付我的?”
“是啊!”董大师斩钉截铁地说:“怎么,姜总不信?我这一双阴阳眼,还有我这神算的本事,可不会有错!”
“那你的意思是,她不会要我的命,只会影响我的事业了?”
“自然!”
见这位所谓的大师一副高深莫测,看透一切的模样,姜宴礼忽然冷笑了下。
“可她是来找我复仇的。”
“什么?”董大师一慌,瞬间又转为镇定:“我观姜总并没有欠下什么风流债,身上也没什么业障,怎么会有女鬼找你复仇?姜总恐怕是搞错了。”
“既然你说你看得到她,那你倒说说,她长什么样。”他淡然问道。
董大师抚着胡须看向他身后:“……这女鬼一头黑色长发披肩,身着一件黄色长裙,身形纤细高挑,约莫一米七的样子!”
可姜宴礼一听这几个形容,就知道眼前这人是个骗子。
因为于漫根本就不是黑色长发,她最讨厌的就是黄色,身高也只有一米六三左右,称不上高挑。
之前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可昨天回家之后,他立马就上网查了。
看过资料之后,他记得很清楚。
确认这家伙是个骗子之后,他毫不留情地让秘书把人赶了出去。
董大师哪知道他这人这么不好应付,自己居然露馅了,颇为不甘心!
“姜总,你会后悔的!只要我随便做个法,就能把这只女鬼赶走,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来之前他就想好了得要多少钱,姜氏集团的总裁,那肯定是不缺钱的。
他就喜欢哄骗这些有钱的大老板,一骗一个准!
可他不知道的是,姜宴礼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知道的比较多,上不了当。
冷眼望着他:“再不走,我就叫警察来了。”
一听这话,董大师才赶紧一溜烟跑了。
他才不想进局子!
秘书原本以为自家老板会上当,相信这位大师,没想到这大师居然被赶跑了。
不由松了口气:看来他们姜总还没有魔怔到那种程度!
昨天办公室里的事,他还是倾向于人为,和警方一样,不太相信自家老板的话。
不是他不忠心,而是姜总说的那些,实在太让人没法相信了。
针对昨天的事,其实警方那边还给出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姜宴礼自导自演!
他有可能患了精神分裂症,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因此,秘书对姜宴礼的精神状态也是很担心,总想劝他去医院看一看。
可他人微言轻,又不是很敢开口,只好憋着。
不过他一颗心刚放下……就听姜宴礼又冷着脸吩咐:“再重新找一个靠谱的大师过来。”
秘书顿时哑巴了:“……”
不是,原来姜总您还没好呢?
果然是他放心得太早了!